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看著百里東君迷蒙的雙眸,那眼里落著自己的身影,一時(shí)百感交集。
他執(zhí)起百里東君的手,兩只手緊緊相握,十指交纏,薄唇貼上百里東君的手背,如親吻易碎瓷器般小心翼翼。
“東君……”
百里東君喜歡和葉鼎之肌膚相貼的感覺,溫溫潤(rùn)潤(rùn)的,比蓋被子舒服多了。
葉鼎之手指輕輕描摹著他好看的眉眼,唇順著吻下來,那唇在百里東君修長(zhǎng)優(yōu)美的脖頸間輾轉(zhuǎn)流連。
百里東君情動(dòng)下,微微揚(yáng)起下巴,下頜延伸至鎖骨,呈現(xiàn)出一道誘人的弧線。
葉鼎之眸光一暗,呼吸沉重了起來。
百里東君尤其愛看他這般意亂情迷,又刻意隱忍的模樣,笑得如一只狡黠的小狐貍,聲音極輕的喚了一聲:“云哥……
葉鼎之呼吸一窒后,深吸了一口氣:
“百里東君,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百里東君任由葉鼎之的大掌撫過身上每一寸皮膚,他好似被點(diǎn)燃了一般,二人目光交錯(cuò),葉鼎之眼中的炙熱,突然讓他腦中靈光一閃!
他終于知道那酒最后一味差的是什么了……
百里東君猛地推開葉鼎之,欣喜若狂就要下床。
葉鼎之一只手?jǐn)r腰將他困住,喘著粗氣,不敢置信的瞪著他:“百里東君!這種時(shí)候,你想跑?”
“云哥,你先松開我,我……嗯……”百里東君耳垂被重重咬了一下, 葉鼎之雙目微紅,唇在他的后頸處啃咬。
百里東君身體一陣酥麻,他氣息紊亂地掙扎著:“我要去釀酒,云哥,我真的……要去釀酒……”
“百里東君,你是真的想挨打吧,嗯?”葉鼎之將人按在腿上,大掌在他光滑的后背上緩慢游走,一路往下。
百里東君自小到大,仗著爺爺寵愛,母親溺愛,連他爹都不敢動(dòng)他一根手指頭,可今日本就是他把云哥撩撥成這樣的,心頭不自覺有些發(fā)虛,硬著頭皮,虛張聲勢(shì)道:“葉……葉鼎之,你敢打我屁股試試?”
葉鼎之見他是真有些怕,又好氣又好笑。
他將人在懷中抱正,為百里東君套好里衣,無奈搖頭,拍了拍他的腦袋,長(zhǎng)嘆一聲,“我哪里舍得打你?!?/p>
百里東君認(rèn)真地忙活起來,葉鼎之盯著他包裹在藍(lán)色錦袍里的優(yōu)美身段,不自覺下腹一熱。
百里東君將酒倒入酒盞之中,擺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狀。
他回過頭,沖葉鼎之笑了一下,“云哥,過來?!?/p>
葉鼎之收起雜念,接過酒盞,“這是……”
“這叫‘七盞星夜酒’,你快嘗嘗。”
葉鼎之握杯的手,有些顫抖,上一世一直遺憾沒有喝到的酒,此刻竟然就在手中。
百里東君見他又在發(fā)愣,著急的催促:“快喝呀,云哥,你怎么了?”
葉鼎之仰首一飲而盡,只覺得酒香清冽,味道本淡,卻在舌尖縈繞,久久不散。
百里東君一杯一杯殷勤地遞給他,細(xì)細(xì)的觀察他的反應(yīng)。
葉鼎之只覺得人一陣眩暈,眼前的百里東君,滿臉滄桑,如失意失魂一般,看得他心都絞痛起來。
他看到玥瑤得到了百里東君,卻絲毫不珍惜,硬生生把他的東君折磨成了那番模樣……
百里家戰(zhàn)死沙場(chǎng)……
蕭若風(fēng)為了兄長(zhǎng)舍棄皇位,最后卻得到了一個(gè)謀反的名頭,白白辜負(fù)了身邊那幫出生入死的兄弟。
葉鼎之以為臨死前百里東君的眼淚就已經(jīng)夠讓他心痛了,未料想,他的小東君,竟然經(jīng)受了這么多,身邊本圍繞著摯愛的親人,一大幫朋友,熱熱鬧鬧。
最終,只留了他一人,孤零零的在世間漂泊,流浪……
百里東君睜大雙眼, 一臉緊張:“云哥,你……怎么哭了?不會(huì)這么難喝吧?”
葉鼎之回過神,緊緊抱住百里東君,“東君,我沒事。這酒,已非凡間的酒,能攪人心神了,明日必能勝了秋露白?!?/p>
百里東君滿意的笑了:“凡間極品到天上仙品,果然必須得入那一味人間情欲?!?/p>
葉鼎之恍然大悟:“哦——怪不得你剛才那般熱情,原來是利用我釀酒???”
百里東君暗叫不妙,一不留神說漏嘴了。
葉鼎之一步步逼近,百里東君只得連連后退,邊退邊試圖跟他講道理:“云哥,天光大亮呢,豈可白日宣淫……”
“意思是天黑就行了?我可以等?!?/p>
百里東君背抵上了冰冷的墻壁,“不不不是,天亮天黑都不行!”
“為何不行?不是你問我到底會(huì)不會(huì)么?不試試怎么給你答案?”葉鼎之雙手撐在他兩側(cè),將人困在墻壁與胸膛之間,如逗弄一只毫無退路的老鼠一般。
百里東君見他俯首下來,閉眼大叫了一聲:“司空長(zhǎng)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