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霆的臉慘白。他攥著我的手,掌心的汗混著血,黏膩得像化掉的糖人。
周佳怡的尖叫刺破夜空:“云霆,我終于找到你了,云霆!”心電圖機突然發(fā)出尖銳警報。
鎮(zhèn)醫(yī)院的走廊比棺材還窄。顧云霆踹開搶救室的門時,周佳哭喊著怡撲上來,
指甲在我手臂劃出血痕?!百v人!你都要死了還要搶我的哥哥!”“啪!
”顧云霆的巴掌把她扇倒在器械車上。針管藥瓶砸了一地,周佳怡嘴角滲著血,
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邦櫾砌?,你猜當年手術的麻醉記錄為什么少了一頁?”她舉起手機,
屏幕里是張泛黃的手術同意書?;颊吆灻麢诶?,我的名字后面跟著一行小字。
“自愿放棄術后鎮(zhèn)痛,置換為受體額外麻醉劑量”?!疤蹎幔俊彼ㄖ獑栁?,
“沒打夠麻藥,像活剖吧?”顧云霆的拳頭砸在墻上,指骨裂開的聲響清晰可聞。
他抖著手去掀我病號服下擺,那道取腎疤痕周圍,還留著手術鉗的壓痕,像一朵朵潰爛的花。
“為什么……”他聲音碎得不成調。陣痛藥劑流進血管的瞬間,記憶閃回手術臺。
無影燈晃得人眼花。我數著麻醉師的倒數,在失去意識前聽見護士驚呼?!八趺葱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