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輛桑塔納和一輛豐田面包車停到公司門口,下來一群男女,除了一個白發(fā)老人,其他人年紀都與葉羚相當。
龔平連忙上前迎接,葉羚指著他給眾人介紹,一一握手后帶大家先參觀公司,而后又到會議室休息。
給大家上了茶,龔平就退出了會議室,出門在附近找了家頗有特色的餐廳,定好飯菜,又回到公司邀請客人過來吃飯。飯后又安排好住宿,龔平才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想到明天又要陪著應(yīng)酬,龔平又是頭疼。沖完澡,躺到床上,龔平思考著是不是自己去賺點快錢算了。96年,96年做什么可以一本萬利呢?歌廳不錯,只要有小姐,一年能賺多少呢?五十萬,三十萬,好像并不容易啊,靠著這個行業(yè)吸血的太多了,每月的營收至少拿一半出去。炒出租車頂燈,上一世還真有干這個發(fā)財?shù)?,剛興起的出租車頂燈就是資格,從最初的一千都沒多少人愿意買,到最高一個頂燈炒到三十萬。今年好像已經(jīng)上萬了,自己也沒那本錢啊。炒股,上一世自己進入股市應(yīng)該是06年,96年股市不了解啊!況且97年到98年亞洲金融危機就來了,國內(nèi)這個時段還沒有股指期貨,買不了空。
誰說重生者自帶金手指,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患得患失中沉沉睡去。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匆忙出門坐上公交趕到公司。
一上午自己就是吉祥物,陪著笑,迎合老板,迎合領(lǐng)導,一行人頂著烈日,汗津津地在高新區(qū)轉(zhuǎn)悠。
主管經(jīng)濟的副縣長,招商局局長,高新區(qū)管委會主任,幾名隨從,加上這邊十多個人,浩浩蕩蕩,縣長興致頗高,一路高談闊論。
終于到了熬到中午,政府安排了歡迎宴會,分別坐車前往縣招待所。
大廳里開著空調(diào),有一種從盛夏到深秋的感覺。龔平正慶幸自己沒資格上主桌,就見同桌的蔣秘書伸手就把白酒打開,給每人倒了個滿杯??催@家伙自信又自得的模樣,估計這桌的幾個人一起上都沒用,對于喝啤酒都超不過三瓶的自己來說,白酒那是要命的玩意。
果然,蔣秘書站了起來,穩(wěn)穩(wěn)地舉著酒杯,開始了他的表演,深情地自謙,面面俱到的恭維,說到最后,龔平就感覺自己要不把酒干掉真的會辜負社會,辜負政府,辜負老板,辜負蔣秘書。
含淚干了,這家伙真TM太會扯了。然后同桌的幾位互相敬酒,敬到蔣秘書那里就會卡住,又會有一番說辭,又是含淚干了。多虧下午還有活動,蔣秘書只是牛刀小試,不然龔平會第一個掛掉。
雖然今天有些超標了,但還在可控范圍。飯后經(jīng)過短暫的休息,龔平也被葉羚要求參加了下午的座談會。
座談會雙方就實際問題進行了深入探討,縣里給出了承諾,葉羚也就投資的細節(jié)給出了明確的答復,96年經(jīng)濟滯后的縣對投資還是很看重的,也是實實在在渴望把經(jīng)濟搞起來。96年之前,清柳縣年GDP才幾千萬,幾家大型國企就占了80%,除去這80%各類民營企業(yè)的貢獻少的可憐。
96年清柳縣人均收入每月不到三百,縣城的工資每月也不會超過五百,后世人們聽多了一億小目標,忘了九十年代是個什么情況了。
龔平一直很好奇葉羚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投資幾百萬竟然如此輕描淡寫,這可是96年啊,龔平都懷疑她才是擁有金手指的重生者。
想起曾經(jīng)看過一本重生的小說,79年,一千幾千,輕易就拿出手了,還是農(nóng)村,天菩薩,用點腦子吧。
座談會是成功的,在龔平看來雙方?jīng)]有什么不滿意的。
回到公司,所有人心情都不錯,葉羚把龔平叫到會議室,遞給他一張表格,說:“接下來的幾天廣告公司的事你就先放放,主要對接管委會這邊,盡快把新公司的事籌備起來,”
葉羚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說:“這個給你,你經(jīng)常在外方便聯(lián)系。”
諾基亞呢,真闊氣。上一世,自己到了2000年才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機,記得是愛立信。
龔平也沒客氣,拿起手機就準備下班,葉羚卻又叫住他,“晚上同學們想去唱歌,你安排吧”
“好的,安排好了我給你電話,我先回家吃飯。”
葉羚點頭讓他先回家。
還是皇朝,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清柳唯一一家各方面都頂尖的KTV。這次沒再要9號包房,而選擇了角落里的12號大包。
安排好酒水果盤,就給葉羚打了電話,又到門口去等著。葉羚他們來的很快,大概因為白發(fā)老師沒一起的緣故,大家明顯更放松了。
一行人嘰嘰喳喳涌進包房,就開始爭著點歌,看的龔平一愣一愣的,其實想來這也是一群青年,才比龔平大兩三歲。
本來以為搞科研的人都挺乏味的,龔平承認自己淺薄了,不僅會唱會扭,唱的也是當下最流行的港臺歌曲。
龔平縮在角落,喝著酒,盡量做個隱形人。這群人中最漂亮的叫歐陽娜,也是最活躍的,龔平看的出來至少有兩個男的對她目的明確,在她面前像斗志昂揚孔雀,時不時就開屏。
龔平看的好笑,這些大男孩像純情的初哥,一個眼神就,一句無心的話,都可以讓他們患得患失。
待他們都唱累了,坐下喝酒時發(fā)現(xiàn)了縮在角落的龔平,歐陽娜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非要讓龔平唱一首,龔平擺手不唱,她就過來拉他。也許是龔平明顯比她年紀小的緣故,有心理優(yōu)勢,就沒那么多顧忌,竟摟抱著拖拉。
感覺有兩道敵意的目光射過來,龔平玩念頓起,有意無意地在歐陽娜身上蹭,半推半就地點了兩首歌。第一首張學友的,“忘記你我做不到”
有愛就有恨
或多或少
有幸福就有煩惱
除非你都不要
跟你的溫柔比較
一切變的不重要
沒有你分分秒秒
都是煎熬
……
純屬想給那兩個大男孩一些壓力,龔平唱的很認真,承轉(zhuǎn)起伏,低吟、鏗鏘。時而深情款款,時而又愁緒婉轉(zhuǎn),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葉羚也不??此?。
龔平對自己唱歌還是很自信的,又有意賣弄,更是驚艷。一曲唱罷,無論什么心態(tài),都用力鼓掌。
第二首歌,李宗盛的“愛的代價”,唱這首歌就純粹為自己了,前世今生都特別喜歡這首歌。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陪我經(jīng)歷了風吹雨打
看世事無常 看滄桑變化
那些為愛所付出的代價
是永遠都難忘記的啊
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
仍在我心中 雖然已沒有她
走吧 走吧
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難免經(jīng)歷苦痛掙扎
走吧 走吧
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
也曾傷心流淚
也曾黯然心碎
這是愛的代價
也許我偶爾還是會想她
偶爾難免會惦記著她
就當她是個老朋友吧
也讓我心痛 也讓我牽掛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
讓往事都隨風去吧
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
仍在我心中 雖然已沒有她
走吧 走吧
……
這首歌龔平壓低了嗓音,聲音變的滄桑,一點點悲愴,一點點憂傷,還有成長后的豁達。這首歌沒有華麗的跌宕起伏,沒有炫技的快慢長調(diào),只有傾訴和娓娓道來的情緒糾纏……
堅決拒絕了再唱一首的請求,開門到走廊抽煙,原本以為自己再無情緒波動,這一刻上一世的不甘,又壓在心頭,密密麻麻的痛楚肆意蔓延……
葉羚不知什么時候站到龔平身旁“哎,你一個小男孩也有多愁善感啊,一直以為你陽光開朗,今天你不一樣呢。”
龔平揉著眉心,讓自己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扯出一抹微笑,說:“這都讓你發(fā)現(xiàn)啦,我以為我隱藏的很好呢?!?/p>
“講講你的故事唄,好想聽。”
“阿珍、愛上了阿強,在一個有星星的夜晚,飛機從頭頂飛過,流星也劃破那夜空……”龔平怪聲怪調(diào)地唱起了許多年后才有的這首歌。
“好啦,不說算了,進去陪他們玩吧,我的同學對你都挺好奇的?!?/p>
收拾起情緒,進入包房主動端起酒杯一一碰杯,好在他們都沒有被酒桌文化熏染,沒人在乎你喝多少,很隨意。
那兩只公孔雀一個姓童,一個姓李,不想再刺激他倆,就不停跟他們喝酒,有意無意地把話題轉(zhuǎn)到他們擅長的領(lǐng)域,然后做個優(yōu)秀的傾聽者。
“童哥,你說「中國流」現(xiàn)在能對抗韓國那幫喜歡精算的家伙嗎?”
“韓國那家伙算力雖然很強,但違背了圍棋的理念,我還是最喜歡藤澤秀行,棋風飄逸,他下棋就像寫詩,讓人陶醉……”
龔平心想,這家伙要知道十多年后人類被圍棋AI殺的狼狽不堪時,是否還能堅持他的詩意棋風。
……
“李哥,你說齊白石和吳冠中誰的成就更高”
“他們誰更高不重要,當工筆畫成了主流后,國畫就死了,再也看不到大寫意的磅礴和小寫意的意境了,當代畫家都在迎合市場,畫的越來越真,越來越像照片,一群媚俗的庸人。國畫講究得意而忘形,注重一個『意』,形反而虛化,國畫追求個人的修養(yǎng)風骨,古代,文人對美的定義到了極致,在那些傳世的書法和繪畫里就有體現(xiàn)……”
龔平對好多領(lǐng)域都一知半解,這恰好是優(yōu)點,知道怎么撓到對方癢處,年輕人心高氣傲,對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都特別自信的,龔平就這樣一會圍棋一會國畫,輪番扮演小迷弟,酒還沒盡興就多了兩個知心大哥。
歐陽娜唱歌少兩尾巴,有點興致缺缺,發(fā)現(xiàn)圍著自己打轉(zhuǎn)的兩只孔雀,此時卻和龔平聊的火熱。
好奇心驅(qū)使下悄悄坐在旁邊偷聽,聽了半天發(fā)現(xiàn)這小家伙不是好人啊。投其所好、拍馬屁、裝無知。
趁童、李兩人和別人喝酒時,歐陽捏住龔平的耳朵說“姐姐我也需要情緒價值,夸夸我唄?!?/p>
龔平努力眨著眼,一副無辜的模樣。歐陽娜狡黠地瞇著眼,說:“唱歌時怎么不裝天真。忽悠兩個憨憨有什么陰謀?”
“我對你一見鐘情了,人美,歌又甜,我早就沉浸在你甜美中,被你俘虜了?!饼徠竭€故意夸張吞咽口水。
歐陽娜沒想到這小家伙這么猛的,竟無言以對,一下宕機了。
葉羚啪的拍了龔平一下,“不準撩撥你娜姐,小屁孩!”
“多一個追求者,她心里美著呢,她自己要求我夸夸她的,這不是最好的贊美嗎?”龔平嘀嘀咕咕說著。
葉羚只好對著歐陽娜苦笑,后者臉竟然紅了。
一群人熱熱鬧鬧走在街上,意猶未盡的哼著歌曲。龔平跟在他們身后,這是一群時代的寵兒,他們將用自己的學識創(chuàng)造自己的未來,未來很多年,藥品研發(fā)和制造都會有廣闊的前景。而自己呢?該去走什么樣的路,年輕的軀殼里裝著頹廢的靈魂,“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新公司注冊完成,“錦湖生物”第一筆資金四百萬已經(jīng)打進公司賬戶,第二筆將在開始投產(chǎn)后再投入。這樣雅思廣告將占51%的股份,白發(fā)楊老帶領(lǐng)的科研團隊都是技術(shù)入股,葉羚的表姐也投了200萬。
96年土地簡直不要太便宜,只需花很少的錢就能獲得大片土地,龔平心里默算著,十多年后,光是土地都要賺很大一筆錢。
每天管委會,政府,工地來回跑,思雅那邊基本就沒再去,只是每天用電話給葉羚報備一下。
到了八月底,研發(fā)部的實驗基地已經(jīng)落成,接著就要開始內(nèi)部裝潢,生產(chǎn)廠區(qū)大框架也基本完成,等著水電鋪裝完成,就可以進一步完善。
龔平難得這幾天清閑,就回到思雅,敲了敲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門,得到應(yīng)答后推門進去。
“正說給你打電話呢,你來的還恰好?!?/p>
“老板,先別急著使喚我,你看看”龔平抬起腳,鞋上滿是工地上黃泥。
葉羚看了一眼,沒發(fā)表看法,而是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說“陵州制藥馬上進入拍賣流程了,我需要你抓緊收集材料,最多下月我就要看到?!?/p>
龔平泄氣的垂下頭,搓了搓臉,讓自己盡量打起精神。離開辦公室,心里想,這怎么比上一世還累啊,這個黑心老板,別的老板還知道畫個餅,這女人餅都不畫,沒有動力啊。不行了,得找個人訴苦,最好有誰能幫我舔一下傷口,心靈的傷口……
想著電話能聯(lián)系到誰,想了一圈,好像只有李偉有電話,其他人單位有座機,不一定能找到人,可惡的96年,太不方便了。
算了,自己找個角落療傷吧,記得臨江路有家咖啡店,好像叫「木語」,上一世也一直有,好像是個單身女人開的,幾十年,一直開著。
天氣炎熱,咖啡店里沒有人,進去找了個角落坐下。
老板娘過來站在龔平面前,看到龔平穿著滿是黃泥的鞋,只是一笑,似乎這很正常。
“意式,少奶少糖”
店里開著空調(diào),龔平都幫她心疼電費。
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機械地喝著咖啡,老板娘用老式唱機放著不知名的外文歌曲,旋律舒緩,閉上眼睛感受,仿佛看到蘇格蘭紅色的房子,草地上悠閑的羊群,穿著格子裙的男人,扎著頭巾的姑娘,吹著風笛的老人……
一縷熟悉的香味傳來,龔平吸了吸鼻翼,香味更清晰,睜開眼,看到蘇小丫彎著腰伸手正要捏自己鼻子。
沒理會這假小子,又閉上眼,
“你去偷狗啦,一身泥巴”
“嗯”
“狗呢?”
“沒偷到”
“被狗追啦,累成這樣”
“嗯”
“切~沒意思,宋姐給我一杯冰咖啡”蘇小丫招手,要了杯咖啡。
這時龔平忽地睜開眼,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需要療傷”
“真被狗咬啦”
龔平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這里”
“有故事?快、快,好期待……”
龔平突然伸出雙手捏住蘇小丫兩邊臉頰“快說,我活著為了啥?”
蘇小丫怔住了,都忘了把龔平的手打開。
龔平悻悻收回手,低頭喝咖啡,蘇小丫偏著頭,疑惑地看著龔平,完全搞不清狀況。
過了好一會,龔平長長吐出一口氣,把身子坐直了些,給了蘇小丫一個大大的笑臉,說道“沒事,你就當我發(fā)神經(jīng)?!?/p>
蘇小丫卻不信地搖搖頭。
“真沒事,我最近每天忙的飛起,今天好不容易閑下來,就發(fā)發(fā)神經(jīng)”
蘇小丫知道他忙,好幾次唱歌喝酒都沒能把他約出來。姑且信了他。
“今天有時間了?”
“今天什么都不做,只玩”
“沈暖暖酒店制服做好了,他家滿意的不得了,還有上次雷杰的事,她一直讓我約你出來要感謝你,你一直沒空,一晃兩月了?!?/p>
“我們單獨約會不好嗎?鬧騰。”
“你和我約個鬼呀,大眼瞪小眼。電話給我,我約他們”
打完電話,蘇小丫說“暖暖說去郊外吃燒烤,我們先打車過去,他們隨后到?!?/p>
郊外那家叫“炭火人家”燒烤在清柳名頭很響,味道也確實很棒。
時間還早龔平就繞道回家換衣服,鞋。一進家門,老媽看到蘇小丫連兒子都不搭理,拉著蘇小丫就到沙發(fā)上說話,葡萄香蕉一個勁地喂。
“小丫,你有對象沒有?!?/p>
“沒有呢,阿姨,你要給我介紹呀”
老媽笑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線,指著兒子的房間說,“那小子也沒女朋友呢。”
“龔平對我沒感覺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把我當姐姐呢?!?/p>
“胡說,他比你大兩歲呢”
蘇小丫咯咯笑著摟著老媽的胳膊,說“阿姨你放心啦,喜歡龔平的女孩多的是,他就是太挑剔”
龔平正好出來聽到她這么說,沒好氣地說:“你就忽悠我媽吧,我正等我老媽幫我找個完美老婆,我媽要是信了你的話,懈怠了,我沒了老婆,我就把你逮回家拜堂。”
“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沒正形,滿嘴胡話”老媽擔憂地在沙發(fā)上生悶氣。
兩人打車到了炭火人家,周雨田一個人守著一張大方桌玩著自己的手指。
剛走近,就看到蘇小丫她媽媽秦瑾,秦瑾戴著一副細框眼鏡,書卷氣很濃,嫻雅的知識女性,和她閨女反差的不要太厲害。龔平和周雨田一起叫了聲“秦阿姨”秦瑾對他倆微笑著頷首。
秦瑾看到蘇小丫就皺起眉,指著后院說:“我和幾個朋友在后院,你跟我過去跟幾個阿姨打聲招呼?!?/p>
蘇小丫乖乖的“哦”了一聲,跟著去了后院。
龔平坐下喝了口茶,問周雨田,“還沒把工作定下來嗎?”
“你老人家這么忙還惦記我的事,我真感動”周雨田白了龔平一眼。
沒理會這家伙的陰陽怪氣,掏出煙分給他一支。
“我都上班好久了,我還是去了清柳,我也想聽你的建議去城關(guān),我TM想到每天和張大爺李大媽打交道就覺得你是在坑我?!?/p>
“你就不要給自己猥瑣的靈魂找借口了,你不就圖楊柳街上的鶯鶯燕燕嗎?”
“老天讓我這么帥是有道理的,我容易嗎。”
這時沈暖暖,王欣,何歡還有一個面生的女孩一起走了進來。
給大家做了介紹,女孩叫田甜。人如其名,娃娃臉,笑起來兩個酒窩很好看。點了菜和酒水,
點了烤串和酒水,等菜的時間暖暖開了幾瓶啤酒,分別給自己和龔平倒?jié)M,舉杯說“我敬你。”
“別整的這么客氣,多年的朋友了,我們隨意點?!饼徠蕉似鸨?,看到暖暖已經(jīng)干了,只得一口喝下。
“沒等我你們就開始喝了,沒意思哈?!碧K小丫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你不是去裝乖寶寶了嗎?糊弄過去啦?”龔平給她倒了杯酒,放到她面前問道。
蘇小丫沒理龔平,拿過果汁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跟前,“我媽媽要看到我喝酒我就死定啦?!?/p>
沈暖暖好奇地問“阿姨那么溫柔的人,不會揍你吧?”
“我寧愿她抽我,也不想她用那種哀怨的眼神盯著我,每次犯點錯,她就那樣盯著我,搞的我愧疚的要死掉?!?/p>
好不容易等到秦瑾她們幾個阿姨離開,蘇小丫才回了魂,拿起酒瓶的樣子又囂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