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知道連卿卿不會嫁他,所以應(yīng)允了。
我不是沒問過傅流年,也曾多次暗示他找錯了人。
可他總說他愛連卿卿不是因為當(dāng)年救下她。
后來我便收起了心思。
孩子也是那時候懷上的,傅流年抱著我在櫻花樹下給孩子取名。
他也曾為我跑遍盛京只為給我買櫻桃煎解饞,也曾在大家取笑我時替我撐腰。
可這一切都在大婚之夜連卿卿的死訊傳來那一刻結(jié)束了。
大婚之夜得知消息的他,瘋了一樣對我百般凌辱,將我丟入柴房任由惡仆欺辱。
闔府上下都知道,我成了下堂婦。
前世那些痛苦的記憶翻涌而至,我的心口還是會止不住地泛起密實的痛感。
“皇后若是能幫我請下圣旨,我可將保胎藥送與你,保你這一胎穩(wěn)如磐石?!?/p>
我盯著皇后扁平的肚子,無視皇后驚訝做作的神情。
她不出來不是因為上次小產(chǎn),而是因為有了身孕,怕我這些事沖撞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這幾月來傅流年下作之事一件又一件,不可能一件都傳不進她的耳朵。
若不是這次斗獸園的事情鬧大了,我鬧到了她跟前,皇后也依然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人與人之間,果然還是利益置換更為直接簡單。
情字的作用,素來就不堅固。
“可你如今身懷有孕,日后難道要一個人……”
“這孩子,我不會要?!?/p>
皇后捂著嘴,震驚又悲痛,眼底似乎在控訴我的薄情。
我當(dāng)作沒看見,皇后沒了辦法,只能答應(yīng)。
“三天后,我將和離的圣旨帶給你。”
謝過皇后行了禮,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了醫(yī)館,拿了些寒涼的藥材做成了藥性極大的墮胎藥。
回到將軍府后,一進門就看見了府內(nèi)掛門了紅綢幔帳,張燈結(jié)彩,好不熱鬧。
“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
身后傳來了傅流年的聲音,我轉(zhuǎn)過頭看見了死而復(fù)生的連卿卿。
我將墮胎藥往袖子里藏了藏,沒接話。
傅流年也沒有追問,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如今卿卿死里逃生回來了,從前種種我就不與你計較了?!?/p>
“只要你能辦好我們?nèi)蘸蟮挠H事,日后你還是將軍府夫人?!?/p>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站著的正是傳聞中死了的連卿卿。
前世的這時候我已經(jīng)被丟在亂葬崗了,自然不知道府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
原來我將死不死之際,傅流年竟然在忙著娶妻?
滿腔的苦澀翻涌,血腥味漫了上來:
“你要娶妻?”
“卿卿是我心愛之人,自然是要做平妻的!”
連卿卿一身白色襖裙襯得清新恬靜,她站在傅流年身后,嘴角帶著笑意:
“姐姐好。”
“將軍都和我說了,是您救了他。卿卿在此謝過了,您如今懷了身子,以后就由我接您的班伺候?qū)④姲?。?/p>
傅流年寵溺地看著她,眼底盡是化不開的情意。
原來這才是他愛一個人的眼神。
即便是那時答應(yīng)要娶我,與我恩愛之時,他也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你那院子我給卿卿住了,她死里逃生要住的好些,有利于養(yǎng)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