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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想到會在s國的拍賣會上碰到沈柏琛。
江家和a城那邊的交集并不多,也沒什么交往的必要。
這也是為什么江暄漪能用假身份待在那那么久不被任何人起疑。
從和陳覺敲定假死計劃后,江暄漪就做好了此生都不會再和沈柏琛見面的打算。
而那次隔著屏幕的參宴,更是她最后一次看到沈柏琛。
此刻卻先一步猝不及防地被認出抓住。
手腕上的力氣太大,像個鐐銬般死死卡著江暄漪。
她疼得皺了皺眉,發(fā)出嘶聲。
“喂,你干什么?”
顧臻眉毛擰起,面色不虞地扣住男人的手腕要將他拉開。
沈柏琛扭頭,充滿冷意和敵意的眼神盯住顧臻。
“你是誰?”
顧臻被他的眼神一愣,隨即又被這質(zhì)問的語氣激起不滿。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他的表情也冷下來,“把手從我的女伴上放開?!?/p>
沈柏琛忽然露出一個奇怪的笑,低聲重復(fù):“你的女伴?”
他轉(zhuǎn)頭又看向江暄漪,看到女人明顯皺起的難受的五官,微微一愣。
猛地松開手,被握住的地方顯出明顯的紅痕。
“沒事吧?”顧臻低聲詢問,手掌懸在江暄漪手腕旁側(cè),禮貌地沒有觸碰到。
江暄漪揉著手腕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抬眼,發(fā)現(xiàn)沈柏琛竟表現(xiàn)出幾分無措,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懊悔。
他......怎么好像怪怪的?和從前不一樣?
江暄漪穩(wěn)了穩(wěn)心神,沉默幾秒,開口道:“這位先生,認錯人了嗎?”
沈柏琛愣?。骸笆?.....什么?”
她表現(xiàn)得善解人意又有耐心:“剛剛聽你喊了兩個字,時微,我猜您應(yīng)該是認錯人了吧?”
江暄漪無比自然地笑了笑:“世界上的人那么多,長相相似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沒關(guān)系,我能理解?!?/p>
一瞬間,沈柏琛的眼神有幾分茫然。
他垂著手沉默幾秒,啞聲開口:“那,不好意思,這位小姐。”
他信了,江暄漪意識到。
然而她扯著謊,內(nèi)心卻沒有任何波動。
注意到男人下意識地摸著手指,她視線往下瞥了眼,看到那枚仍舊戴在尾指上的戒指。
緩緩眨了兩下眼,江暄漪移開目光,溫和地笑了下:“沒什么事,我們就到另一邊去了?!?/p>
說罷她便挽上顧臻的手,頭也不回地要離開這塊。
“等一下!”
沈柏琛突然回過神,躊躇著問道:“能不能問一下,您的名字?”
握在顧臻手臂上的指頭緊了一下,他側(cè)過臉,敏 感地察覺出了身邊人的異樣。
“江暄漪?!?/p>
沈柏琛看著下屬發(fā)來的賓客名單,在上面找到了這三個字。
他無聲地念了幾遍,心情有些恍惚。
認錯了嗎......
也是,怎么可能是那個人呢。
沈柏琛苦笑了一下,只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越發(fā)奇怪。
他這次來s國參加拍賣會,是受父母囑托。
拍賣會上有件藏品是祖上遺失的物件,故而親自前來。
家中的妻子聽聞后,感興趣地也想要來。
但被沈柏琛以各種理由推脫了。
事實上結(jié)婚以來,他對孟沅越發(fā)冷淡。
與其說是冷淡,不如說是逃避。
他有些害怕看見孟沅那張臉。
會讓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在噩夢和美夢中都揮之不去的那個人。
可他在夢中,卻又總是無限眷戀,期盼著看見她。
于是在現(xiàn)實中就愈是逃避。
這是他造下的罪孽,報應(yīng)。
江暄漪......
沈柏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又默念了一遍,苦澀地想,真的很像。
像到那瞬間,他的心跳都停了,以為自己終于到了精神失常徹底瘋掉的時候。
他側(cè)過臉,視線在前面的位置找到了那兩個身影。
他們看起來不像夫妻或情侶,沈柏琛莫名地猜想到。
更像是正在接觸曖昧的朋友,周圍縈繞著青澀害羞的氛圍。
他忽然感到很羨慕。
如果他和阮時微開始的時機恰當(dāng)一些,遇見得好一些,他們會不會有這樣的階段。
但是絕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