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里德爾想。
他可以為菲利克斯提供一切學(xué)習(xí)的便利,也早就記下了菲利克斯的課表,算準了這小孩會在這節(jié)魔藥課后來找他,那么,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告知斯拉格霍恩菲利克斯的天分。
魔藥不是咒語。
想要讓斯拉格霍恩深切地了解菲利克斯的天分,還是要給點助力的。這樣,他才能和這位脫離人群的鳳凰熟悉起來。
當然,他也想親眼看看,這小孩那眾所周知的天分,究竟能到什么地步。
他們在斯拉格霍恩辦公室隨便吃了點東西,就開始了針對菲利克斯的知識考核。
一個下午過去,斯拉格霍恩終于服氣了。
他看著菲利克斯,深深感嘆道,“真是青出于藍、世間罕有??!”
他感嘆了好一會,語調(diào)都有些低沉,隨即迫不及待地開始向菲利克斯推銷他的鼻涕蟲俱樂部,邀請這只小鳳凰加入。
里德爾瞇著眼睛,開口幫腔,“菲利,俱樂部里都是斯拉格霍恩教授認可的出眾學(xué)生,每周都有聚會——你加入的話,就可以很方便的和他們討論各種知識了。”
“沒錯!”斯拉格霍恩認可道。
菲利克斯都沒猶豫兩秒鐘就點了頭——他確實需要一個可以交流知識的地方。
拉文克勞的大家似乎把他當成了一個小怪物,似乎既認可他的天分,又有一種被壓制的不滿。
他察覺到了,所以從不會主動往前湊。
好容易有個不錯的平臺,他也很高興,藍寶石一樣的眼睛亮晶晶的。
斯拉格霍恩更高興了,留他吃了晚飯,才放他離開。
臨走之時,他還想給菲利克斯一套四年級的書,被里德爾巧妙地駁回了——
“教授,我都給菲利準備好了,您可別讓我白花錢?!?/p>
斯拉格霍恩立刻不強求了。
他知道里德爾出身孤兒院,經(jīng)濟情況不好,又何苦非要和里德爾搶菲利克斯這個人情。這兩個孩子都前途無量,他不想得罪任何一個人。
這消息傳的飛快。
第二天,菲利克斯去鄧布利多那里吃早飯,就被逮住好一番調(diào)侃,整張臉漲得通紅。
鄧布利多指尖相觸。
……他似乎把小孩惹惱了。
菲利克斯癟著嘴生悶氣,就那么看著他,藍寶石一樣的眼睛亮晶晶的。
鄧布利多帶起笑意,眼角泛上輕微的皺紋,連忙一頓夸夸,道歉道,“好啦,我錯了,請小鳳凰原諒我吧,我以后不這么說了!”
菲利克斯輕輕哼了一聲,眼睫輕輕往下一撇,給他遞了塊蔓越莓餅干,“那好吧,我原諒你了?!?/p>
鄧布利多一頓,心里突然涌現(xiàn)出無盡的滿足。
誰說他們菲利克斯脫離人群的,這不是很會撒嬌嘛!
難得的家人讓他心滿意足,就連蓋勒特的壞消息也沒法讓他生氣起來。
自從1927年,紐特從蓋勒特那里拿到血盟之后,他就深深被困擾著。
他不想破壞血盟,卻也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蓋勒特越走越偏而無動于衷。
可是很快,他就不需要糾結(jié)了。
——血盟不見了。
至今,鄧布利多仍然不明白,蓋勒特是通過什么方法,從霍格沃茲、從他身邊偷走血盟的,但會對血盟下手的,不會有第二個人。
而剛才的信上,蓋勒特卻說——
[親愛的阿不思:
我已將血盟送回你身邊,你永遠無法背離我。愛你的,蓋勒特]
鄧布利多愁得輾轉(zhuǎn)反側(cè),他找不到血盟,更不清楚這已經(jīng)來到他身邊的血盟到底在何方。
……好在還有菲利克斯。
也許這就是孩子的價值?永遠會給在困境中的家長帶來無盡的希望。
他越過桌子,輕輕揉了揉菲利克斯的腦袋,心頭一片柔軟,“菲利,我買了好多糖果,給你分了一小份,你一會可以帶回去,但是不要在晚上吃?!?/p>
見男孩乖乖保證,他又問,“今天有什么安排嗎?”
菲利克斯輕輕點頭,“是的,阿不思,我一會和里德爾約好了去圖書館?!?/p>
這名字讓鄧布利多一頓。
在他這里,里德爾是僅列于蓋特勒名次之后的重點觀察對象!
前幾天這孩子還承諾他,會少跟里德爾相處,怎么短短幾天,就可以和對方一起去圖書館了?
他有些謹慎地問,“為什么?我是說,你是一年級,他已經(jīng)四年級了,你們之間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共同語言?”
菲利克斯只好將前些天發(fā)生的事如實相告,解釋道,
“阿不思,我先前對里德爾也有警惕,可也許他并不壞——他還主動給我準備好了四年級的課本,說歡迎我看完之后,再去找他要五年級的書。
“雖然有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確實有點怪,但他應(yīng)該是個好人!”
鄧布利多:……
他悔呀!
這孩子根本就沒見過里德爾真正的樣子!
也怪他,最近他被蓋勒特糾纏得輾轉(zhuǎn)難眠,再加上霍格沃茲教學(xué)任務(wù)繁重,他對菲利克斯的關(guān)心自然就少了一點。
可這也不能怪他!
他給菲利克斯準備好二年級的課本后,想著這孩子總需要點時間才能學(xué)完,誰能想到這孩子學(xué)的這么快?
就差這么一點點,菲利克斯就被里德爾拐走了!
鄧布利多緩慢地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很喜歡和里德爾相處嗎?”
菲利克斯搖了搖頭,“不算特別喜歡,但很少有人跟得上我的進度,他們的思維也并不靈活,但是里德爾可以?!?/p>
男孩輕輕歪了頭,表情看起來很喜歡這個學(xué)習(xí)搭子。
“他不會有什么低級的問題,也不會覺得思考無聊,總想著中午的午餐。如果只從這方面來說,我們其實還挺合拍的。”
鄧布利多輕輕瞇了眼睛,警鈴大作。
要知道,他就是當年和蓋勒特聊的十分投契,這才一頭栽了進去,在這泥潭里沉了幾十年。
他抬手揉了揉男孩的頭,斟酌著用詞,“菲利,實際上,你還有很多討論知識的人可以選擇,比如我,比如其他的教授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