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彤一出場,蕭芝芝臉上血色盡褪,縮在陸瑾年懷里瑟瑟發(fā)抖。
她哽咽道,“我雖是庶出,可我也是爹的女兒啊,二姐何必這般罵我?”
陸瑾年也是憤怒的瞪著蕭若彤,咬緊牙根說道,“蕭二小姐,芝芝馬上就要嫁入侯府了,到時候也無所謂是不是相府小姐了,還是請二小姐不要辱罵賤內?!?/p>
“是挺賤的?!?/p>
蕭若彤翻了個白眼,鄙夷的看了眼陸瑾年,“陸世子真的是被鬼迷心竅了吧,以前看你風光霽月的,娶了江舒月這般的京都第一美人,還以為你是個不錯的男人,現(xiàn)在一看,還真是瞎了狗眼了,看得上這種貨色,可憐了江舒月了。”
被可憐的江舒月無辜的眨了眨美眸,默默的離陸瑾年遠一點。
“你!”
“長公主安!”
感受到長公主熾熱的目光,蕭若彤還算客氣的給她作揖道,“好端端的賞菊宴,倒是讓人給攪和了,還是冠了我蕭家的名諱,待改日,必當?shù)情T謝罪?!?/p>
長公主捂嘴偷笑,“那倒也不至于,本宮這府邸已經(jīng)許久沒有熱鬧了,便是不看菊花,看看熱鬧也不錯的?!?/p>
蕭若彤輕哼一聲,眼神嫉惡如仇的盯著劉妍,看的她瑟瑟發(fā)抖,“長公主不是問剛才發(fā)生什么事情嗎?這個劉妍當真是不把朝廷重臣放在眼里,跟著蕭芝芝公然辱罵太府卿江大人,完全不把先皇御賜的太府卿放在眼里,怕不是連皇族都要藐視了?!?/p>
劉妍嚇得臉色發(fā)白,連忙跪在地上,“長公主明鑒,臣女沒有,臣女只是……只是嘴上開開玩笑罷了?!?/p>
“開玩笑?朝廷重臣也是你可以開玩笑的?”
蕭若彤指向江舒月,蠻橫道,“江舒月,你還不趕緊說點什么?她辱罵的可是你們江家,剛才還叫囂的很,現(xiàn)在倒是要撇清責任了。”
江舒月看了眼蕭若彤,以前聽說過蕭家二小姐性子刁蠻任性,如今一看,倒也不盡然。
“江舒月?”
長公主嘴里呢喃著她的名字,就像是在喊情人一般纏綿,那雙和某人有著六七分相似的桃花眼,牢牢鎖定住江舒月,上下打量著她,似乎要將她外衫剝了,仔仔細細看一遍似的。
江舒月淡定回眸,福身道,“回稟長公主,剛才劉家小姐的確是說過皇商無用,輕視我父親的這番話,在場的不少人都可以作證?!?/p>
無端被牽連了,其他貴族小姐也不好當場撒謊,只能硬聲說‘是’。
劉妍的臉色徹底灰敗了,感受到長公主逐漸冰冷的眼神,她癱坐在地上,只想說‘完了’!
“江大人的太府卿一職,的確是父皇御賜的,劉家小姐竟然連先皇的御賜都能輕視,想來禮部侍郎家教不嚴啊?!?/p>
長公主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人,一邊享受著如今的和平盛世,一邊還要詆毀有著功勛的人,她揮揮手,不顧劉妍哭著求饒,命令道,“張嬤嬤,把她帶下去,好好地調教一番,什么時候能聽話了,再送回禮部侍郎府邸,如果侍郎有什么不滿的,也可以來找本宮理論?!?/p>
“是!”
張嬤嬤冷笑一聲,不由分說的就把劉妍拖了下去。
即便是隔著老遠,都能聽見劉妍凄厲的慘叫聲,聽的其他勛貴小姐都嚇得瑟瑟發(fā)抖。
長公主這般病態(tài)到,連太后都敢頂撞,連嬌寵的貴妃都敢手撕的人物,誰敢惹?
最重要的是,三年前,西涼國駐守在北疆邊界,隨時都會進犯,當時丞相提議聯(lián)姻,皇上并無所出,只能把目光盯在長公主唯一的女兒,升平郡主身上,當時郡主還未及笄,卻被逼的只能主動請求聯(lián)姻。
據(jù)說,那幾日,長公主為了升平郡主,差點放火燒了太后的慈寧宮,丞相的嫡女是皇貴妃,也被波及的臥病在床數(shù)日。
直到西涼國特使前來迎接升平郡主,母女倆在屋內說了一夜的話,最后,升平郡主被封為昭和公主,出使西涼國聯(lián)姻,在她離開京都的時候,長公主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沒有出去送她,直到如今,母女倆已經(jīng)三年未見了。
傳聞西涼國的國王薨了,如今西涼大皇子上位,也不知道昭和公主如何了。
處置完劉妍之后,長公主眉眼冷淡的看了眼眼眶通紅的蕭芝芝,彎唇笑道,“下次交朋友,可要注意一點,像這種嘴碎的家伙,還是離遠一點,知道嗎?”
蕭芝芝吞咽了下口水,極力克制著身上的顫抖,低眉順眼的點頭,“記住了,長公主!”
長公主這才揮揮手說,“本宮也乏了,大家還是繼續(xù)賞菊吧,這菊花的種類繁多,可是本宮重金購入的,且看且珍惜吧。”
“是,恭送長公主?!?/p>
等長公主離開了,在場的氛圍這才活絡了不少。
陸瑾年安慰著蕭芝芝,一邊還吩咐道,“舒月,芝芝身體不舒服,想要先回府了,你隨我一塊兒回去吧,這幾日,也鬧的差不多吧?!?/p>
鬧?
江舒月連眼神都不愿給他一個,轉身就坐在席間吃起了點心。
便是就安靜的坐在那里,也透著清雅脫俗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盯著她看。
蕭若彤搖頭嘖嘖稱奇,“竟然有人在牡丹和野花之間,選擇不知名的小野花,真是搞笑?!?/p>
陸瑾年抿著唇,看了眼國色天香的江舒月,心中也升起一種微妙感。
不得不說,只要帶著江舒月出門,周圍傳來的,無一不是艷羨他的聲音,他垂眸又看了眼小白花似的蕭芝芝,心塞塞的,像今天這般被人嘲笑的,還真是頭一回。
但是一想到淳哥兒,還有蕭芝芝多年的癡心等候,陸瑾年又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沒有選擇錯。
過不了幾天,無論是牡丹還是野花,他都可以擁有!
陸瑾年思忖了片刻,就牽著蕭芝芝的手坐在了江舒月對面。
蕭芝芝弱弱的問道,“瑾年,還不回府嗎?”
陸瑾年含糊其辭道,“好歹也是長公主邀請的,再多待一會兒回去吧。”
蕭芝芝看了眼對面,一顰一笑都美的不像話的江舒月,不由得悶悶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