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許枳微的哭聲有些焦急關(guān)心的許母,在此刻聽到她的回答后變成欣喜:
“太好了,我和你爸還老擔(dān)心你?,F(xiàn)在你終于要跟我們一起走,他肯定能睡一個好覺了!”
“你跟你藏了很久男朋友好好聊聊,你那么喜歡他,以后別因為這個鬧矛盾?!?/p>
耳邊回響起起任燁澤冷漠的態(tài)度和他們的嬉笑,一起他們提起為了何盈盈報復(fù)自己的決絕殘忍。
心臟好像被一只悲傷的大手緊抓,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攥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硌的生疼,許枳微還來不及回復(fù)許母的話,電量耗盡,屏幕徹底熄滅,墮入一片黑暗中。
“不會了,我們沒有以后了。”
她輕輕開口,話語散在空氣中,好像從沒出現(xiàn)過。
冷風(fēng)漸漸將她的體溫帶走,身心俱疲下,許枳微的意識漸漸模糊,終于昏迷過去。
在睡眠中也緊繃的心弦,在聽到門鎖被擰開時,渾噩輕淺的睡意頓時消散,許枳微抬眼逆著光看向站在門口的任燁澤。
看著面色蒼白,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的許枳微,任燁澤走上前,伸出手要將她拉起:
“冷不冷?”
許枳微無視了他伸出的手,撐著墻壁強忍著雙腿的麻木刺痛站起。
任燁澤一愣,眉頭擰起,語氣里帶一絲不悅:
“我昨晚太難受睡著了,沒想到你會被關(guān)一夜,你今天怎么了?”
膝蓋上的傷口還沒處理,每走一步都像被刀割一般。
聽著他的話,許枳微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垂下眼簾,平淡的反問:
“什么我怎么了?”
任燁澤 敏銳的察覺到了許枳微的不對勁。
當然了,畢竟他偽裝雪崩,其實是跟何盈盈去泡溫泉那次,當他穿好雪服回去找許枳微時,她在看到自己后猛地撲進他懷里。
她用來彈琴昔日保護的手指因為刨雪被凍的青紫,麻木刺痛甚至不能彎曲。
即使這樣,在看到任燁澤站到自己面前時,還在哭著笑,不斷詢問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為他的健康而慶幸著。
而現(xiàn)在從開門起,許枳微甚至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更別說對他的關(guān)心了。
任燁澤視線落在她一瘸一拐艱難走路的背影上,眸色深沉。
一聲驚呼,許枳微被他抱起,大步走到他的臥室里。
在觸摸到她冰涼的皮膚后,任燁澤的手指微顫,語氣溫柔:
“是不是太難受了,我給你包扎下傷口,洗個熱水澡緩緩吧。”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任燁澤便將她放在床上,單膝跪地仔細的給許枳微處理著傷口。
從前若是任燁澤這么溫柔的對她,許枳微早就幸福的暈頭轉(zhuǎn)向,他說什么都不會拒絕。
而現(xiàn)在看著他的樣子,許枳微的心里卻滿是悲涼。
估計任燁澤又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報復(fù)她吧。
許枳微錯開視線,目光停留在任燁澤臥室的展柜上。
任燁澤從來沒讓她進過他的房間,她從前以為他只是害羞。
許枳微的眼睫輕顫,她看到自己給任燁澤織了一個星期的圍巾,里面還被被她縫入她跪在寺廟里求了三月平安符,就這樣被隨意丟在角落的箱子里。
而幾千一塊兒,他平常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手表,只因是何盈盈送的,就被他放在掌柜的最中心,好好的包起來。
許枳微自嘲一笑,等傷口被包扎好,便起身走向浴室。
果不其然,在她進入浴室以后,任燁澤便遞進來一套衣裙:
“待會兒有個聚會,你換上這件跟我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