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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決定邁向新生活的同時。
林文斌狠狠按滅煙頭,醉醺醺的朝身前爛泥一樣癱軟的東西踹了一腳。
在醫(yī)院里,他發(fā)了瘋的去找許薇薇的尸骨,想再見她最后一面。
卻被告知尸體已被家人認(rèn)領(lǐng)火化。
他歇斯底里的怒罵,任由自己被一群人看猴戲一樣圍觀。
“什么家人!我才是她的丈夫,是她唯一的家人......誰允許你們把她的尸骨交出去的!你們這群蠢貨!混蛋!”
“把她還給我......把我的老婆還給我?。 ?/p>
瘋到最后,他身心俱疲,絕望的靠坐在醫(yī)院太平間的墻邊。
絲絲縷縷的寒氣滲進(jìn)來,冷的他牙關(guān)發(fā)顫。
他忽然想起他與許薇薇的畢業(yè)旅行。
兩個無知無畏的青年人決定挑戰(zhàn)珠峰,卻在攀登過程中突遇暴風(fēng)雪。
他脫下自己的防寒服裹在許薇薇身上,狠狠吻她:
“不許脫下來!不能保護(hù)好自己女朋友的,算什么男人!要是我們一定有一個人要死在這里......”
他笑著抱緊他的女孩,真摯的落下眼淚“我希望活著的那個人,是你?!?/p>
后來,他抱著她暈暈沉沉的睡過去。
醒來后,卻發(fā)現(xiàn)女孩生澀的將拉鏈拉開,整個人的嬌軟身軀緊緊抱住他的身體,為他輸送僅有的熱意。
她笑中含淚:“我們都要好好活著,你不許放棄自己!聽見沒有......你要是撐不下去,我也不會獨(dú)活的!”
可后來,這件曾經(jīng)讓他記在心底的甜蜜,卻成了攻擊許薇薇“不知廉恥,不檢點(diǎn)”的利刃。
明明曾經(jīng),他擁有過那么赤忱的愛情。
為什么......為什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甚至為了一個滿嘴謊言的賤貨,連自己妻子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蔣欣安的唇被細(xì)密的針腳縫合住,只能發(fā)出嗚咽的哀嚎。
連帶著小腹上的刀口崩開,血液一瞬噴涌而出。
“賤貨!賤貨!”
林文斌卻仍不解氣似的,猛的將手里的酒瓶砸在女人頭上,痛苦的捂住頭:
“薇薇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我的......我到底都干了什么!”
“因?yàn)槟?,我一次次傷害她,讓她對我失望到底,都是因?yàn)槟?.....”
他不僅辱罵她是人盡可夫的瑯蕩貨,還給她灌了情藥,逼她......
對了,還有情藥!
林文斌死死盯著自己疲軟無力的下半身,眼里燃起一團(tuán)希望的火苗。
他的命跟子一定還有救的......他才二十六歲,怎么可能就成了個不能人道的廢人。
抖著手找到那罐藥片。
林文斌瘋了一樣全部灌進(jìn)嘴里,仰頭又灌了一大口酒。
身體一陣陣發(fā)著燙,他紅著眼睛盯著下身,掌心里攥出一把冷汗。
可過了許久,那里還是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他絕望了。
這個毒婦!真的讓他成了一個斷子絕孫的廢人!
他永遠(yuǎn)失去了做父親的權(quán)利......
林文斌瘋了一樣撲到蔣欣安面前,一腳又一腳把人往死里踹。
“薇薇肚子里那他媽是老子唯一的血脈!那場大火里死的為什么不是你......你這個賤人!你怎么不去死......”
“薇薇一定是太失望了才答應(yīng)為你換臍帶血的......我那么對她,她一定心底恨死我了!我沒有寶寶了,我沒有孩子了!”
林文斌崩潰的坐在地上,滿臉的淚。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癲狂的找來手術(shù)刀,一把劃開蔣欣安嘴上的縫合線。
“你說許薇薇私生活不檢點(diǎn)被人睡爛了的事也是騙我的對不對......”
他喃喃自語“我剛認(rèn)識薇薇時,她是那么單純善良的女孩......連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指都會臉紅......”
“她怎么會......怎么會隨便和人在外面搞!都是你在騙我......故意挑撥我們的婚姻!你這個賤人!”
蔣欣安眼底閃著怨毒的光:“她就是那樣一個火蘭貨!”
她不顧唇上血痂的嘶裂,虛弱的扯起笑:
“林文斌,就是沒人真心愛你?。∧憔褪且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你以為許薇薇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種嗎?你......”
“閉嘴!你給我閉嘴!誰準(zhǔn)你用這張爛嘴詆毀我老婆......”
林文斌已經(jīng)失去理智,眼底赤紅。
“你才是那個不知廉恥的骯臟東西,是你一次次騙我才逼死了薇薇,你不是要給她償命嗎?我成全你好不好?!”
雙手死死扼住蔣欣安的脖頸,一寸寸收緊。
就在蔣欣安快要斷氣之時,電話響了。
林文斌猛得甩開女人,按下免提。
特助的聲音戰(zhàn)戰(zhàn)兢兢:
“林總,許薇薇小姐的手機(jī)遺落在手術(shù)室,未被火災(zāi)損毀......”
“我斗膽用您的生日打開后,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條重要的信息?!?/p>
他一字一頓:
“我懷疑,許薇薇小姐根本就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