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月高亢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注意。
劉妍的臉色通紅,她惱羞成怒道,“你至于這般激動嗎?我……我不過是隨意說說罷了,更何況,又不是光靠皇商就能拉動整個大乾王朝了,你說的未免也太夸張了?!?/p>
“在其位謀其職,如果有一天,有人這么抹殺你父親禮部侍郎所做的一切,你會如何?”
江舒月頗為冷淡道,“再者說了,以品級來壓人的話,我父親雖然只是個太府卿,可也是從三品,禮部侍郎便是正四品,在我父親面前,也是要俯首作揖的?!?/p>
劉妍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感覺到其他人都不說話了,只有她這個出頭鳥了,頓時心生不安。
蕭芝芝輕咬著嘴唇,連忙笑著說道,“劉家妹妹也是無心的,姐姐就不要與之計較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不過是姐妹之間的談笑罷了。”
“退一步海闊天空?”
江舒月唇角上揚,笑容明媚,“那你退吧,我不退!吃虧是福,祝你福如東海!”
還福如東海?
蕭芝芝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瞪著她,僵硬的扯開唇角道,“姐姐真是說笑了……”
“便是皇商又如何,你們不就是在詆毀朝廷重臣,是要讓我稟告長公主嗎?”
江舒月冷嗤一聲,那雙嫵媚動人的眼睛,一一掃過她們,“說起來,你們長得倒是挺像個笑話的?!?/p>
“嗚嗚嗚……江舒月你欺負人!”
劉妍直接被氣哭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口才根本跟不上啊,她說不過江舒月,心中頓感委屈的哭了。
蕭芝芝臉色也不好看,她連忙安慰劉妍。
一時間,涼亭內(nèi)的氛圍都緊繃了許多。
“怎么回事?”
陸瑾年一直留意著她們這邊,聽見了細密的哭聲,心中一緊,連忙快步走過來查看。
“瑾年……”
蕭芝芝看見陸瑾年的時候,眨了眨眼睛,眼眶迅速紅了下來,江舒月就站在她對面,那盛氣凌人的樣子,陸瑾年立刻以為她是被欺負了。
“江舒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直留宿在江府也就罷了,來參加長公主舉辦的賞菊宴你都要欺負芝芝?”
陸瑾年擋在蕭芝芝面前,皺緊眉頭,一臉憤憤不平的責問她。
“我欺負她?”
江舒月挑眉,好笑道,“也不知道是長公主的哪條狗在吠,真是難聽?!?/p>
“你罵我是狗?”
陸瑾年倒吸一口涼氣,他像是第一次認識江舒月一般。
以前那個溫婉端莊,大方得體的世子妃去哪里了?
“世子還真是有特殊癖好,自己說自己是狗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見。”
江舒月眼波流轉(zhuǎn),抬手捂嘴偷笑,一點也不像是在暗搓搓罵人的樣子。
陸瑾年心塞的很,一時間無法言語了。
蕭芝芝委屈的拉了拉他的袖子說,“舒月姐姐沒有欺負我,只是她曲解了我的意思,姐姐太過于伶牙俐齒了,我根本說不過她?!?/p>
“放心,不怕,有我在!”
陸瑾年男子氣概十足的安撫了蕭芝芝,盯著江舒月說,“不管如何,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能像對待自己妹妹一樣對待芝芝嗎?”
江舒月鄙夷道,“陸世子難道不知道嗎?我是江家獨女,我爹娘可沒有給我生過妹妹,如何對待?”
“我家舒月說的不錯?!?/p>
江允崢領著一幫人走了過來,在眾人看戲的目光下,嘲諷的說道,“再說了,把人家母子拋棄在外,養(yǎng)做外室的人又不是我家小妹,怎么?自己做的事情,還要勞煩正妻去彌補?還真不像是個男人!”
一句話罵遍了兩人!
蕭芝芝和陸瑾年同時變了臉色,都被戳中了痛處。
“江允崢,我念你是舒月的大哥,所以才多次忍讓的!”
陸瑾年眼里已經(jīng)在冒火了,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再讓下去。
江允崢淡淡道,“不需要,是我在忍耐還差不多,你需要忍什么東西?你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好?!?/p>
噗嗤!
女眷中,有人笑出聲來了。
一雙美目亮晶晶的盯著江允崢看,這般毒舌的男人,她真是覺得有趣極了。
“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不賞菊,在這里聚著是為何?”
長公主慵懶的聲音傳來,在場的勛貴子弟都恭敬的朝著長公主作揖,“參見長公主!”
長公主嫵媚又張揚,她身邊還跟著一個面容俊秀的男子,攙扶著她一路走來,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勢,讓在場的人都低垂著腦袋,不敢直視她。
“說吧,怎么了?還有人哭上了?”
長公主微微挑眉,那雙桃花眼一眼就看見了劉妍哭紅的眼睛。
劉妍臉色漲紅,她不敢吭聲。
“回長公主,不過是姐妹之間的一些玩笑話罷了,并無礙事。”
蕭芝芝深吸一口氣,她揚起一抹天真爛漫的笑容,主動解釋。
她雖然有太后的眷寵,可她太迫切的想要在所有勛貴中露臉了,所以大膽的開口解釋。
“哦?”
長公主這才把眼神落在她身上,拉長的尾音勾人的很,“你就是蕭丞相遺留在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
蕭芝芝心跳加速,乖巧道,“是的,長公主。”
“你和陸瑾年還生了個兒子?”
“是的!”
“呵呵呵,還真是有趣?!?/p>
長公主玩味的笑了笑,陸瑾年如臨大敵,蕭芝芝卻覺得長公主對她是有所好感的,頓時心情都放松了許多。
“哼,不入流的東西,都不知道自己親娘是從哪里爬上來的,也好意思宣揚自己是相府千金?我們蕭家的嫡出血脈,只有我和大姐,一個庶女罷了,自以為攀上了侯府世子就能山雞變鳳凰了嗎?說得好聽是平妻,還不就是外室上位罷了,下賤!”
蕭若彤眼里噴火,她早就看蕭芝芝不爽很久了,終究忘記了蕭丞相在出門前多次提醒她的話。
她爹娘琴瑟和鳴,常伴至今朝,府里不過只有兩個通房,還都是娘親那邊帶來的丫鬟,也都算聽話。
她家大姐入宮為妃,自己也有了婚約在身,沒想到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個庶女,還大大咧咧的常常以相府千金自稱,氣的她半死。
如果連庶女都算是千金的話,那她們這些嫡出的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