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走過千山萬水，你踏破宇宙洪荒，我們必將相遇
收到LD發(fā)來的復(fù)賽通知時，孟悄悄正在店里。對方在郵件中明確回復(fù)了孟悄悄上次提出的要求：她可以戴著面具參賽。
然而……父親從那天坦白之后，真的如他所說開始發(fā)奮掙錢，似乎打定了主意，他一定要將她送去法國學(xué)習(xí)西點。
將父親和云真放在天平兩端去取舍，這是不公平的。
喬又澤湊過來，不經(jīng)意瞄到了孟悄悄的電腦，驚喜地叫道：“小老板，你要去復(fù)賽啦？我就說你行的吧！”
“我還沒有想好?！?/p>
“這還有什么可想的？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 眴逃譂珊鋈幻靼琢诉^來，他問道，“還是因為大老板？”
孟悄悄點了點頭。
喬又澤為難地撓了撓頭：“可是，你都長大了，總不能還是他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吧？關(guān)鍵是，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你真的不想去嗎？”
她怎么會不想去呢？LD和吳天，不僅是云真的夢想，也是她的??！只是，她到底不如云真勇敢、純粹、敢于去追尋夢想。她的身上有太多的枷鎖，她不知道該如何掙脫。
“小老板，如果你去，一定會有很多人開心的?！?/p>
喬又澤說著打開了一個視頻，播給孟悄悄看。視頻是真真的粉絲自錄的。自從《銅皮少女歷險記》發(fā)布后，他們感念于云真的回歸，便自發(fā)為真真錄制了一段應(yīng)援視頻，一是，關(guān)心她的身體；二是，鼓勵她在配音的道路上繼續(xù)前行。
其中，有個三十歲左右的抱著女兒的女人，女人對著鏡頭笑道：“真真，我喜歡你有很多年了。這次，你的《銅皮少女歷險記》我全部有聽，我還會把它當(dāng)成睡前故事，放給我的女兒聽。我們都很喜歡你，也很喜歡這個美好的故事。聽說你前段時間生病了，希望你早日痊愈，身體健康，加油！”
“這是什么？”
“我就知道你最近沒上網(wǎng)，這是粉絲們送給真真的打氣視頻?！眴逃譂上肓讼耄终f道，“我想，也有送給你的?！?/p>
孟悄悄緊緊地咬著下唇。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這么直接、熱烈的力量，讓她知道，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多人在關(guān)心著她們。她似乎有點明白為什么云真那么執(zhí)著于配音，即使天南海北，通過聲音這個媒介物，也可以把人跟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
原來她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潛移默化地影響別人，也成了別人的力量。
也許，這就是云真拜托自己幫她實現(xiàn)夢想的真正用意。
孟榮從門外走來，喬又澤趕緊關(guān)掉視頻，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看見孟悄悄宛若靈魂出竅的模樣有些奇怪，孟榮問道：“怎么了這是，發(fā)什么呆呢？”
喬又澤緊張地偷偷地拉了拉孟悄悄的衣角，希望她趕快回過神來，不要暴露了。
孟悄悄卻忽然有種釋然的感覺，她看著父親的眼睛，問道：“爸，如果朋友有事相托，我該怎么辦？”
孟榮雖然覺得奇怪，想了想，還是回答道：“既然是朋友，當(dāng)然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孟悄悄忽然笑了起來，孟榮卻被女兒突然的笑容弄得莫名其妙，這大概是女兒自醒來之后，露出的第一抹真心的笑容。
這么問題和這個答案會讓她這么開心嗎？孟榮在心中嘀咕。
孟悄悄卻在這時說道：“我知道了，謝謝爸?！?/p>
黑色的保姆車飛快地行駛在公路上。
陳與均坐在車里，手中不斷擺弄著一枚一塊錢的硬幣。硬幣表面十分光滑，一看就知道經(jīng)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
深知陳與均性格的羅彬嘆了口氣，把“音為遇見你”的復(fù)賽流程表交到陳與均的手里。陳與均表情不變，卻還是敬業(yè)地一頁一頁地認真地翻看起來。
“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今天你只是特邀嘉賓，復(fù)賽快結(jié)束時，你上臺給那些選手打打氣就行。”
他問道：“LD的初賽這么快就完了？”
羅彬哼笑，道：“那當(dāng)然，陸總聰明著呢！他刪繁就簡，把亮點集中在后面。據(jù)我所知，今天來的人里面，可有不少是網(wǎng)上赫赫有名的……那話怎么說來著？對對……大神?！?/p>
陳與均并沒有露出多大的興趣：“陸尋到底和我們公司說了什么，才說動上面同意他的提議，讓我擔(dān)任決賽的評委？”
羅彬推了推眼鏡，又嬌笑道：“還能說什么呀？上面怎么可能不知道陸總那是想借你的熱度炒作。不過，我們和LD本來就是合作關(guān)系，真要拒絕對方，咱們面子上也掛不住的。再說，‘新晉影帝平易近人，親臨比賽現(xiàn)場為明日之星打氣’這樣的通稿標題，不也挺好的嗎，咱們也不太費事兒。要我說，陸總是把一切算得妥妥兒的，根本沒給上面的人留拒絕的機會?！?/p>
陳與均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么。
羅彬好奇：“我發(fā)現(xiàn)，你似乎不怎么喜歡陸總，陸總長得多好看??！”
羅彬干經(jīng)紀人這一行干了也有十幾年，當(dāng)然不會完全以貌取人。雖說陸尋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勝在才華橫溢又聰明。他只是想不明白，陳與均為什么對陸尋不太感冒。
陳與均合上手中的流程表，一雙似乎能看透人心的剔透的眼睛看著羅彬，表情認真地說道：“他讓人感覺不真實。”
羅彬咋舌：“你這話太深奧了，我看周醫(yī)生不和他挺好的嗎？”
“那是周旭的事?！?/p>
羅彬捏著嗓子笑了起來：“我看哪，你是吃周醫(yī)生的醋了?！?/p>
陳與均沒好氣地將流程表還給羅彬，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補起眠來。
保姆車繼續(xù)向前行駛，從前窗玻璃中可以隱約看見比賽的會場大樓了。那人聲鼎沸的喧囂中仿佛夾雜著緊張與暗涌，早早地響徹天際。
孟悄悄站在人群中，頗有一種腹背受敵的感覺。雖然她沒有任何高調(diào)、張揚的打算，但她的這個面具還是讓她成了眾人的焦點。從她身后的某個方向傳來的聲音不偏不倚地飄進她的耳朵里。
“哎哎，那個戴面具的人是誰啊？”
“聽說是真真。”
“就是她！我聽說，她和LD提出了條件，讓LD準許她不露臉，她才來參加復(fù)賽?！?/p>
“這是對她的外貌沒信心嗎？”
“我看是嘩眾取寵，想搏大家的關(guān)注吧?！?/p>
孟悄悄把頭垂得更低了，她也沒想到，事情有越鬧越大的趨勢。起初，她戴面具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不讓父親發(fā)現(xiàn)她來參加配音復(fù)賽，沒曾想，LD為了制造此次大賽的話題度，居然提前把這個消息丟出去了，還將真真的身份和面具這個點拿出去，大做文章。甚至還有人將這個比賽定為真真和吳語徽的“一姐對決”，打出“名門正派大戰(zhàn)江湖草莽”的噱頭。
孟悄悄可謂是未出戰(zhàn)人先火。她雖然涉世未深，但是，也能猜到LD這么做的意圖，無非是提前造勢。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歡呼聲。孟悄悄循聲望去，原來是吳語徽在媒體記者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吳語徽的到來掀起了場上的一個小高潮，有人爭相與她合影，有人則在她的背后竊竊私語。她高昂著頭，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容，仿佛場上的那些人都不在她的眼里。
又有人開始議論，說吳語徽目中無人，不過是仗著她有好的家世背景才走到現(xiàn)在，看她一臉驕傲的樣子，不過是出身好帶來的幸運罷了。
孟悄悄倒是挺羨慕吳語徽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信的，一時好奇，不由得朝吳語徽的方向多看了兩眼，誰知這一看，她便發(fā)現(xiàn)周旭居然也在。他在吳語徽身旁幾米開外的地方，抱著胸靠在門框上，笑意盈盈地看著眾星捧月的吳語徽。
孟悄悄第一反應(yīng)是躲，畢竟周旭是她的主治醫(yī)生，又和陳與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難免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她想找個隱蔽的角落待著，卻不想，她不動還好，她這一動立刻被跟在吳語徽身后的眼尖的媒體記者們看見了。立即有幾個記者舉著話筒和相機朝她走過來，把她團團圍了起來。
“這位選手，你是不是就是真真？”
“真真”這兩個字聲音不大不小，像顆小小的炸彈，立刻在周圍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吳語徽瞪著眼睛看向“真真”，眼中像燃燒著熊熊戰(zhàn)火，卻也不失好奇地一直打量著孟悄悄。周旭默默地走上前，安撫性地拍了拍吳語徽的肩膀，卻也朝孟悄悄的方向看了去。
周旭微微皺眉，他覺得那個穿著極不合身的衣服，又戴著搞笑的鋼鐵俠面具的女孩兒莫名眼熟。
吳語徽發(fā)現(xiàn)周旭居然也在看那個女版“鋼鐵俠”，有點生氣。她屈起手肘，狠狠撞了他的胸口一下，他吃痛，倒吸一口冷氣，臉上卻掛著縱容的笑意。
“對于外界流傳的，你來參賽就是為了給吳語徽一個下馬威，你有什么回應(yīng)？”
孟悄悄搖搖頭，她知道說多錯多的道理，干脆以不變應(yīng)萬變。
“那你為什么要戴面具呢？”
一支話筒遞到孟悄悄面前，她下意識向后一退，誰知，她竟然撞上了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隨后，一只涼得幾乎沒有溫度的手扶住了她，冰冷如雪的氣息立刻團團將她包圍，她怔怔地抬起頭，撞進一雙涼薄無情的瞳仁里。
他怎么會在這里？
孟悄悄迅速朝前走了兩步，然后，她再往男人身后一瞟，難免心驚膽戰(zhàn)。男人身后跟著的竟然是陳與均和他的經(jīng)紀人羅彬！這下，休息室里再度沸騰了起來，記者們轉(zhuǎn)移注意力，爭相對著陳與均按下快門，無暇再顧及孟悄悄。
“謝謝。”孟悄悄匆忙向他低聲道謝，趁機溜了，免得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時，場外的主持人趕過來解救被粉絲團團圍住的陳與均。主持人將陳與均與陸尋請到場外的舞臺上進行簡短的采訪：“感謝各位對LD的信任，歡迎大家來到本次選拔賽。”
主持人舉手安撫沸騰的粉絲，等整個場面稍靜下來，主持人才繼續(xù)說道：“今天，我們特意請來了陳與均先生擔(dān)任表演嘉賓，而陳先生也將會擔(dān)任決賽的評委。如果大家是他的粉絲的話，那今天可要努力了，這樣到了決賽的時候，你們就能聽到他對你們的一對一點評?！?/p>
場上的女孩子們發(fā)出興奮的尖叫聲，拿出手機對著陳與均瘋狂拍照。
“陳與均先生有什么想對粉絲說的嗎？”
主持人笑著對陳與均做了個請的手勢，陳與均臉上帶著職業(yè)的微笑，言簡意賅道：“大家加油，決賽見。”
從陳與均這利落干脆的鼓勁兒中，大家著實不難聽出他敷衍的味道，為了不讓他這個話題終結(jié)者在媒體面前失了形象，又拂了陸尋的面子，羅彬大喊一聲：“好！”然后用力鼓起掌來，這才把場面再次炒熱。
主持人冷汗涔涔，繼續(xù)說道：“陸總作為LD的負責(zé)人，有什么要對粉絲說的嗎？”然后把話筒遞給陸尋。
陸尋穿著一身修身的深藍色西服，一張臉白皙如玉，冰冷如雪，薄唇輕抿，冷漠地站在臺上，完全是一副芝蘭玉樹的貴公子模樣。“國民初戀”陳與鈞站在他身旁，都無法奪去他的光彩，臺下眾人不由自主地噤了聲，靜靜等待他的發(fā)言。
“希望此次選拔賽，能為配音行業(yè)注入更多的新鮮血液。諸君，請全力以赴?！标憣ぢ曇粢琅f冷漠，但大家偏偏聽出了熱血。
在場的年輕配音演員對即將到來的沖鋒陷陣充滿了激情和期待，眾人都忍不住鼓起了掌。孟悄悄看了看四周，也跟著鼓起掌來。
工作人員帶著記者們前往媒體區(qū)，比賽選手和評委、高層們分別去了休息室。采訪大廳里瞬間冷寂下來，仿佛剛才的人潮涌動不過是一場夢。
孟悄悄身邊的對手們投入了賽前的最后一次練習(xí)中。吳語徽也卸下了光環(huán)，靜靜地坐在角落里，周旭適時為她遞上一杯水和一個小小的藥盒，她苦著臉不想吃，到底沒逃過周醫(yī)生的軟磨硬泡，乖乖地吃了藥和水，她倒是沒忘記再多瞪孟悄悄兩眼。
孟悄悄還是第一次看見周旭這副溫柔的模樣，她覺得，現(xiàn)在的周旭和給她看病的時候有些不一樣，可到底哪里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一門之外的舞臺上響起的準備比賽的提示音，讓所有人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復(fù)賽采取的方式是三人PK形式。由選手自行抽簽決定分組，組內(nèi)三人分別為經(jīng)典影視、動漫的片段配音，再由評委從三人中選出一人晉級，一人待定，一人淘汰，最終每個角色將選出十人晉級總決賽。
與孟悄悄同為一組的，一個是頗有經(jīng)驗的專業(yè)配音演員，另一個則是在網(wǎng)絡(luò)上頗有人氣的粉紅級CV。三人需要配音的選段是《金陵十三釵》中，玉墨和十二釵商議由她們代替女學(xué)生去做日本人的慰安婦的那一段。
三人在挑選角色時發(fā)生了分歧。主辦方挑選出來的角色是玉墨、紅菱和小蚊子，但在這場戲中，小蚊子的臺詞只有一句話，但誰都知道，在比賽現(xiàn)場，更多的表現(xiàn)意味著更大的晉級機會。在這個片段里，毫不出彩的小蚊子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專業(yè)配音演員楊懿認為以她的水平，玉墨這個角色當(dāng)仁不讓；粉紅CV和她據(jù)理力爭半天，到底還是沒爭過她，只好把目光放在女配角紅菱身上。當(dāng)然，在這之前，粉紅CV還是先友好地和孟悄悄討論了一番。畢竟，孟悄悄也算是和粉紅CV同出一門，因為這些事鬧了不愉快也不好，以后她們在網(wǎng)上總歸是要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粉紅CV叫洛冰倩，她試探地問孟悄悄想選哪個角色。
孟悄悄答道：“我都可以?！?/p>
洛冰倩狐疑地看了看孟悄悄，她并不太能確認此刻的孟悄悄是在和她客氣，還是真有此意。她猶豫了一下，又問道：“現(xiàn)在能選的角色只有紅菱和小蚊子了。嗯，其實我的聲線比較音，我覺得紅菱可能比較適合我……”
孟悄悄又點頭：“可以。”
洛冰倩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再次確認道：“那……我配紅菱，你配小蚊子？”
“行?！?/p>
孟悄悄的爽快反倒讓洛冰倩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態(tài)度上的冷淡又讓駱冰倩多少有些下不來臺。洛冰倩只好握了握她的手，真誠地說道：“謝謝??！”
“沒事?！泵锨那倪€是言簡意賅。
洛冰倩走后，孟悄悄看看手中的扉頁，找了個角落坐下來，然后，在手機上看起電影來。
臺詞總共只有一句，不難背。難的是，小蚊子在劇中到底是個什么性格的人，又因為什么才會在那個時候說出這句話。
此刻，孟悄悄尚未產(chǎn)生所謂的競爭意識，或者說，她打從心眼里覺得自己是不夠那些對手打的。一個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專業(yè)配音演員，另外一個是久經(jīng)沙場的粉紅CV，而她只不過是一個李代桃僵的入門新手。
孟悄悄不是不在意結(jié)果，她當(dāng)然想見到吳天，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更珍貴的是能與那些人比拼的經(jīng)驗，和配音這件事本身帶給她的挑戰(zhàn)和快感，她這才能暫時忽略勝負本身。
一部電影看完，孟悄悄才抬起頭來，她輕輕喘著氣，胸膛微微起伏著，還沉浸在由電影帶來的震撼中。
比賽已經(jīng)過了大半，頭頂上的電視里正在直播著賽場上的情況，恰好輪到吳語徽那組出場。孟悄悄聽主持人說，吳語徽那一組表演的片段是《士兵突擊》中的。
孟悄悄一愣，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士兵突擊》那部電視劇是軍旅題材，里面好像沒有女性角色啊。而吳語徽那一組，另外兩個組員是男人。
電視中比賽已經(jīng)開始，選取的劇中片段是A大隊選拔賽后，袁朗對吳哲和成才的評價。
吳語徽和她的對手分開而立，站在立麥前，他們身后的大屏幕上正播放著電視劇的原電視劇的片段。
給袁朗配音的男人手捧劇本，氣定神閑地開了口，直白地表達著“他”對吳哲的喜愛。那個配音演員壓低嗓音，乍聽起來，他的聲線與劇中袁朗的毫無違和感。他的話音剛落，吳語徽踩著節(jié)奏接話。
讓孟悄悄感到驚訝的是，吳語徽的手中并沒有拿劇本，而當(dāng)她發(fā)出聲音時，更讓人意外的事情發(fā)生了：她竟然仿了男音。
不同于一般女生模仿男生發(fā)音時刻意壓低聲音、加粗聲線，吳語徽的男音清亮而沉穩(wěn)，很符合她配的角色。原劇中，吳哲的人設(shè)是驕傲又陽光的少校，他的聲音屬于穩(wěn)健、朝氣的青年音。此時，她配的聲音讓人恍惚覺得，這應(yīng)該就是他的聲音。她靈動、游刃有余地說著話，完美地還原了在那個情境下角色的心態(tài)。
對，是說話，而不是單純地復(fù)述臺詞。
他們這一組的配音結(jié)束，評委們幾乎沒有商量，便給出了結(jié)果，吳語徽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成功晉級。晉級后，吳語徽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強烈的喜悅，好像晉級本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她謙恭有禮地向評委老師致謝，眼底卻是藏不住的神采飛揚。
孟悄悄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對吳語徽的表演心服口服。
孟悄悄想到外面流傳的她和吳語徽之間的王者之爭，搖了搖頭。首先配音不是競技，再者，她并非吳語徽的對手。
就在這時，現(xiàn)場導(dǎo)演進入休息間催場，通知孟悄悄那一組做好上場準備。下一組就輪到她們了。
孟悄悄深吸一口氣，她知道，成敗與否，就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