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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飛燼捏緊弓箭，抬腳就想往謝舜華的方向走去，但禁軍卻警惕地對他拔刀相向。
他腳步一頓，似乎并不明白。
他穿過人群，不解地望著謝舜華，“舜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紹瀾唇角一勾，哪怕自己此時狼狽不堪，嘴上也絕不饒人。
他笑，“舜華，你們不是一向情深義重嗎？怎么你都在此造反了，他還一無所知?。俊?/p>
他甚至挑釁地望了一眼蕭飛燼。
蕭飛燼攥緊了拳頭，“我與舜華之間的事，與你何干。”
他再次試圖靠近謝舜華，但顧奉云沒有得到主子的命令，依然持刀相向。
蕭飛燼不敢置信地望向謝舜華，她沒有說話。
她現(xiàn)在，不愿意讓他靠近她。
“嘖嘖?！瘪医B瀾可不會放過這個嘲諷的機會，“要真是與我無關，怎么現(xiàn)在，我在里，你在外呢？蕭飛燼，我們倆誰是外人，你現(xiàn)在還看不明白嗎？”
謝舜華回頭呵斥他一聲：“閉嘴?！?/p>
褚紹瀾完全不管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命在旦夕，懶洋洋地坐下來，唇角壓不住笑，盡是得意。
這一抹得意于蕭飛燼而言，刺眼無比。
他紅著眼望著謝舜華：“我昨夜一直等你等到天亮，剛要出來尋你，舅舅告訴我你入宮了，北齊細作劫持了皇宮，你與官家被一齊困住，我心下著急，不管不顧地殺進來，唯恐你出事。可舜華，你告訴我，你為何會和他站在一起？”
“我也很好奇?！敝x舜華緩緩說道，像是用盡所有的力氣。
她一眼望定葉憑欄，刻骨的恨意灼熱，“你為什么會和他們站在一起？”
葉憑欄被這一眼看得背脊發(fā)涼，仿佛看到死去多年的妹妹從閻羅鬼獄爬了出來，血紅著眼找他討債。
蕭飛燼一驚，難道舜華已經知道了嗎。
謝舜華眼神流轉回來，她望著蕭飛燼，飛蛾撲火一樣的決絕：“他們，我都不在乎。蕭飛燼，我只問你，我母親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又知道多少？你，有沒有騙過我?！?/p>
蕭飛燼怔住，嘴唇像被什么黏著，“舜華——”
“回答我！”
她突如其來的崩潰，讓蕭飛燼也嚇了一跳。
他總是怨她不夠愛他，不管他做什么，她永遠都帶著笑看他，像是做什么都引不起她一點情緒波動。
但此刻，她因他心神俱裂，血紅著眼質問他，他忽然有些后悔了。
“你不要騙我。”
他的沉默讓她感覺心像是在一點點地碎掉。
“他們都可以騙我，欺我，瞞我。唯獨你不可以。蕭飛燼，唯獨你不可以?！?/p>
唯獨他不可以。
蕭飛燼啞然。
他垂下頭，喃喃道：“舜華，對不起——”
他間接地承認了一切。
謝舜華唇角勾起嘲諷的笑意，“還好。至少你此刻對我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