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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陣緊張,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一下,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分得特別清楚。
晚上,我是夜總會的頭牌少爺,但白天,我的身份是囡囡的爸爸。
我對外的工作一直是夜場保安,我不可能讓我九歲的女兒知道我是夜總會的頭牌。
既然柳如月把我當少爺,我也自然把她當客戶,都是成年人,逢場作戲都不必當真。
但現(xiàn)在不是在夜總會我的工作場所,只是去服務(wù)她的路上。
沒想到我的抗拒瞬間就讓柳如月不悅了,她借著酒勁嘲弄的看著我。
“都出來賣了,還裝什么清高?”
我沒說話,只緣著臉沉默著,柳如月的臉上涌起了一抹怒氣。
“呵,陳佑安,真以為我認不出你了?你看看你,一個學(xué)霸清北的高材生,怎么十年不見卻混成了個夜總會頭牌?”
我心里一片酸澀,高考我考了684分被最好的清北大學(xué)錄取,在父母為我辦的升學(xué)宴上,坐在隔壁桌的她主動過來和我搭訕認識了我。
我們互加微信后,她就對我展開了瘋狂的追求,我一個空有幾分姿色又年輕氣盛的窮小子,哪經(jīng)得住一個富家漂亮小姐的主動。
很快我們就在一起了,也是她一句不想我離開,我就毅然放棄了入學(xué),甘愿十八歲就入贅柳家當上門女婿。
也是在那晚,年少沖動,又是她主動再三要求下被欲望沖昏了頭腦和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
現(xiàn)在想想,也是我為自己的戀愛腦和年少沖動負出了代價。
過往的回憶瞬間在我的眼前滑過,我很快就平復(fù)了心情,平靜的看著車窗外。
“我出來賣,你出來買,只是生意,誰也沒比誰清高,姐姐你又為何非要問我的從業(yè)之路呢?”
“你要真想聽的話,到了酒店我說給你聽啊,只要你多給些小費,你想聽什么我就說什么?!?/p>
柳如月被我的態(tài)度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陳佑安你真下賤!”
“我看姐姐你今天也沒興致了吧,不如讓司機送我回家吧,謝謝了啊?!?/p>
我報了地址,前邊的司機表情尷尬的看向了柳如月,柳如月甩下一句:看我干什么,就當做好事了!
司機一腳油門就把車開了出去,柳如月則氣惱的在我身邊閉上了眼睛養(yǎng)神。
到了我住的小區(qū),柳如月也跟著下了車,非要跟我上樓看看,在我嚴厲拒絕后,柳如月突然在我身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
“我們的女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今年也該有九歲了吧……”
提到女兒,我的心猛的一緊,女兒是我這輩子的心頭肉。
在女兒剛懂事時我就告訴她,她的媽媽在生她時難產(chǎn)死了,她從來都不知道柳如月的存在。
我絕不允許柳如月?lián)屪呶乙粋€人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女兒,我也從來沒想過讓女兒和她相認。
“當年你把她當孽種扔給我不久就得病死了。”
說完,我用力甩上了單元的門,把柳如月關(guān)在了門外,之后匆匆上了樓。
我沒坐電梯,一步步走上了十樓,幾分鐘的路程,像是走了十年,讓我憶起了我和女兒這十年來相依為命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