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就搬去西邊那個院子吧?!?/p>
我沒像以前一樣伏低做小,只是點了點頭,隨后轉身離開。
傅流年站在原地有些回不過神來,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她是不是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眼睛怎么好像明亮了些……”
連卿卿看著傅流年專注的眼神,捂著心口叫了起來:
“將軍,我心口心口疼。”
傅流年一聽,緊張地環(huán)抱住了身邊的美嬌娘。
那一夜,院子里浪叫了一晚上。
丫鬟仆人們路過,都捂著耳朵不敢細聽。
夜里我正準備服下墮胎藥,傅流年一腳踹開了我的房門。
“產婆,給她接生!”
我甚至都來不及丟下手中的墮胎藥,就被幾個粗使婆子按在了床上。
“卿卿心口痛的毛病又犯了,神醫(yī)說要用嬰孩的心頭血方能治愈?!?/p>
傅流年接連幾句輕描淡寫的話砸在了我耳邊,震得我魂飛魄散。
本就乏力的我毫無還手的力氣,眼睜睜看著他們灌我喝下引產湯,迫使我生下孩子。
“傅流年,腹中胎兒才七月,你就要引產奪她他性命!你不配為人父!”
我蓄力起身,將幾個粗使婆子踹翻在地。
“來人!把夫人給我按住!”
可傅流年鐵了心,喊了小廝將我死死按在了床上。
女子生產本不應有男子在內,可如今我卻被那么多人按著強行生產。
屋內男男女女都緊緊盯著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看穿。
羞憤和崩潰讓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血腥味彌漫整個口腔,意識模糊中聽見了嬰孩的啼哭聲。
“蒹葭,這次算我欠你的。下次我一定還你!”
隨著話音落地,孩子的啼哭聲戛然而止。
傅流年頭也沒回地轉身離開。
我爬到孩子跟前,淚眼模糊中抱起了孩子,可孩子卻在我懷里一點點變冷。
是夜,我將孩子的尸體火化裝在了盒子里,漫天的飛煙在空中彌漫。
紅綢在那一瞬間黯然失色,我看著手邊那件親手繡的青色長衫,心底一片寒涼。
我割開手指將血液和幾種毒融合混制,再將絲線浸潤,在領口處繡上了傅流年的名字。
傅流年,沒有下次了。
你永遠都不可能再找到我了,我要回我的藥王谷了。
這件衣服是我送給你最后的禮物。
翌日窗外傳來迎親的喇叭聲,皇后敲響了我的房門。
“這是怎么了?”
皇后看著滿地的血污和我平坦的小腹,失了神。
我簡單說幾句,眼見著她的臉色越發(fā)陰沉:
“傅流年這個蠢出生天的玩意兒!”
“蒹葭,你走吧,這回我若是再替他說好話,便算不得人了?!?/p>
我點點頭接過她手中的圣旨,又將保胎藥給了她:
“日后多保重?!?/p>
“夫人,您還得喝新夫人的敬茶呢!”
我一身素衣開了門,撞上了來報喜的丫鬟:
“夫人,你的臉怎么……”
體內的藥效已經散去,我刻意丑化的容貌也恢復如初。
我將自顧自走出了院門。
主院和主廳里傳來人聲鼎沸的鬧喜聲,我聽見了傅流年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