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繭中,阿炳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中他是南離仙人,手持赤鸞刀,與饕餮大戰(zhàn)三天三夜。最終他以自身為容器,將饕餮封印在離火珠內(nèi)。臨死前,一只修行千年的貓妖——梁美娟的前世——含淚立誓會等他轉(zhuǎn)世歸來。
夢境變換,他看到了自己的每一世——將軍、書生、醫(yī)師...梁美娟始終以不同身份相伴左右,卻因種種原因未能相守。直到這一世,他成了燒臘店小老板陳阿炳...
"阿炳...阿炳..."
遙遠(yuǎn)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阿炳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仍抱著梁美娟,但火繭已經(jīng)消失。令他驚喜的是,梁美娟的傷口愈合了,面色也恢復(fù)了紅潤。
"娟姐!你冇事啦?"阿炳喜極而泣。
梁美娟困惑地眨眨眼:"我...應(yīng)該死了才對..."
黃桂枝和陳九斤等人圍在一旁,臉上寫滿震驚。
"離火重生術(shù)..."黃桂枝喃喃道,"傳說只有南離仙人本尊才能施展..."
阿炳扶著梁美娟站起來,感覺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離火之力不再狂暴,而是如臂使指般溫順。赤鸞刀自動飛回他手中,發(fā)出歡快的嗡鳴。
"司徒永昌呢?"阿炳環(huán)顧四周。
"走咗。"陳九斤擦了擦嘴角的血,"你嗰招離火爆發(fā),嚇退咗佢。但佢一定會卷土重來。"
養(yǎng)老院在戰(zhàn)斗中損毀嚴(yán)重,但所幸無人死亡。眾人相互攙扶著回到主樓,黃桂枝取出珍藏的藥酒為傷者療傷。
阿炳坐在角落,仍沉浸在夢境帶來的震撼中。梁美娟走過來,輕輕握住他的手。
"你...記起咗?"她小心翼翼地問。
阿炳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似夢非夢...我見到自己系南離仙人,見到你...但感覺又好似睇緊別人嘅故事。"
梁美娟眼中含淚:"每一世我都找到你,但你都唔記得我...直到今世..."
阿炳心頭一熱,正想說些什么,突然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他痛苦地彎下腰,眼前閃過無數(shù)血腥畫面——尸山血海、生靈涂炭...
"阿炳!"梁美娟驚慌地扶住他。
痛楚來得快去得也快。阿炳喘著粗氣抬起頭,看到眾人擔(dān)憂的目光。
"冇...冇事..."他勉強(qiáng)笑了笑,"可能消耗太大..."
黃桂枝面色凝重地把住他的脈搏,半晌后倒吸一口冷氣:"司徒永昌臨走前...將一絲饕餮殘魂打入你體內(nèi)!"
眾人嘩然。陳九斤急道:"必須立刻逼出來!否則饕餮會慢慢侵蝕佢神志!"
"點(diǎn)樣逼?"阿炳虛弱地問。
黃桂枝和梁美娟交換了一個眼神:"只有兩個方法——要么你完全掌控離火珠,以離火凈化殘魂;要么..."
"要么點(diǎn)?"
"要么找齊南離宗失落的'四象封魔陣'法器,強(qiáng)行封印。"黃桂枝嘆氣,"但四件法器分散各地,司徒永昌已經(jīng)收集咗兩件..."
阿炳站起身,盡管腳步還有些虛?。?即系話,我哋要喺被司徒永昌找到之前,先揾到剩低嗰兩件法器?"
梁美娟點(diǎn)頭:"而且要快。饕餮殘魂會一日日侵蝕你,最后..."
她沒說完,但阿炳明白——要么他被完全控制,要么離火珠暴走,兩者都是災(zāi)難。
"我知其中一件法器嘅下落。"陳九斤突然說,"'青龍印'應(yīng)該喺七公手上。另一件'白虎令'就..."
"白虎令在澳門。"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回頭,只見滿身是血的七公倚在門框上,"我追蹤司徒永昌的爪牙到澳門...發(fā)現(xiàn)他們在**地下黑市打探白虎令的消息..."
說完,七公便昏倒在地。
眾人手忙腳亂地將七公抬到床上。阿炳站在窗邊,望著漸亮的天色,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