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到寢殿門口,公儀琢松了一口氣,終于能夠好好休息了。
這時候卻走過來一個人,這人的穿著打扮和他差不多,不過衣服上繡的孔雀不是金色的,而是一只白色的,只用金線勾勒出了形狀,他也沒有戴帷帽,而是戴了一張銀色面具。
來人看到他明顯愣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你昨晚沒回來,去哪兒了?”
公儀琢沒想到會遇到他,暗道天天起的這么早干什么,跟睡不著的老頭老太太似的。
來人算是他的師兄,兩人曾經(jīng)都是國師備選,后來公儀琢成了國師,容瑾則成了僅在國師之下的大祭司。
容瑾比公儀琢大兩歲,性格古板,從小就管著公儀琢,對他的言行要求很高,公儀琢有些害怕他,他以前上的演技課的老師都沒有容瑾嚴格。
公儀琢條件反射站直了身體,“宮宴后在御花園里逛了逛就回來了,只是昨夜是團圓夜,心中難免有些憂思,睡不著就又在宮里走了走。”
不是一夜未歸就好,容瑾的表情和緩了一些,“你我都是神侍,以大明王為尊,塵世的家人緣分已經(jīng)盡了,以后不必再牽掛?!?/p>
公儀琢頷首,“我知道了,師兄。”
容瑾點點頭,“你一夜未睡,回房間好好休息吧。”
公儀琢本來就想回去好好休息,想等著他走,但是容瑾卻沒有走,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他,還用眼神示意他快點進屋。
公儀琢只能硬著頭皮往寢殿內(nèi)走去,他夾著屁股盡量用往常的姿勢走路,不過還是被容瑾看出了端倪。
“你屁股被狗咬了?”
公儀琢腳步一頓:……也差不多。
“在御花園中逛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
容瑾頓時皺起眉來,“有人看見沒?”
公儀琢:……不應該先問他跌的重不重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當時就我一人?!?/p>
容瑾松了一口氣,沒被人看到就好,他責怪道:“你現(xiàn)在可是國師,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大明王的臉面,怎么能這么不小心。”
公儀琢喏喏應是,要是讓容瑾知道他其實是和李應棠滾了床單,應該能氣死他吧。
教訓幾句,容瑾還是關心他的,“要不要請?zhí)t(yī)來給你看看?”
那是萬萬不能的,公儀琢立刻搖頭,“不用,跌的不重,休息一下就好了?!?/p>
容瑾道:“那你快去休息吧?!?/p>
好不容易應付走容瑾,公儀琢回到寢殿中松了一口氣,終于回來了。
他現(xiàn)在又累又困,很想倒頭就睡,但是還不行,得洗個澡清理一下才能睡。
國師的寢殿十分豪華,甚至比皇帝的還要奢華上幾分,公儀琢走到寢殿的一角,撩開遮擋的珠簾和紗幔,里面是一個引了溫泉水的湯池。
他脫掉衣服緩步走進湯池里,本來就酸疼的身體更加酥麻,難受的讓他想呻吟出來。
李應棠那個死變態(tài)!
他趴在湯池邊的玉石臺階上,嘩啦了兩下扔在地上的破爛內(nèi)衫,“這件衣服怎么辦?”
系統(tǒng)道:“找個地方埋了吧,采薇不問你不說,她一問你驚訝,裝不知道就行了?!?/p>
公儀琢:……他的衣服都很貴,尤其是外出時穿的金翎孔雀袍,造價比起皇帝穿的龍袍也不遑多讓。
幸虧這次弄壞的只是內(nèi)衫,還能糊弄一下,要是外袍弄壞了,采薇肯定會刨根問底。
公儀琢在湯池中泡了一會兒,清洗了一下身上的痕跡,差點在水里睡過去。
還是系統(tǒng)提醒才避免了在水里淹死。
公儀琢邁著沉重的步伐上岸,在一面等身的銅鏡前照了照,他身上幾乎沒一塊大一點的好皮,到處都是紅紅紫紫的痕跡。
脖頸胸口和大腿上吻痕尤其多,腰間還有兩個淺淺的手印。
李應棠真跟只狗似的。
公儀琢都不好意思看自己了,“統(tǒng)兒,你說我這國師還能當?shù)南氯???/p>
系統(tǒng)只能看到他一身的馬賽克,但也能從馬賽克的范圍和厚度上看出昨晚的戰(zhàn)況有多激烈。
雖然說大虞開國皇帝建國的故事有些扯,但這個世界是真的有神力存在的。
系統(tǒng)安慰道:“關鍵是心要誠,身上嘛,洗洗就干凈了?!?/p>
公儀琢:……感情失身的不是它,說的這么輕松。
事已至此,也只能吃個悶虧當這件事沒發(fā)生過,李應棠還是太子,他還做他的國師。
公儀琢做了個縮頭烏龜,換了一身寢衣后就上床睡覺了。
他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被采薇叫才醒過來。
采薇的語氣有些著急,“冕下,您昨晚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今天早上一起來就聽說了一件大事,急忙去問昨晚在孔雀宮門口執(zhí)勤的侍衛(wèi)國師回來了沒有。
執(zhí)勤的侍衛(wèi)都說沒有看到國師,采薇急忙來寢殿看,看到“好端端”在床上睡覺的國師才放下一點心。
她想等著公儀琢起來后問問昨晚的情況,可是公儀琢一點醒的意思都沒有,比平時還能睡,她等不了了,才把公儀琢叫了起來。
公儀琢還躺在床上,腦袋有些懵,他昨晚幾乎一夜未睡,還沒有睡夠呢。
見他沒說話,采薇以為他還沒睡醒,隔著床上掛著的輕紗又問了他一遍,“冕下,您昨晚是什么時辰回來的,我問過執(zhí)勤的侍衛(wèi)了,都說沒有見到您回來?!?/p>
說起這個,公儀琢立刻就清醒了,那些人當然看不到他,因為他是翻墻回來的。
天知道他是怎么僵著屁股翻墻的,要是容瑾看到了肯定能罵死他,大明王的臉都要被他丟干凈了。
他輕咳了一聲,掩飾住慌亂,“我在御花園里稍微醒了醒酒就回來了,不過亥時吧,大概正好碰到侍衛(wèi)換班,所以他們才沒有看到我?!?/p>
實際上他是今日寅時才回來的,但這要是說了就要露餡了,他之所以費勁巴拉的翻墻回來就是為了模糊時間。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采薇沒有懷疑。
不過現(xiàn)在有了另一件讓她憂心的事,“冕下,您的嗓子怎么這么啞?”
公儀琢猛的咳了起來,還能是為什么,都怪李應棠。
沒睡前還好,睡了一覺后不止身體不舒服,嗓子也不舒服了起來。
“可能是昨晚著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