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晴握筆的手指微微發(fā)抖。這時手機震動起來，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第三節(jié)結(jié)束，

領(lǐng)先12分。手腕沒事。PS：你不在場邊，我投丟了三個罰球。

——程野"她盯著屏幕看了足足十秒，才想起可能是聯(lián)誼會簽到表上留的聯(lián)系方式。

回復框里的字打了又刪，最后只發(fā)出去一個"加油"。比賽結(jié)束后，姜雨晴在教室整理書包，

窗外突然傳來敲擊聲。程野站在走廊上，額頭還掛著汗珠，隊服外套隨意搭在肩上。

"下周?？_籃球?qū)冢眰€文筆好的記者。"他隔著窗戶說，"社長推薦了你。

"姜雨晴眨了眨眼："我...不懂籃球。""我教你。"程野的笑容在暮色中格外明亮，

"作為交換，你可以教我欣賞村上春樹。周六圖書館，怎么樣？

"玻璃窗映出姜雨晴自己模糊的倒影，她看見嘴角不自覺上揚的弧度："好。"那個周六，

姜雨晴提前半小時就到了圖書館。她把《且聽風吟》放在桌角，旁邊是嶄新的采訪本。

程野遲到了十分鐘，頭發(fā)亂糟糟的，懷里抱著一個籃球。"抱歉，加練了一會兒。

"他氣喘吁吁地坐下，從背包里掏出一本《挪威的森林》，"我重讀了這本，

但好多地方看不懂。"姜雨晴翻開書，發(fā)現(xiàn)幾乎每一頁都有鉛筆做的標記。

"'死并非生的對立面，而是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這句為什么劃出來？

"程野的表情罕見地嚴肅起來："去年我爺爺去世時，教練告訴我，逝去的人會活在記憶里，

就像..."他頓了頓，"就像傷疤成為身體的一部分。"陽光穿過書架間的空隙，

在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姜雨晴第一次聽程野談起這么私人的話題，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我爸爸是醫(yī)生，見過太多生死。"程野轉(zhuǎn)動著手腕上的保護帶，"他反對我打籃球，

說運動員的職業(yè)生涯太短暫。但我覺得..."他抬起頭，眼睛亮得驚人，"短暫而燦爛，

好過漫長卻平庸。"姜雨晴的采訪本上不知不覺畫滿了程野說話時的表情。當他談到籃球時，

整個人仿佛在發(fā)光，那種純粹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