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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四號雅間。
“這由仿制牡丹花瓣做成的花盞典雅精制,和宮里的比起來也絲毫不遜色呢!”
禹王妃衛(wèi)氏仔細瞧了很久,語氣不明的說道。
若是換做王府其他的丫鬟或嬤嬤在這時定是不敢接下主子的話,只會恭恭敬敬的待著那一動不動的。
可身為自幼照顧禹王妃的奶娘容嬤嬤敢,她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趕忙笑著恭維:“是??!小姐。”
“這不敢說能比得上那套皇后宮里特制的象征地位的牡丹茶盞,但定是比得過那套羅貴妃的由陛下賞賜的茶盞!”
帝王可以賞賜妃子類似于牡丹花、鳳凰等象征國母身份樣式的首飾衣裳。
但絕不可過于仿真而且材質(zhì)上也必須低于皇后的,不然就是代表著逾越,不尊嫡妻。
羅貴妃雖是受寵,還頗有種寵冠六宮的趨勢。
但當(dāng)今作為建朝以來第二任帝王,自是一切皆按規(guī)章制度來,從沒有過絲毫逾越之舉。
那套賜給羅貴妃的花盞只不過是普通白瓷上描繪著極像牡丹的芍藥而已。
容嬤嬤故意說出這番話只不過是為了貶低羅貴妃而已,誰讓這女人極可能是……兇手呢?
“噗嗤!”
衛(wèi)氏捂袖掩笑,忙制止容嬤嬤:“快別說了,那可是貴妃娘娘,豈是我等敢隨意置喙的?!?/p>
“是是是,小姐說的對,是老奴說錯話了?!?/p>
“就算那茶盞是瓷的那也是貴妃的瓷茶盞。”
“豈能有老奴亂說,再說那也是貴妃苦苦相求得來的瓷!”
可不是嘛,為了個瓷做的芍藥花盞這個皇帝拿來的彩頭,她堂堂一個貴妃竟不要臉的和其他閨閣小姐們爭搶。
當(dāng)時在場的人還都以為茶盞上繪制的是牡丹。
看著自家女兒被逼得無奈裝作不敵都對貴妃恨得咬牙切齒的,卻沒想到到了貴妃手里就成了芍藥。
一個個對此幸災(zāi)樂禍的。
有好事者更是將其弄了個段子讓說書的傳遍京城,成了滿京城人的談資和笑料。
“容嬤嬤,住口!免得禍從口出!”
語氣是義正言辭的,但彎彎的眉眼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她根本就不擔(dān)心在自己的地盤話會被外人聽到。
容嬤嬤根本就不怵:“小姐,老奴老了可經(jīng)不得您這番捉弄!”
“好了,容嬤嬤,你可別叫我小姐了?!?/p>
“我都是當(dāng)母親的人了,如今再被人喊小姐我嫌臊得慌?!?/p>
衛(wèi)氏與容嬤嬤調(diào)笑一番后近日來被那胸大無腦的貴妃弄得郁悶的心情有所好轉(zhuǎn),再一次跟容嬤嬤強調(diào)稱呼的問題。
容嬤嬤像曾經(jīng)前幾次那般回應(yīng)。
“老奴自小看著小姐長大,成婚然后生子,這有什么臊的?!?/p>
“在別人看來小姐是王妃,是妻子,是母親,是當(dāng)家主母?!?/p>
“可是在老奴看來小姐就是小姐,是老奴永遠的小姐?!?/p>
她再一次鄭重說出了同樣的話。
不是敷衍,也不是表忠心。
只是始終如一的堅定不移,一始而終的執(zhí)著跟隨。
禹王妃可以是任何人,禹王的妻子可以是任何人,禹王世子可以有很多嫡母庶母,禹王府的主母也可以換。
總之,禹王府不靠譜(容嬤嬤個人觀點),由禹王府得來的身份都不靠譜。
但,她的主子一直都只是小姐。
那個她一直看著長大的小姐。
“容嬤嬤……”
衛(wèi)氏聽到這熟悉的話語有些悵然若失,上次她回答的時候自己還在孕中。
如今自己的兒子鬧鬧都已經(jīng)是個半大小子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小姐,您放心?!?/p>
“老奴只會在沒人的時候叫,絕對不會讓您難做的!”
“罷了,你想叫就叫吧?!?/p>
衛(wèi)氏妥協(xié),隨即想起什么問容嬤嬤:“剛才那江家的孫少爺是不是來隔壁雅間見未婚妻了?”
“是呀,小姐。不過說不上是未婚妻了,聽說他們明日就要正式退婚了。”
“聽說,嬤嬤聽誰說的?你不是不在意什么傳言的嗎?”
“不是老奴想知道的,還不是老厲!”
“這老小子知道這時不便與您見面就趁機找上老奴來問問近況?!?/p>
“他和老奴聊了不少,一順嘴就說出來這事了?!?/p>
“哦~那厲叔還說什么了?”
衛(wèi)氏知道兩人是多年的好友,平時不便相見,今個難得一見自是要好好敘舊一番的。
說起這個,容嬤嬤可就來勁了:“說了不少呢!都是有意思的?!?/p>
“但最有意思的就是在剛才。”
“那江家孫少年要他跟著一起去那隔壁雅間,他原本還以為是要借著您的勢與那不要臉的準(zhǔn)前未婚妻好好對峙的?!?/p>
“知道您默認讓他去,他就去了還想著剛好能現(xiàn)場觀戲。”
“沒成想兩人一見面那位胡小姐就成了啞炮,一言不發(fā)的任那江家孫少爺安排?!?/p>
“但那胡小姐的嫡母可不樂意了,就跟被人附體似的說出一大堆文縐縐的話,想免費嫖一堆嵐玉閣的首飾。”
“可是那孫少爺不上當(dāng),把問題直接像玩蹴鞠一樣給踢回去了。”
“還故意引導(dǎo)他那前未來岳母直言嵐玉閣是江家的產(chǎn)業(yè),迫使他只能站在孫少爺一方壓制對方?!?/p>
“結(jié)果讓那人怕得不敢搭話后就把他給棄了,說什么這是江胡兩家的事煩他避讓一番,好讓他們自己解決。”
“這用完就扔的態(tài)度可把他氣得夠嗆,直說臭小子不義氣?!?/p>
容嬤嬤言語夸張,又演又說的,把衛(wèi)氏逗得笑了。
偏偏她還注重形象,只能用衣袖捂著嘴抑制的笑。
“那是江家小子不義氣嗎?那是厲叔看別人家的戲看上癮了!”
上癮到都想聽二人的私密話了,可不要被人趕出去?
“是啊,那老厲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連這點事都想追過去看,這嵐玉閣里大小事都不夠他看的?!?/p>
誰能想到?
這京城最大的首飾鋪子實際上是江湖里頗具盛名的挽月樓的重要聯(lián)絡(luò)點呢?
恐怕誰都想不到。
堂堂一個售賣消息并負責(zé)刺殺營生的江湖組織一開始竟是被嵐玉閣一個小首飾鋪提供資金建立起來的。
京城人人知衛(wèi)厲在嵐玉閣當(dāng)掌柜是因為舍不得禹王妃。
可卻不知他其實就是傳聞中挽月樓的那位待人待物皆有一套自己章程的樓主禮言。
表面上,他是個虎背熊腰可充當(dāng)嵐玉閣牌面的掌柜。
實際上,他就是個無奈裝作彬彬有禮、內(nèi)心深沉,偶爾時還看看別人“好事”的挽月樓樓主。
說是他舍不得王妃,還不如說他是舍不得離開瓜地。
王妃聽容嬤嬤描述完,細心思索一番又覺得那雪姨的幸運孫兒當(dāng)真不錯,于是囑咐起容嬤嬤。
“嗯,好久不見雪姨了?!?/p>
“今天難得遇上江家的幾個孫輩,等他們老大說完話后就把他們帶過來見見吧!”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