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工資,這怎么算啊?”
沈茹非常疑惑。
陳寶梅瞥了她一眼,讓她好好看著。
“瓊?cè)A也仔細(xì)聽一下,指不定將來有用。”
陸瓊?cè)A茫然點頭。
陳寶梅開始她的計算,“你從琪琪半歲時開始全職,到現(xiàn)在滿打滿算也有十五年。如果你沒有辭職,按照你之前的工資,每月4300元,十五年就是77萬4千塊。這還不算隨年限增長的工齡績效工資部分,之前你的同事,現(xiàn)在最差的每月也有七八千塊錢了。加上這些,一百萬足足有余?!?/p>
沈茹沒想過如果不辭職,自己竟然能賺那么多。
上百萬呀,她真不敢想。
如果蔣天明沒有要求她辭職,她掙得也不少。
沈茹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媽,我早就沒有上班了?!?/p>
“別急?!?/p>
陳寶梅找了張紙寫上算出來的數(shù)字。
又繼續(xù)道:“現(xiàn)在算一算你回歸家庭的價值,假設(shè)你上班了,你們就面臨孩子沒人帶,老人無人伺候的情況。這個時候你和蔣天明就需要請兩個保姆幫忙照顧,嬰幼兒保姆貴一些,按每月5000塊算,帶到六歲上小學(xué),那就是36萬。
六歲之后她不僅需要人照顧,還要有人輔導(dǎo)功課。琪琪從來沒請過什么家教,這些年也都是你在教,小學(xué)費(fèi)用低一些,初中的家教費(fèi)可不低。我記得你二舅家的孫女上數(shù)學(xué)輔導(dǎo)班,一個課時四百塊呢。一個月上四次,每次兩個課時那就是三千二,這還只是單科的。我們就不那么算了,簡單一點,從小學(xué)到初中,折中每月最低按4000算,十年那就是48萬。
你婆婆一向自詡身體不好,離不開人照顧,這些年她也確實都是你伺候的。保姆費(fèi)雖然比不上育兒費(fèi),但這些年保姆工資一直都在漲,前些年不知道,現(xiàn)在好保姆也都七八千了,就平均按每月6000塊算,十五年就是108萬。
加起來一共就是192萬,近兩百萬了。你說你沒有給蔣家創(chuàng)造價值,那這些都是誰做的?”
沈茹和陸瓊?cè)A看得瞠目結(jié)舌。
陸瓊?cè)A更是眼冒星星,“大姐,你好厲害啊,沒上班竟然比上班賺得多!”
沈茹也不敢相信自己能掙到這么多錢。
陳寶梅道:“那是因為你大姐身兼數(shù)職,既當(dāng)育兒嫂,又當(dāng)保姆,還要兼顧孩子的教育。琪琪能在咱們市最好的高中成績排名數(shù)一數(shù)二,那都是你大姐帶出來的。她有非常優(yōu)秀的教學(xué)能力,卻只能困在家庭里。要是出去教培機(jī)構(gòu),有琪琪這個活招牌在,你大姐絕對搶手,掙的就不止這點錢了?!?/p>
肯定女兒的價值,她才不會妄自菲薄。
想想沈茹也是上過大學(xué)的人,要不是陷在家庭里太長時間,哪里輪得到她一個老太婆來跟她說這些淺顯的道理。
說的沈茹都不好意思了。
“之前給琪琪開家長會,好多家長都問我怎么教琪琪的呢。有幾個家長還想放假的時候把孩子送到我這來輔導(dǎo),還說費(fèi)用隨我出,可惜我要照顧那個老虔婆,哪里有時間,只好拒絕了。”
自己夸自己,確實有些丟人。
沈茹說得自己都臉紅了。
陳寶梅卻很捧場,“看看,這就是你大姐的價值!”
陸瓊?cè)A啪啪鼓掌,婆媳倆配合得天衣無縫。
“所以......”
陳寶梅話音一轉(zhuǎn),“你要和蔣天明離婚,必須分財產(chǎn)!”
“媽,別人會不會說閑話啊?!?/p>
沈茹還是有些擔(dān)憂。
“別人說閑話,你會少塊肉嗎?錯的又不是你,誰愛嚼舌根就讓他們嚼去。你也不是人民幣,人人都會喜歡你。再說,世上還有一些想不開的人不愛錢呢。”
“你不要財產(chǎn),離婚后你住哪里?你可以回娘家,但我年紀(jì)大了,肯定死在你前頭,到時候房子一分,你又能住到哪里去?”
“媽,你還年輕呢,別提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p>
“就是打個比方?!?/p>
她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是那樣凄慘的死法,她怕什么。
沈茹下定決心,“行,為我的付出,也為我曾經(jīng)對那個家的貢獻(xiàn),不扒蔣天明一層皮我誓不罷休!”
陳寶梅笑了,“這才是正常的想法!”
事情說定了,陳寶梅就聯(lián)系了大兒子沈欽,讓他推薦一個靠譜的離婚律師過來。
得知姐夫出軌,姐姐要離婚,沈欽驚訝不已。
一個小時不到,陳寶梅的三個兒子全趕回來了。
最先進(jìn)門的,是陳寶梅的二兒子沈銘,也是陸瓊?cè)A的丈夫。
剛走進(jìn)來,沈銘就大聲問沈茹到底怎么回事。
陳寶梅聽見這個兒子的聲音,就咬牙切齒忍不住發(fā)抖。
上輩子就是沈銘開了跟她要錢的頭,軟磨硬泡先是從她這里拿走五十萬說要擴(kuò)大他修車的門面,大兒子沈欽和小兒子沈銳知道了,自然心里不平衡,陳寶梅秉著公平的原則,一家給了五十萬。小女兒在魔都工作,她也給了五十萬。
再后來,三個兒子陸續(xù)用各種借口,將她離婚后分到的九百多萬榨得干干凈凈。
剩下她自己住的小二室安置房,又被沈銘哄騙拿去做了抵押,后來還不上錢,容身之所也沒了,起初三個兒子一家住三個月,后來又被趕到外面租房子住。
她兩手空空,這些兒子們也不來巴結(jié)親近她,改去親近他們那個一毛不拔的葛朗臺父親沈興國了。
陳寶梅一向積極樂觀,她是從苦日子走過來的,重新過回苦日子她也覺得沒什么。
讓她憤恨的是,她生病下不來床,三個兒子輪流照顧,輪到老二沈銘時,他卻受后娶的媳婦攛掇,故意餓死她!
而另外兩個兒子,大年三十竟然也沒想過到出租屋看她一眼。
任由她在冰冷的出租屋里自生自滅!
她生養(yǎng)了三子兩女,最后卻生生餓死。
真是悲哀。
沈茹說了蔣天明出軌,設(shè)計讓自己去伺候情人的事。
沈欽和沈銳都支持沈茹離婚。
“大姐,蔣天明這樣害你,早點離開最好。我已經(jīng)給你找了律師,不會讓你吃虧的?!?/p>
老大沈欽在法院工作,認(rèn)識的律師多。
老三沈銳同樣憤憤不平,“蔣天明真不是個東西!”
他恨不能馬上揍蔣天明一頓。
兩個弟弟都同意她離婚,沈茹心下稍安。
她沒有工作,經(jīng)濟(jì)也不獨(dú)立,家人的支持讓她心里好受不少。
老二沈銘卻擰著眉頭,一臉不認(rèn)同。
“大姐,這個婚不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