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裕再次被他的回答氣到了,“你叔爺爺沒說不能告訴別人你會變形嗎?”
林粟沒聽出江裕話里的嘲意,認真想了一下確定的搖搖頭,“沒說過。”
主要在山上的時候他還不會化形,總不好到處吹牛說他會。
林粟見江裕不說話了小心翼翼地指著桌上的瓶子說道,“我渴了,可以幫我打開嗎,我自己喝不到?!?/p>
江裕循著林粟的話看過去,只覺頭更疼了。他剛剛沒看見標簽,林粟提起才注意到瓶身。
“你挺會拿,45年的羅曼尼康帝,四百萬,你要是變不成倉鼠我就把你賣了賠我的酒!”
江裕不心疼錢,只是覺得他的酒被糟踐了。
酒是拍賣會上拍回來的,這酒不好找,江裕拍回來只淺酌了一杯,現(xiàn)在看木塞上慘不忍睹的咬痕非常想打人。
林粟聽不懂,只聽江裕的語氣也猜到自己可能闖禍了。
他解釋道,“別的我咬不開,只有兩個瓶子上面有木頭?!?/p>
江裕眼前發(fā)黑,他深吸一口氣,用手搓了搓臉。
那兩個有木頭的是開了沒喝完他后封的新木塞,所以才會有一節(jié)露在外面,都被這小崽子啃爛了。
江裕那邊正強忍著要揍人的沖動,林粟還在火上澆油,“我想喝水,江江?!?/p>
江裕起身去廚房倒了,帶著怨氣的透明玻璃杯重重地放在林粟面前的茶幾上,“江裕?!?/p>
林粟雙手扶著桌面,低頭伸舌頭舔了一下玻璃杯里的水。
發(fā)覺江裕在看,趕緊直起身雙手把杯子端起來送到嘴邊,繼續(xù)用舌頭去舔里面的水。
若放在別人身上江?;蛟S會以為對方在勾引他,但是林粟做這個動作,江裕內心毫無波瀾,甚至覺得他像個小蠢蛋。
“不許伸舌頭!”
“噢?!?/p>
林粟做人生疏,他思考了一會兒才端著杯子往張大的嘴巴里倒。
但手跟嘴是頭一次合作,配合的有點生疏,倒太多了嘴巴裝不下順帶著把衣服洗了。
林粟喝完把杯子放回桌上,他用手抹了一把臉開始安靜的研究自己的腳丫。
江裕發(fā)燒才好又喝了酒人已經倦了,他扶額靜靜盯著林粟的小動作。
鐘表上的時針悄無聲息的走過了2,林粟終于熬不住腦袋一歪靠著沙發(fā)睡著了。
江裕沒睡在沙發(fā)上坐了一夜,直到天亮才起身去洗澡。
洗澡的時候想起昨天的經歷,江裕自嘲的笑了下,他也真是喝多了,何必跟熊孩子較真兒,等會讓石興去查查他家的地址把人送走。
“喂。”
“兄弟早啊~”
江裕洗完澡出來手機上已經有三四個未接來電,都是周厲打的。他翻來電記錄時周厲又打過來,江裕就接了。
周厲對江裕金屋藏嬌這個事實在是太震驚了,導致他一整晚都沒睡好,還爬起來編輯了三千字的信息發(fā)給寶貝然然,可惜謝然沒有回他。
周厲私下跟謝然蛐蛐過,江裕有可能是性冷淡。他要哪天談個戀愛估計得先把對象消消毒再牽手親嘴睡覺。
誰能想到江裕居然是個悶騷,看著孤僻其實喜歡“小糖豆”。
天一亮周厲就忍不住打電話跟江裕打探消息。
放在平時他斷然不敢大清早的打擾江裕,這次實在太好奇了。
江裕沒被周厲熱情洋溢的聲音感染,冷淡又直截了當的問了一句,“有事?”
“也沒什么大事,哈哈哈。就是老江你也太不講義氣了,有人也不帶出來讓兄弟認識一下。當初…”
周厲的話還沒說完,江裕直接撂下一句“有病?”就掛了電話。
周厲聽著話筒里的忙音抱怨了一句,“鐵樹開花,還害羞上了?!?/p>
打完電話回到客廳,江裕皺眉盯著扔在地毯上的衣服,男孩又不見了。
他去洗澡前,對方還在地毯上呼呼大睡,難不成是裝的?
江裕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想拿出去扔掉,一個小毛球意外從衣服里掉出來,正是昨天不見了蹤影的大黃。
林粟掉出來就醒了,他揉揉眼睛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們,竟然有幾分親切和慶幸。
他變回去,可以回窩里睡覺了。
林粟連蹦帶跳的沖著江裕叫喚:快看,我變回去了,這下不能賣掉我了噢。
江裕把林粟拎起來放在茶幾上,他覺得自己可能酒還沒醒。
“昨天…”
江裕剛開了個頭,林粟就開始瘋狂點頭,還用小爪子一直戳自己的胸膛。
林粟:對對對,是我,就是你想的那樣,不要再把我當壞蛋了奧。
江裕:......
看著林粟急切的動作,江裕嘴里認同的話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生活又不是修仙劇,這已經打敗了他的認知。
“你能再變回來嗎?”沉默了半晌江裕開口問道。
林粟聽見這句話像被按到了暫停鍵,他呆愣愣的看著江裕,似乎遭受了打擊。
林粟確實受到了打擊,他是真的沒學會,怎么又要他變…
江??粗炙谛∽ψ由w在臉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算了?!?/p>
把林粟放回倉鼠別墅里,江裕半接受了他撿了個倉鼠精的事實。
之所以說是半接受,到底沒有親眼看見,江裕心里對這事還是存疑。
早上石興過來了一趟,因為昨天老板發(fā)來的照片,石興過來看看需要他做些什么。
“去查查一個叫林粟的男生,年紀大概十八九,長相就是發(fā)給你那張照片。他名字是哪兩個字還不清楚,先按相貌找。”
江裕讓石興去查其實沒抱多大希望,他就算手眼通天也不太可能憑一張照片找到人,況且對方有可能還不是人。
林粟等著江裕下樓,趕緊扒著柵欄跟江裕打招呼。
變都變回來,是不是該吃飯了。
江裕叫了阿姨過來打掃衛(wèi)生 ,等阿姨到了自己就回房休息了。因為離得遠,他沒注意到林粟望眼欲穿的樣子。
飯碗都干凈了,水也快喝光了,氣呼呼的林粟只好自己從倉鼠別墅里爬出來,一路跋山涉水去江裕房間找他理論。
樓梯對他來說太高了,還好上面鋪了地毯。
林粟一路連爬帶咬才到了江裕房門口,他所過之處的地毯都添上了露著線頭的毛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