他們渾然不覺剛才動靜有多大,把霍斯湘和杜之祥都吵醒了。
霍滿月看著紙條,臉上頓時熱辣辣的,縱使她重欲吧,可這事被姐姐和姐夫知道,終究是非常尷尬的,何況這個讓她整晚都欲罷不能的人,還是已經(jīng)被她丟掉的便宜前夫。
“你還不快滾,難不成還要留下過夜?”
“這都幾點了?既然都知道了,那就不回去了,兒子給他們帶咱倆也放心,走吧,回去睡覺?!崩铑B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生拉硬拽的摟著霍滿月肩膀,轉(zhuǎn)身回屋了。
說實話,霍滿月已經(jīng)很久沒和李頑同床共枕了,她穿著睡衣背對他,快要睡著的時候他熱乎乎的身子又貼上來。
她知道男人普遍的體溫高,但像李頑這種好像火爐似的,也比較少見。
都折騰一晚上了,她驚覺李頑還有精力,頓時回頭瞪他:“你來之前是不是吃藥了?”
為了在她面前逞能,他什么做不出來?
“吃什么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實力,我需要嗎?”李頑覺得霍滿月這是瞧不起他,不高興了。
“你眼看著也三十了,我們女人到了這個年紀如狼似虎,你們男人可就越發(fā)歇菜了。”說到這,霍滿月還有點幸災(zāi)樂禍轉(zhuǎn)過身捏著李頑的臉:“知道我當初為什么找你嗎?”
“因為我在你肚子里留了種,你只能和我纏一塊兒了。”
“去你的!主要還是你的長相,還有永動機附體似的出廠設(shè)置,在我這么多年的測評里,你算是拔得頭籌?!?/p>
“喲,這么說我還得謝謝你那些不中用的前男友?”
“也不都是前男友……”霍滿月存心膈應(yīng)他:“有些只是玩玩,還不到男友的級別。”
“是嗎?那以前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算是你男友嗎?”李頑果然來了興致。
他也挺累的,可眼下這莫名其妙挑起來的睡前話題,讓他忍不住好奇。
霍滿月還真仔細想了想,那會兒兩人除了睡,就是睡,對彼此身體的興趣絕對大于對彼此生活的興趣。
既沒一起出去吃過飯,也沒一起看過電影,連在大街上牽手都沒有過,每次都跟特務(wù)接頭似的,飲食男女,湊一起就是為了欲望瞎折騰。
沒有愛的關(guān)系,何談男女朋友?
差了十萬八千里。
霍滿月和李頑一一分析,他沒當過她男朋友,只從睡過的關(guān)系直接升級成孩子爹。
“你得感謝你兒子哈,不然你還沒機會成為我前夫,我霍滿月唯一的前夫啊,只有你?!?/p>
得,她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當她前夫好像多光榮似的,能有幸和她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呆過,他是不是還得感恩戴德?
“這么說,我是全憑兒子才上位的?”李頑皺眉,甚至覺得這有點窩囊。
霍滿月看他一副吃癟的表情,就咯咯的笑。
他一看她笑這么歡就更氣了。
李頑是個好面子的,他征服霍滿月竟然不是憑借自身魅力,而要靠個剛長出手腳沒幾年的人類幼崽,一想到這個,就好不服氣啊。
年近三十的其他男人,或許開始逐漸走下坡路,但看這趨勢,李頑還早著,今晚都第幾回了,他不嫌累啊。
她臉被迫埋進枕頭的時候,斷斷續(xù)續(xù)的咬著牙問他。
他在她背后親了親她臉頰,笑而不語,只一味進攻。
受氣了,他就換個方式在她身上找補,睚眥必報的,可把他能耐壞了。
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霍滿月還在想,這混球真夠可以的,在外面金屋藏嬌,見著她還能跟個發(fā)情的狗似的,火力全開,滿滿當當。
他究竟有多少存貨,也不怕有腎虧的時候。
……
這一覺,睡到快中午。
外面的大太陽照在兩張饕足的臉上。
李頑醒了,一個激靈的坐起來,本來他想趁著霍斯湘和杜之祥醒來前就走的,誰知道竟然睡過了頭。
門外客廳是李延跑來跑去的聲音,霍斯湘招呼他過去換鞋,看樣子是到時間該去幼兒園了。
霍滿月翻身,睜眼,就看見靠在床邊穿衣服的李頑。
大眼瞪小眼,先尷尬了一陣兒,然后就故作若無其事的起來了。
霍斯湘帶著李延先走了,聽到外面關(guān)門聲,霍滿月和李頑都各自松了一口氣。
她轉(zhuǎn)頭就看見已然穿戴整齊的李頑站在鏡子前,仔細打量。
他一直是個在乎自我形象的人,可霍滿月也從沒見過他什么時候在鏡子前盯著自己的臉和身材這么久。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李頑也沒說,收回了視線就問她:“你覺得我最近要不要恢復健身?”
都是肉體凡胎,對自律這東西都是一陣堅持,一陣躺平,算一算好像五一之后,他就沒再去過健身房了,不知怎么心血來潮,今天他又忽然想起這事。
霍滿月還沒開口回答,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硗氲穆曇簟?/p>
霍滿月和李頑對視一眼,小心的拉開門后,一前一后從臥室出來。
還以為客廳沒人了,結(jié)果就撞見正坐在餐桌前一板一眼吃著早餐的杜之祥。
李頑一眼就瞧見杜之祥坐在以前自己坐的那個位置,他微不可聞的皺了下眉,但也沒說什么。
昨晚鬧那么大動靜,以至于霍斯湘都在房門口紙條警告了,杜之祥和霍斯湘一個屋,肯定什么都聽見了。
霍滿月在外張牙舞爪,回到家里大部分時候還是個紙老虎,難得見她不從容,李頑趁機表現(xiàn)了一把,將霍滿月拉到自己身后:“姐夫,早啊,湘姐送李延去幼兒園了?”
“嗯,剛走?!倍胖槁牭嚼铑B還是叫自己姐夫,心里一喜,昨晚這倆人都做了什么,他和霍斯湘門兒清,并且關(guān)上門討論了半宿。
霍斯湘婦人之見,瞎操心,杜之祥卻是非常樂觀。
從前每次見了李頑,杜之祥都會主動找話題的和他東拉西扯,但自從上次被霍滿月戳穿心里的小九九后,他就開始注意了,克制著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殷勤和諂媚,他都一把年紀了,在小輩面前確實該淡定穩(wěn)重些。
他朝李頑抬了抬下巴:“來都來了,一起吃吧。”
李頑竟第一次有了幾分莫名心虛,在杜之祥對面,拉著霍滿月坐下了。
霍滿月也心虛。
她口口聲聲嫌棄李頑,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非要離婚,結(jié)果轉(zhuǎn)眼又和狗男人滾到一起,還被杜之祥撞個正著。
上午的餐桌,窗外陽光普照,屋子里卻尷尬得腳趾摳地。
霍滿月一邊喝著粥,一邊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鉆進去,丟人啊,她丟人丟大發(fā)了。
在下等的情欲面前,她就這么點兒出息,漲紅著臉,三兩口把飯吃完,腳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