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姑娘做了好久,才做成的,燕姑娘便賞臉,看上一看,興許喜歡呢?!?/p>
東哥也勸說道。
燕星藍眉頭皺了皺,望著東哥手中提著的食盒,量是除了吃食,別無其他,便伸手指了指院中落了樹葉的石桌。
“放那兒吧?!?/p>
東哥連忙踏進院中,將食盒安放在了石桌之上,又匆匆走了出來。
她也怕再遇到蛇。
燕星藍見自己收了東西,姜南主仆還不走,兩雙眼睛閃閃發(fā)光的盯著她,又望向那石桌上的食盒。
明白了她們的意思。
是要親眼見她看一眼東西,才甘心。
便抬腳走了過去,一把將那食盒的蓋子打開。
當即,冷漠的神情有些凝滯,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里面的東西。
觸手還帶著溫熱,應當是剛出鍋不久。
只是這個面人栩栩如生,正是那日練劍的她。
眼神閃了閃,才抬眼望向期待的看著她的姜南。
“謝謝,有勞?!?/p>
雖然燕星藍還是言簡意賅,但是看得出她也很喜歡,否則又怎么會伸手戳一戳呢。
“姑娘喜歡就好,若是下次做了什么好的吃食,奴婢再給姑娘送來?!苯狭⒖绦Φ馈?/p>
燕星藍好不容易將黏在食盒里的眼睛挪開,張嘴想拒絕,卻見姜南快樂的離去的身影,收回目光又望向食盒中的東西,忍不住又伸手戳了戳。
著實有些新鮮,但這東西如何吃。
姜南心中竊喜,她就說,沒有哪個姑娘能拒絕可愛的東西。
東哥卻是有些不明白。
“姑娘怎么還要再給燕姑娘送東西?不是已經謝過了么?”
姜南心情好,不吝嗇自己的言辭。
“你不覺得燕姑娘會功夫很是厲害么?我想著,也練一練?!?/p>
“???姑娘也想練功夫?我聽說練武是得從小學起的,姑娘現在學怕是遲了?!睎|哥道。
“也不是非要有所成,強身健體也是好的?!苯献焐险f著,心中想的卻是,學上一兩招殺招就夠用了。
回到院子,姜南沒有去崔徵的屋子,想著先回自己屋子去拿寫的大字,剛進屋便見著崔徵坐在她的書桌前,手上還拿著一張宣紙,聽到她的腳步聲,才抬頭。
“去哪兒了。”
“給燕姑娘送些吃食去了,前幾日她救了奴婢,奴婢想著要謝謝人家。”姜南沒想到崔徵今日回來這么早,湊過去才看到崔徵手中拿著的正是她畫了擦墨漬小人兒的那張。
“大人,奴婢畫的這個小人兒好看么?!?/p>
“不好好練字,在這里畫畫?”崔徵聲音微沉?!暗故怯行┮馑?,這也是你幼時在茶肆學的?”
又來了。
男主的疑心病怎么這么重。
姜南仗著這幾日與崔徵的肌膚之親,大著膽子嬌嗔道。
“大人取笑我不成?茶肆之中何來的教書先生,奴婢若是能學上,哪里還能遇上大人。這個呀,是我們玩耍之時在泥地之上,用樹枝畫著玩的,練字的時候,弄臟了字,便想著畫一畫,大人也不夸夸我?!?/p>
說著倚到了崔徵的身側,嘴唇微微翹起,彰顯自己的委屈。
崔徵微微向一旁側過身,望著這個眉眼都帶著喜色的女人,比起現在的模樣,他更喜歡她眼角微紅,無措的望著他的樣子。
勾起他骨子里的暴虐。
就這么一個主母送來的菟絲花,好似比盞云要有趣些,不光想在榻上與他拉扯,還想獲得他的心。
今兒下值的早,沒什么要事,戶部侍郎山懷安比著他大不了幾歲,性子更活泛一點,見著今日朝堂無事,便想攢局去教坊司喝一杯。
因著伏香曾是教坊司的花魁,山懷安便覺得他也是喜歡去吟詩作樂的,以前去是因為他需要往上爬,現在已經登峰,已不需要他再去踏足這等地方。
他不是很喜歡胭脂之地,太過嘈雜。
便婉拒直接回府了。
剛進府便見到小廝阿幸提著個食盒匆匆往外走,與他撞頂了面,見著他回來了還驚喜了一下。
“爺,您回來了,犯月姑娘做了個新鮮吃食,正要給您送去呢?!?/p>
崔徵不以為意,現在的他什么好東西沒嘗過,可阿幸將食盒的蓋子一打開,崔徵還是不免驚奇了下。
上前拿起那個栩栩如生的縮小版犯月,溫熱的觸感令他突然想起夜里時掌下的肌膚。
這倒是新鮮,也是想盡辦法勾引他了。
崔徵便直接去了犯月的屋子,誰知人居然去了燕星藍的院子,他原本想直接回書房的,卻看到了從凝珠袖中掉出的,疊的方方正正的宣紙。
宣紙很貴,奴婢是不能偷拿的。
凝珠嚇得跪下磕頭。
“這是犯月姑娘給奴婢畫的小象,是賞奴婢的?!?/p>
犯月字都不會寫,還會畫小象?
崔徵拿起看了看,很奇怪的畫法,三兩筆倒是勾勒出生動的神情,不像是學過畫畫的,卻又神似。
“捏面人又是學的誰的?!贝掎绶畔率种械男?,一把拉過姜南,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在姜南的一聲驚呼之中,將她抱起坐到了桌案之上,微微仰著頭望著略高于他的姜南。
“大人小時候沒有與同伴玩過泥巴么?”
姜南雙手扶在崔徵的肩上,笑問,繼而又明白過來,自問自答道。
“是了,大人是名門之后,與奴婢自是不同,奴婢小時候時常與同伴一道兒玩泥巴,那時幾個人里也就奴婢捏的小人兒最好了?!?/p>
“過幾日,我那二侄女生辰宴你便給她也捏個面人當做賀禮吧。”
崔徵終是不再追根問底,黑漆如墨的眸子盯著姜南,突然笑道。
姜南心中暗自松了口氣,又微微皺眉。
“不好吧,侄二姑娘生辰,只送面人么?”
崔徵嘴角勾著,突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姜南,又微微下傾,靠近姜南。
“還有心思管別人,今日的大字還差幾張?”
姜南面色一僵,手撐在桌案上,微微后仰,打哈哈。
“不差幾張了,大人。”
好像是知道崔徵要說什么,慌忙又撒嬌。
“大人,奴婢的手腕好酸,便不能休息一日么?”
崔徵望著急于求饒的人兒,像是討好人的貓兒。沒有指明是苦于練字還是苦于旁的,崔徵卻依稀明白了她的意思。
失笑一聲。
“還有氣力去捏面人,送給旁人,我瞧著你也不是很累?!?/p>
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