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祁氏集團(tuán)。
姜昭意剛剛從會議室出來,她一大早就被祁青野拉著一起開會,聽了一大堆報表數(shù)據(jù),現(xiàn)在腦子還是昏的。
助理見她出來,快步上前:“太太,盛總在樓下,說是想見您一面?!?/p>
姜昭意腳步一頓,隨即神色依舊平靜:“去告訴他,我很忙,沒空見他?!?/p>
助理卻沒有離開,她面帶猶豫:“但盛總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說是不見到你,他不會離開的。”
姜昭意沉默片刻,終究還是走向了電梯的方向。
一樓大廳,盛西辭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孤寂而緊繃。
聽到腳步聲,他猛地轉(zhuǎn)身,目光死死鎖定住她。
“昭意……”
姜昭意站定,與他保持著距離:“有事嗎?”
盛西辭喉結(jié)滾動,片刻他啞著嗓子開口道:“我……我找回那個玉鐲了?!?/p>
姜昭意眸光微動,但很快恢復(fù)平靜。
“所以?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個。”
“那是你母親的遺物?!笔⑽鬓o說著,聲音已經(jīng)開始發(fā)顫。
“你當(dāng)年毅然決然賣掉它,就是為了給我買一套體面的西裝?!?/p>
姜昭意靜靜看著他,沒有否認(rèn)。
盛西辭眼眶通紅,不由得向前一步,他想要去擁抱姜昭意:“對不起……我……”
“盛總?!?/p>
一道冷冽的嗓音打斷了他。
祁青野大步從電梯里走出來,西裝筆挺,眼神銳利如刃。
他徑直走到姜昭意身旁,手臂自然地攬住她的腰,姿態(tài)親昵而占有欲十足。
“盛總似乎有些分不清楚,這里不是敘舊的地方。”
祁青野面帶微笑微笑,但那笑意浮于表面,不達(dá)眼底。
“如果盛總真的有要事相談,可以預(yù)約?!?/p>
盛西辭盯著那只搭在姜昭意腰間的手,攥緊拳頭,指節(jié)被捏得微微發(fā)白。
“我和她的事,還輪不到祁總插手。”
祁青野挑眉,語氣輕慢:“哦?可昭意她現(xiàn)在是我的太太,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盛西辭眼底翻涌著怒意,他低聲怒喝道:“祁青野,你別太過分!”
祁青野冷笑一聲,不甘示弱:“過分?過分的到底是誰?盛總是不是忘了,當(dāng)初是誰把她丟在路邊,去找另一個女人的?”
盛西辭呼吸一滯,他無法對這個問題做出回答,他扭頭看向姜昭意,聲音卑微,近乎哀求。
“昭意,我們談?wù)?,好嗎……?/p>
姜昭意只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直到盛西辭再次看向她,她才終于開口,盡管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刀,狠狠刺進(jìn)他的心臟。
“盛西辭,你的后悔,與我無關(guān)?!?/p>
盛西辭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她轉(zhuǎn)身,和祁青野并肩離開。
只是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回頭看他。
盛西辭頹然的離開祁氏集團(tuán),他的手機響起,卻是夏雨夕的電話。
盛西辭站在原地,許久,電話因為無人接通而自動掛斷了。
但這個行為似乎惹怒了電話那頭的人,隨即,消息提示音瘋狂響起。
從詢問到質(zhì)疑、從祈求到謾罵。
盛西辭索性直接將手機關(guān)機,扔到后座,他看著高聳入云的祁氏集團(tuán),仿佛能忽視那些距離,看到姜昭意一般。
次日。
當(dāng)姜昭意再次踏入集團(tuán)大樓,就察覺到了四周傳來的異樣的目光。
前臺的笑容有些勉強,而電梯里同行的員工在她踏入時,更是瞬間噤聲,只剩下微妙的視線交換。
姜昭意微微蹙眉,直到推開辦公室的門,助理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急匆匆迎了上來。
“姜總,您看今天的財經(jīng)頭條了嗎?”
“怎么了?”
平板被遞到眼前,屏幕上赫然是一行被加粗放大的標(biāo)題——
《祁氏少夫人心機上位史:替身七年,心機轉(zhuǎn)嫁豪門,野雞變鳳凰!》
配圖是她和盛西辭的舊照,以及她和祁青野婚禮上的照片。
文章內(nèi)容更是極盡渲染,聲稱姜昭意不過是夏雨夕的‘替代品’,在盛西辭落魄時找準(zhǔn)機會趁虛而入,在見他東山再起上位無望后,又迅速轉(zhuǎn)而勾搭上祁家,手段十分高明。
更為致命的是,文章在末尾還強調(diào)了她和祁青野的婚姻‘另有隱情’,甚至影射祁氏集團(tuán)內(nèi)部存在‘利益輸送’。
這幾乎是指著姜昭意鼻子說她是個商業(yè)間諜,跟祁青野結(jié)婚更是別有用心。
姜昭意只覺得心頭發(fā)涼,但她神色仍然沒有變化。
她放下平板,聲音更是平靜:“股價怎么樣了?”
助理聲音帶著些憂慮,低聲道:“開盤就跌了百分之三,現(xiàn)在還在持續(xù)下滑。”
姜昭意閉上眼睛。
夏雨夕的報復(fù),來的迅速且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