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眾人以為自己都聽錯了。
沈茹更是無比詫異看向這個弟弟。
“我說這個婚不能離?!鄙蜚懹种厣炅艘槐?。
這下就連他的妻子陸瓊?cè)A都納悶了。
“蔣天明不僅養(yǎng)女人,連孩子都有了。不僅如此,他還騙大姐去伺候他的情人,對那個情人比對大姐都好。你叫大姐別離婚,就這么忍下來?”
“沈銘,這是咱大姐??!”
當(dāng)?shù)艿艿模粠痛蠼愠鰵庀朕k法,竟然叫大姐為這么一個沒良心的男人忍氣吞聲?
太不應(yīng)該了!
沈茹心里很不舒服,但也沒說什么難聽的話,“我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不會改的?!?/p>
之前猶豫,是因為害怕別人的眼光,害怕自己過得比現(xiàn)在還差。
在媽的勸說下,她也想開了。
錯不在她,別人怎么想怎么看也與她無關(guān)。
相比她和女兒琪琪,蔣天明現(xiàn)在明顯更重視舒蕓蕓和她那個兒子。
她不想后半輩子都困在婚姻里跟蔣天明和小三斗來斗去,還不如趁著這個機(jī)會,從蔣家這個泥潭里掙脫出來。
“大姐!蔣天明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你也知道他一年能掙幾十萬。你嫁給蔣天明十幾年,他現(xiàn)在能掙錢了,你卻拱手把這棵搖錢樹讓給別人,難道你就甘心?”
“男人都這德行,不管在外面玩得多花,只要他能掙錢會回家,認(rèn)你這個老婆不就行了。當(dāng)人老婆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心放寬一點,大度一點,人家會為難你?外面的女人那都是玩玩的,只有家里的老婆才是家人。”
陳寶梅手指頭已經(jīng)捏得咯吱咯吱作響,不過沈銘沒有注意到,他正一門心思勸親姐不要離婚呢。
“再說你沒給姐夫生兒子,他到外面找那不是很正常嗎?大不了我們給他施壓,讓他給點錢把外面那個女人打發(fā)了,趁孩子還小,抱回來你身邊養(yǎng)。有兒子傍身,還愁他心不在你......”
陳寶梅端了一大盆涼水,嘩啦潑去全澆他身上。
沈銘被淋成落湯雞,從上到下全都濕透了。
他氣的跳腳,氣急敗壞對陳寶梅吼出聲,“媽!你潑我干什么?!”
陳寶梅掄起塑料盆就往沈銘身上砸。
“狗東西,給我滾出去!”
沒良心的狼崽子,他以為自己的打算別人不知道?
蔣天明包括他手下那幫人都在他的修車行保養(yǎng)修理,這是怕沈茹跟蔣天明鬧掰,不照顧他生意吧。
想想也是,上輩子他都能活活餓死親媽,一個姐姐對他來說更不算什么。
他就是個利益至上的爛鬼!
“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至于嗎?”
沈銘拉了掛在繩子上的毛巾擦頭,語氣頗為埋怨。
“蔣天明愿意養(yǎng)著她,那是她的福氣。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離了蔣天明,她靠什么生活?你們就是太理想主義化了,也不想想我大姐現(xiàn)在什么條件?!?/p>
陳寶梅直接拎起掃把趕他,“你滾不滾?”
“我走,我走還不行嗎!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我倒要看看,大姐離了婚能找到什么好男人!”
沈銘被親媽揮著掃把揍得齜牙咧嘴,放著狠話跑出門外,麻溜地開車跑了。
陳寶梅一回頭,就見陸瓊?cè)A面色蒼白,傻愣愣站在那里。
沈欽罵了一句,“這個老二真是不像話!弟妹別多心,大姐你也別聽老二的。”
陸瓊?cè)A和沈銘結(jié)婚多年都沒有孩子,為了生孩子,陸瓊?cè)A跑醫(yī)院治療,扎針,吃各種偏方,不知受了多少苦。
折騰來折騰去,卻始終懷不上。
沈銘都三十歲了,膝下卻沒有一兒半女。
沈銘那話雖是勸沈茹的,但也透出了他的真實想法。
在他這里,沒有孩子是不行的。
不僅要生孩子,而且還要生兒子。
陸瓊?cè)A心里苦,卻不敢露出半點心酸。
她微微搖頭,咧嘴笑得比哭還難看,“沒事?!?/p>
轉(zhuǎn)頭朝陳寶梅道,“媽,我累了回房休息了?!?/p>
陳寶梅拍拍她的肩膀,“去吧。”
大家都沒把沈銘的意見當(dāng)回事,但他那番難聽至極的話,對沈茹多少有點影響。
陳寶梅把白天在舒蕓蕓那兒錄的錄像傳給了沈茹,母子四人合計一番,給沈茹擬出一個章程來。
原本陳寶梅明天還想跟著女兒去找律師的,不過有老大和老三兩個弟弟在,陳寶梅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陸瓊?cè)A給她養(yǎng)了好幾天豬,明天得把她替回來。
沈興國一夜未歸,陳寶梅就當(dāng)沒這個人一樣,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欽和沈銳兄弟倆晚上住在家里沒回城,一大早就載著沈茹去城里,直奔律師事務(wù)所。
昨天鬧了那么一場,又是大病初愈,陳寶梅累過頭了,今天起得晚了些。
起來的時候姐弟三人已經(jīng)走了,陸瓊?cè)A卻還在。
陳寶梅納悶,“怎么沒跟他們一起回去?”
昨天沈銘火急火燎跑了,連自個兒媳婦都忘了帶,陳寶梅還以為陸瓊?cè)A會搭他們的車一同回去呢。
“媽,您身體還沒好全不宜操勞,我再干幾天活吧?!?/p>
她小聲嘀咕,“反正在車行和家里都是干活,也沒什么區(qū)別?!?/p>
沒結(jié)婚之前陸瓊?cè)A在飯店當(dāng)服務(wù)員,跟沈銘結(jié)婚之后,就沒工作了。
現(xiàn)在在車行幫著燒飯,洗洗車,干些零碎的雜活。
都是自家人,沈銘也沒想過給她開工資,除了買菜錢,沈銘偶爾會給她一點零花錢。
之前陳寶梅也不了解他們夫妻是怎么相處的,后來出事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兒媳婦竟然過得如此艱難。
她也不想勉強(qiáng)陸瓊?cè)A,隨她心意算了。
“也行,你自己決定就好?!?/p>
陸瓊?cè)A轉(zhuǎn)憂為喜,臉上都是笑容。
“媽,早飯我燒好了,放灶臺上溫著,您趕緊去吃吧?!?/p>
陳寶梅問她吃過沒,她說跟沈茹她們一起吃過了。
說完套上雨鞋,跨上三輪車直奔養(yǎng)豬場。
灶臺上溫著粘稠的黑米粥,配菜有煎雞蛋,肉絲炒青菜,甚至還切了水果。
陳寶梅搖了搖頭,這孩子太勤快,也太過實誠了。
遇到有良心的人便罷,遇到像沈銘這樣沒良心的狗東西,那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有陸瓊?cè)A幫忙,她也輕快一些。
用過早飯,陳寶梅回房間里翻箱倒柜,搜出沈興國的存折。
這些年養(yǎng)豬場掙的錢都存這本存折里,家里錢掙得不算少,但也花得多。
逢年過節(jié)給孫子紅包,誰家有困難了就拿一點出來支持,所以積蓄不算多,陳寶梅估算了一下,想著應(yīng)該能有五六十萬,結(jié)果打開折子一看,只剩下二十九萬多點。
光是這半年,沈興國前前后后取了二十六萬出來。
買飼料最多四五萬塊錢,前段時間沈興國報了一個去帝都的高端旅游團(tuán),說是吃住行全包全程沒有購物,花了一萬多點。
除去這些,今年根本沒有別的地方需要花錢。
算下來整整有二十萬塊錢去向不明。
看著折子上陸陸續(xù)續(xù)的支出,陳寶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合著全花到外面的狐貍精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