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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惟想獨霸你 秋里風 105420 字 2025-04-29 01:4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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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來他走了......

"算了、算了!"她突然收回手,力道大得讓整盆綠蘿都晃了晃。辦公桌玻璃板下壓著的課表映出她蹙眉的模樣,"他愛去哪去哪,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一天天自作多情......"鋼筆在教案本上洇開一個墨點,她盯著那個逐漸擴散的藍黑色痕跡,喉頭突然發(fā)緊。

窗外傳來學生們的嬉鬧聲,柳夏猛地甩了甩頭,栗色的馬尾辮在陽光下劃出一道弧線。她轉(zhuǎn)頭看向鄰桌時,臉上已經(jīng)掛起熟悉的笑容:"小小~"

正在批改作業(yè)的蘇小小筆尖一頓,抬頭就看見好友眨得快要抽筋的眼睛。"嘶——"她夸張地搓了搓手臂,"柳老師,您這眼神比上周五(3)班那個告白的男生還瘆人,有事啟奏?"

"我們?nèi)ズ饶滩璋?!就校門口新開的那家!"柳夏像彈簧似的蹦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竄到蘇小小身邊,拽著她的胳膊左右搖晃,"我整個寒假都被我媽盯著喝養(yǎng)生茶,現(xiàn)在聞到茉莉花味都想吐!"

蘇小小轉(zhuǎn)著紅筆,突然用筆帽戳了戳柳夏的額頭:"柳大小姐,您現(xiàn)在是人民教師誒?上次體育課跟學生搶籃球的事還沒......"

"所以我們提前溜嘛!"柳夏雙手合十,眨巴著眼睛,"四點二十那節(jié)自習讓課代表盯著就行~"

"好啊你!"蘇小小把教案本卷成筒狀作勢要打,"上學時翻墻買奶茶,現(xiàn)在居然想拐帶我早退?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在年級組群里發(fā)——"

話音未落,柳夏已經(jīng)單手叉腰站在了椅子上,另一只手指著她鼻尖:"蘇小小!"陽光在她周身鍍了層金邊,連發(fā)梢翹起的碎發(fā)都透著囂張,"三秒鐘考慮,不然我就把你去年偷偷在辦公室煮火鍋的事......"

"去去去!"蘇小小一把將人拽下來,憋著笑整理被她弄亂的作業(yè)本,"不過得等我把(4)班的作文批完,某些人上周可是信誓旦旦說要戒糖......"

柳夏哼著歌回到座位,順手把那個墨點畫成了小太陽。窗外玉蘭樹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墻上,她發(fā)現(xiàn)那些搖曳的枝椏看起來也沒那么像糾纏不清的思緒了。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叩響時,柳夏正咬著筆帽在備課本上涂鴉。那聲清朗的自我介紹讓她的鋼筆"啪嗒"掉在桌上,墨水在教案標題上濺開一朵藍紫色的花。

"各位老師好,我是數(shù)學組新來的葉言。"

那個熟悉的聲音像一陣穿堂風,吹得柳夏耳尖發(fā)麻。她看見同事們紛紛抬頭的動作像被按了慢放鍵,而自己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縮到顯示器后面。透過液晶屏的縫隙,她看見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正從紙箱里取出奶茶,塑料杯壁上凝結(jié)的水珠正順著他的指尖往下滑。

"今天特意買了校門口新開那家的招牌奶茶,以后還請多多關(guān)照。"

陽光從走廊的窗戶斜射進來,給他白襯衫的袖口鍍了層金邊。柳夏盯著他腕骨上那顆淺褐色的小痣——那年暑假在游樂園,她曾用冰淇淋勺尖點過那里,笑著說要給他"蓋章"。

"葉老師太客氣了!"隔壁工位的李老師接過奶茶時笑得眼睛瞇成縫,"聽說您在大學參加競賽全國第一?"

辦公室頓時響起七嘴八舌的贊嘆。柳夏趁機貓著腰往后退,卻聽見蘇小小突然拔高的聲音:"哎,夏夏!這不就是你剛才念叨的——"她猛地拽開后門,把好友的驚呼關(guān)在了門內(nèi)。

走廊盡頭的女廁所隔間里,柳夏坐在馬桶蓋上數(shù)呼吸。第四十二次呼氣時,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蘇小小的消息連著蹦出三條:

【你遁地的功夫見長啊】

【葉老師問你辦公桌的小貓雕塑在哪買的】

【他盯著你空座位看了足足五秒?。?!】

最后一條后面跟著三個爆炸的emoji。柳夏把發(fā)燙的手機反扣在膝蓋上,忽然發(fā)現(xiàn)掌心全是汗。隔間外傳來水流聲和同事的說笑,她鬼使神差地點開搜索框,指尖懸在"如何自然地和前男友當同事"的選項上方,突然被門外漸近的腳步聲驚得鎖了屏。

"柳老師?"衛(wèi)生間的門被輕輕敲響,教導(dǎo)主任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下節(jié)是你的公開課吧?聽課組的老師都到教室了。"

"馬上來!"她慌忙站起來,洗手時看見鏡子里的人臉頰緋紅。冰涼的自來水流過手腕,那個曾經(jīng)被葉言笑著說"適合戴紅繩"的位置,現(xiàn)在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白色痕跡。

好的,我將根據(jù)您的要求進行擴寫潤色,讓情節(jié)更加流暢自然,同時增強情感張力和細節(jié)描寫。以下是優(yōu)化后的版本:

蘇小小看著葉言即將轉(zhuǎn)身離開,突然想起什么,趕緊叫住他:"哎,葉老師!"她指了指柳夏空蕩蕩的辦公桌,桌面上那只橘色小貓雕塑還歪著頭,像是在無聲地控訴主人的臨陣脫逃。

"這是柳夏的位置,她剛剛...呃,臨時有事出去了。"蘇小小撓了撓臉頰,眼神一個勁兒往箱子里剩下的奶茶瞟,就差把"快給她留一杯"寫在臉上了。

葉言指尖在紙箱邊緣輕輕敲了兩下,忽然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差點漏了柳老師,那多失禮。"他轉(zhuǎn)身從箱底取出一杯奶茶,杯壁上還凝著細密的水珠,標簽上特意寫著【少冰半糖】——是柳夏最喜歡的口味。

"要是讓柳老師以為我故意不給她,以后見面豈不是要尷尬?"他笑著說,聲音輕快得像是隨口開的玩笑,可放奶茶的動作卻格外輕柔,仿佛在對待什么易碎品。杯底與桌面接觸時發(fā)出"嗒"的一聲輕響,在突然安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

其實他早在敲門前就站在走廊拐角了。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他看見柳夏正拽著蘇小小的胳膊晃來晃去,栗色馬尾隨著她撒嬌的動作一跳一跳,陽光下像匹活潑的小馬駒。他低頭看了看懷里特意繞路去買的奶茶,冰霧已經(jīng)將紙箱洇濕了一小片。

女廁所最里面的隔間,柳夏正把耳朵貼在門板上。直到確認腳步聲徹底消失,她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洗手時冰涼的水流沖過手腕,她盯著鏡子里自己泛紅的耳尖,用力拍了拍臉頰。

"柳夏你有點出息!"她對著鏡子齜了齜牙,"不就是個前男友嗎..."

走廊盡頭的樓梯口光線昏暗,柳夏故作鎮(zhèn)定地快步走過。她沒注意到轉(zhuǎn)角處有人正倚著欄桿——葉言其實根本沒上樓,他只是站在樓梯轉(zhuǎn)彎的陰影里,看著她像只受驚的兔子般躥過去。

陽光從樓梯間的窗戶斜切進來,將他的身影分割成明暗兩半。他下意識摸了摸左手腕,那里曾經(jīng)系著一條和柳夏同款的紅繩。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最終只是輕輕咬住下唇,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回到辦公室的柳夏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奶茶。塑料杯外凝結(jié)的水珠已經(jīng)匯成細流,在桌面上積了一小灘。

"哇!夏夏!"蘇小小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來,差點打翻手里的奶茶。她慌忙咽下嘴里那口珍珠,甜膩的焦糖味還黏在舌尖,"你一溜煙跑哪兒去了?葉老師特意給大家買的奶茶,差點就沒你的份了!"

柳夏低著頭從后門溜進來,發(fā)絲有些凌亂,像是匆匆跑回來的。她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襯衫下擺,聲音比平時低了八度:"啊...突然肚子不舒服,去了趟洗手間。"

"來來來,快拿著!"蘇小小一把抓起柳夏桌上那杯奶茶,冰涼的杯壁已經(jīng)凝滿水珠,滴落在她剛批改到一半的作業(yè)本上,在紅色的批注筆跡旁暈開一朵小小的水花。"你不是念叨一上午要喝這家的招牌奶茶嗎?"

柳夏接過杯子的瞬間,杯身冷得像塊冰,卻燙得她幾乎要松手。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突然翻涌上來:往年夏天,葉言總是這樣,在她體育課后準時遞來冰鎮(zhèn)的茉莉奶綠,杯壁上永遠畫著個歪歪扭扭的笑臉。

"夏夏?"蘇小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發(fā)什么呆呢?再放會兒冰都化完了。"

柳夏突然像被燙到似的,把奶茶往蘇小小桌上一擱。塑料杯底與桌面碰撞發(fā)出清脆的"咔嗒"聲,驚動了隔壁正在備課的周老師。她皺起鼻子揉了揉胃部:"突然有點反胃...可能是早上吃的包子不太新鮮。"

"啊?"蘇小小瞪圓眼睛,"可我明明看見你早上啃的是——"

"給周老師吧!"柳夏急急打斷她,轉(zhuǎn)向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瘦高個男老師。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清秀的側(cè)臉投下條紋狀的陰影,他正往教案本里夾電影票根,聞言詫異地推了推眼鏡:"我?"

"你不是待會兒要和文文約會嗎?"柳夏強撐出笑容,聲音卻干巴巴的,"女孩子都喜歡喝奶茶吧?"

周老師露出為難的表情,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張《奧本海默》的電影票:"謝了柳老師,不過文文只喝霸王茶姬的伯牙絕弦..."他頓了頓,瞥見柳夏僵硬的表情,又小聲補充道:"上周還因為我去買錯牌子,跟我生了兩天氣..."

"那還是我來解決吧!"蘇小小一把撈過奶茶,插吸管時故意發(fā)出夸張的"啵"聲。她偷瞄著柳夏——對方正死死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可文檔里全是亂碼。

窗外的玉蘭樹突然沙沙作響,一陣穿堂風掀開了柳夏壓在筆筒下的教案紙。蘇小小眼尖地看見最下面露出一角泛黃的電影票,隱約能辨認出《泰坦尼克號》的重映日期。

放學的鈴聲終于敲響,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細長。蘇小小拽著柳夏的手腕蹦蹦跳跳,帆布鞋踩碎一地梧桐葉,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慢點..."柳夏被她扯得踉蹌,另一只手緊張地按住隨風揚起的裙擺。她向來不習慣在公共場合放肆,此刻耳尖都羞得發(fā)紅,卻還是縱容著好友的胡鬧。校門口的值周生投來好奇的目光,她慌忙低下頭,卻掩不住嘴角泛起的溫柔弧度。

突然蘇小小一個急剎車,柳夏猝不及防撞上她的肩膀。"看那邊!"蘇小小興奮地揮舞手臂,腕間的銀鐲叮當作響,"是葉——"

"又看見哪個帥哥了?"柳夏笑著抬頭,話音卻在看清馬路對面的身影時戛然而止。葉言正站在斑馬線另一端,白襯衫被晚風掀起一角,手里還抱著幾本教案。在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瞳孔微微放大,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柳夏猛地低頭,慌亂中竟把手機拿反了。她死死盯著漆黑的屏幕,指尖在鍵盤上胡亂敲打:「還是無辜的我i豆瓣成為獨立的......」 毫無邏輯的文字堆滿對話框,像她此刻七零八落的心跳。

"夏夏?"蘇小小湊過來,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發(fā)燙的耳垂,"你是在用摩斯密碼發(fā)消息嗎?"

柳夏"啪"地鎖上屏幕,拽著蘇小小就要走。力道大得讓好友差點被自己的鞋帶絆倒。"哎喲!我還沒跟葉老師打完招呼呢!"蘇小小抗議著回頭,卻看見對面的葉言仍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望向這里,指節(jié)無意識地摩挲著懷里的教案邊緣。

"看夠了吧?"柳夏聲音發(fā)緊,"要不要我?guī)湍憬休v出租車追上去?"

蘇小小突然站定,舉起奶茶猛吸一口,珍珠卡在吸管里發(fā)出滑稽的"咕嚕"聲。"奇怪..."她狐疑地晃了晃杯子,"你這杯怎么是茉莉奶綠的味道?明明包裝一樣啊..."

柳夏的指尖突然陷入掌心。暮色中,那四個字像把鑰匙,"咔噠"一聲撬開記憶的鎖。

"他居然還記得..."這句話輕得像聲嘆息,消散在放學的喧鬧聲中。遠處傳來公交車到站的提示音,葉言的身影終于被人潮吞沒。柳夏望著空蕩蕩的斑馬線,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屏保還停留在那個沒發(fā)出去的亂碼對話框上。

突然一輛車停在了旁邊,車窗慢慢搖下來,探出一個腦袋,和一副清秀的面孔:“蘇老師,柳老師,你們還在這啊,一起吧!”

蘇小小一臉興奮地說:“好啊”

柳夏則第一反應(yīng)拒絕:“不了吧”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出口。葉言尷尬地望著她倆,頓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蘇小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柳夏:“怎么能拒絕葉老師的好意呢?是吧?”還使勁給她使了暗示眼色。

還沒等柳夏,反應(yīng)過來,蘇小小就拉開了車門,把柳夏推了進去,自己隨后也跟著進去了,同時小聲的在她耳旁嘀咕:“你傻啊,有車不坐,還是免費的,更何況還是葉老師的車,給我坐。”

夕陽的余暉斜斜地灑在車窗上,將車內(nèi)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柳夏剛被蘇小小強行推進后座,整個人幾乎貼在了車門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包帶上的線頭。真皮座椅散發(fā)著淡淡的皮革香,混合著車載香薰的雪松氣息

"系好安全帶。"駕駛座傳來溫和的提醒,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什么。柳夏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厲害,拽了三次才把安全帶扣好。金屬扣"咔嗒"的聲響在安靜的車廂里格外清脆。

葉言則通過鏡子看見了后面小心翼翼地她,內(nèi)心一陣酸楚。

蘇小小擠眉弄眼地撞了下她的肩膀,用氣音說:"你出息點!"隨后揚起聲音:"葉老師,我們?nèi)デ鄺餍^(qū)19棟,麻煩你啦!"

"好的。"后視鏡里,葉言的眉眼彎了彎。柳夏慌忙移開視線,假裝對窗外流動的景色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她數(shù)著路邊掠過的梧桐樹,一片葉子正巧飄落在車窗上,像封無處投遞的信。

"柳老師。"葉言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剛才送奶茶時沒見到你..."

"啊,我剛好去洗手間了。"柳夏盯著那片落葉,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奶茶...很好喝,謝謝。"她沒敢說,自己把奶茶給蘇小小了。

聽到她說“好喝,葉言內(nèi)心不禁舒緩了許多。

后視鏡里,她看見葉言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車載音響正好放到《Loving Strangers》的鋼琴前奏,溫柔的旋律流淌在狹小的空間里。

蘇小小突然"咦"了一聲,湊近中控臺:"這不是夏夏最愛的歌嗎?葉老師你也喜歡?"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為后座傳來"咚"的一聲——柳夏的膝蓋撞上了前座椅背。

葉言假裝沒注意到身后的動靜,只是輕輕調(diào)大了音量:"嗯,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他沒說這首歌在他的播放列表里循環(huán)了整整三個月,從柳夏最后一次給他分享耳機的那天開始。

蘇小小的眉毛高高挑起,眼睛眨得飛快,像在無聲地發(fā)著摩斯密碼:「你什么時候喝的?你那杯不是在我手上嗎?」

柳夏假裝沒接收到她的信號,依舊偏頭望著窗外。街燈一盞接一盞亮起,在玻璃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正好能映出駕駛座上那人的側(cè)臉——他喉結(jié)微微滾動,似乎有些緊張。

葉言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故作自然地接話:“蘇老師怎么留到現(xiàn)在才喝?”

“我……”蘇小小卡殼了半秒,突然靈光一閃,“我剛剛有事忙,沒來得及!”

他“哦”了一聲,尾音拖得有些長。車內(nèi)一時陷入沉默,只有空調(diào)出風口的細微聲響。葉言的目光時不時掃過后視鏡,可柳夏始終安靜得像車窗上的剪影,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葉老師——”蘇小小突然拉長音調(diào),晃了晃手里的奶茶杯,“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吧?給我們夏夏的奶茶里搞特殊,茉莉奶綠是怎么回事?”

葉言的手指在方向盤上微微一頓。他沒想到蘇小小會直接戳破,更沒想到柳夏竟然沒喝——那她剛才說的“好喝”是……?

他的目光又一次飄向后視鏡,可柳夏依舊沒回頭,只有耳尖悄悄紅了。

“不是的,蘇老師……”葉言張了張嘴,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解釋。難道要說「因為柳夏只愛喝茉莉奶綠,所以我特意給她買的」?那不就等于直接承認自己還記得她的喜好?

蘇小小乘勝追擊,故意拖長語調(diào):“不是?那是什么?你說——”

柳夏終于忍不住了,伸手在蘇小小大腿上掐了一把,用眼神警告她:「別鬧了!」

蘇小小夸張地“嘶”了一聲,卻笑得更加燦爛,活像只偷到腥的貓。她湊近柳夏耳邊,用氣音說:“裝,繼續(xù)裝,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p>

葉言透過后視鏡,看見柳夏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像蝴蝶停駐時的振翅。他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車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音響里那首《Loving Strangers》還在輕輕唱著,溫柔又悵然。

柳夏終于轉(zhuǎn)過身,指尖輕輕拽了拽蘇小小的袖口:"小小,算了......" 她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奶茶杯凝結(jié)的水珠上,"你不是最清楚我的口味嗎?這次只是湊巧罷了。" 她刻意把"湊巧"兩個字咬得很輕,仿佛這樣就能抹去其中暗藏的心照不宣。

葉言的指節(jié)在方向盤上收緊了一瞬,后視鏡里映出他微微繃緊的下頜線。他想說點什么,可柳夏始終沒有抬頭,目光只停留在車窗上那一小片被路燈染成暖橘色的光影里。

——她還在躲他。

這個認知讓葉言胸口發(fā)悶。他當然記得她喜歡茉莉奶綠,記得她喝奶茶時總愛先咬吸管,記得她每次被戳中心事就會像現(xiàn)在這樣,用拇指無意識地摩挲食指關(guān)節(jié)。這些細節(jié)像細小的刺,扎在記憶里,經(jīng)年累月,早已長進血肉。

"好吧——" 蘇小小拖長音調(diào),突然伸手捏了捏柳夏的臉頰,"看在我們夏夏替你求情的份上,這次就先放過你。" 她轉(zhuǎn)頭沖葉言眨眨眼,"不過葉老師,這筆賬可要記好了,下次得補上!"

"一定補。" 葉言輕聲應(yīng)著,目光卻落在后視鏡里柳夏的倒影上。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像是蝴蝶脆弱的羽翼。

車內(nèi)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導(dǎo)航機械的女聲提示著下一個路口該左轉(zhuǎn)。柳夏盯著窗外流動的霓虹,忽然覺得這一切荒誕得像場默劇——他們明明坐在同一輛車里,卻仿佛隔著一整個雨季的距離。

她應(yīng)該生氣的。氣他不告而別,氣他時隔半年才出現(xiàn),氣他此刻還能這樣平靜地說著"一定補",仿佛那些糾葛與眼淚都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可當茉莉的清香再次縈繞在鼻尖時,柳夏發(fā)現(xiàn)自己的憤怒像被戳破的氣球,只剩下一陣無力感。

——她終究還是舍不得。

"那什么," 她戳了戳柳夏的手臂,"待會兒陪我去買夜宵吧?我知道新開了家關(guān)東煮......"

柳夏悄悄松了口氣,終于揚起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好。"

她沒有看見,駕駛座上的人嘴角也跟著彎了彎,車載音響正好切到下一首歌——《晴天》。

輪胎摩擦地面的細微聲響剛剛停歇,柳夏就已經(jīng)推開車門沖了出去。她的動作快得像一陣風,連安全帶扣彈開的"咔嗒"聲都被甩在了身后。

"哎?!"蘇小小的手還懸在半空,指尖只來得及掠過柳夏揚起的發(fā)尾,"這女人今天吃錯藥了?"她嘟囔著彎腰去撿柳夏落下的發(fā)圈,一抬頭卻看見葉言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車頭前。

暮色中的地下車庫光線昏沉,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長,靜靜投向柳夏消失的電梯間。那姿態(tài)像座沉默的雕像,只有攥緊的拳頭泄露了情緒。

"葉老師,"蘇小小剛揚起笑臉,手機突然在掌心震動。屏幕亮起的瞬間,消息內(nèi)容清晰可見——

「不許帶葉老師上樓」

六個字外加一個憤怒的貓咪表情包,殺氣幾乎要穿透屏幕。

葉言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一秒,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他嘴角扯出一個笑,聲音卻比平時低了幾分:"我還有事,先走了。"

"啊......好!"蘇小小干笑著揮手,"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電梯門合攏的瞬間,她終于忍不住對著反光壁翻了個白眼:"柳夏你這個小慫包......"

車庫里,葉言依然站在原地。他望著電梯樓層數(shù)字不斷跳動,最終停在17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車鑰匙上的貓咪掛件。

他本該追上去的。

可當她倉皇逃離的背影映入眼簾時,所有準備好的話語都哽在了喉嚨里。那個曾經(jīng)會蹦跳著撲進他懷里的女孩,如今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回到車上,葉言久久凝視著后視鏡里的自己。鏡中人的眼角有一道淺淺的疤痕,是幫柳夏撿風箏時被樹枝劃傷的。當時她急得直哭,他卻笑著說這是"幸運的印記"。

"夏夏......"他輕聲喚道,聲音消弭在密閉的車廂里。

車窗外,17樓的某個窗口亮起了暖黃色的燈。葉言抬頭望著那團朦朧的光暈,仿佛又看見那年冬夜,柳夏隔著起霧的玻璃窗,對他呵氣畫下的那顆小小愛心。

他坐在車上盯著車鏡,看著自己,內(nèi)心五味雜陳“夏夏,我回來了,我不會走了。”他好像錯過了一個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可是要怎么彌補呢,她根本不愿意多看她一眼,見到他就逃跑。

客廳的落地燈泛著橘黃色的光,將柳夏的身影投在沙發(fā)背后的白墻上,像一抹游移的剪影。她蜷在沙發(fā)角落,手指機械地劃著手機屏幕——其實什么也沒看進去,只是讓那些亮著的圖文在眼前不斷閃過,好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

"柳夏,"蘇小小突然一個抱枕砸過來,"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誒!"她盤腿坐在地毯上,仰頭盯著好友,"人家葉老師專程送我們回來,連杯水都沒喝上,你就這么把人撂車庫了?"

柳夏把抱枕摟在懷里,下巴埋進柔軟的棉布里,聲音悶悶的:"名校海歸,青年才俊,分分鐘幾百萬上下呢......"她故意拖長語調(diào),"我們這種小平民,怎么好耽誤葉老師的時間?"

"少來!"蘇小小突然撲過來,膝蓋壓住沙發(fā)邊緣,整張臉湊到柳夏面前,"你明明從看到他第一眼就開始不對勁——"她的眼睛突然瞇起,"該不會......你們以前......?"

柳夏的指尖在手機邊緣無意識地刮了一下。就在這一瞬間的遲疑里,蘇小小的表情已經(jīng)從狐疑變成了恍然大悟。

"哈!果然有故事!"她猛地直起身,手指幾乎戳到柳夏鼻尖,"快從實招來!什么時候的事?發(fā)展到哪一步了?為什么分——"

"你八卦小報轉(zhuǎn)世???"柳夏突然站起來,抱枕"啪"地掉在地上。她捋了捋根本不亂的頭發(fā),"我就是突然想起來明天早課教案還沒寫完。"

蘇小小抱起雙臂,看著柳夏同手同腳地往臥室走,睡衣腰帶在身后晃出一串慌亂的弧度。

"記得收拾你的零食山——"柳夏關(guān)門前又探頭補充,聲音刻意提高八度。

"知道啦——"蘇小小拉長聲調(diào)應(yīng)著,順手抓起茶幾上的薯片袋。當臥室門鎖"咔噠"響起的瞬間,她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飛快掏出手機:

「葉老師,你上次說請我喝的奶茶,明天方便嗎?」

發(fā)送鍵按下的剎那,陽臺的綠蘿突然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蘇小小轉(zhuǎn)頭望去,發(fā)現(xiàn)17樓的窗外正懸著一輪特別亮的月亮——就像某些人此刻明明心慌意亂,還要強裝鎮(zhèn)定的眼睛。

門鎖"咔嗒"落下的瞬間,柳夏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氣,整個人陷進蓬松的被褥里。天花板上的星星貼紙是去年失眠時貼的,此刻在黑暗中泛著微弱的熒光,像極了大一那年軍訓(xùn)結(jié)束后,葉言突然發(fā)來消息的那個深夜——手機屏幕也是這般突兀地亮起,刺得她眼眶發(fā)酸。

她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真絲枕套上還殘留著茉莉洗發(fā)水的香氣,卻莫名讓她想起今天車里那股雪松混著皮革的味道。那個人的氣息總是這樣,悄無聲息就侵占了所有感官。

"為什么偏偏是現(xiàn)在......"手指無意識地揪緊被角,柳夏想起黃昏時分四目相對的剎那。葉言站在馬路對面,白襯衫被晚風鼓起,眼神里帶著她讀不懂的復(fù)雜情緒。兩年了,七百多個日夜足夠讓所有悸動歸于平靜,可就在這一秒,那些她以為早已封存的記憶突然決堤——

對他的喜歡太辛苦了,在上大學前一直是無盡頭的單戀,所有的東西都在想著他,卻永遠得不到他的任何回應(yīng),而大學那會他突然發(fā)來的消息就像是如今他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本來漸漸平靜的生活里一樣,錯亂了人心。

大一冬天的圖書館,她縮在角落啃《高等數(shù)學》,突然收到葉言的消息:「在幾樓?」三個字讓她打翻了保溫杯;

初雪那天他撐著黑傘出現(xiàn)在宿舍樓下,圍巾上還沾著未化的雪粒,卻說「剛好路過」;

還有那個讓她至今想起仍會指尖發(fā)麻的傍晚,他在操場看臺突然握住她的手,說「我喜歡你」時睫毛顫動的頻率......

枕頭漸漸洇開一小片濕熱。柳夏猛地坐起來,胡亂抹了把臉。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她對著空氣喃喃,仿佛這樣就能質(zhì)問當年那個不告而別的人。

他像當時一樣什么都不說,現(xiàn)今的自己也什么都不說,但想起大一看見他突然發(fā)來的消息時,自己卻滔滔不絕,無比興奮,后來在室友的鼓動下,自己也才下定決心去和他見面。他出乎意料地說出了“我喜歡你”弄得當時的自己目瞪口呆,束手無措。自己當時也沒有追問,更不知道原因為何,他一向不理會自己,讓自己的苦苦單戀像針沉入大海般永遠看不見回應(yīng),而這是為什么?

她曾那樣小心翼翼地捧住這份感情,像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既怕握得太緊會融化,又怕松開手就會消失。那兩年里,葉言像一株藤蔓,一寸寸攀滿她本就搖搖欲墜的心墻。

他笑起來時右眼會比左眼瞇得更深些;他總能把枯燥的數(shù)學公式編成荒誕的睡前故事;他會在她生理期提前三天備好暖寶寶和黑糖——這些細碎的溫柔像糖霜,日復(fù)一日將她裹成甜蜜的繭。

在戀愛的那兩年里,他漸漸地愈加住進了她本就抵擋不了的心。他愛笑、有趣、幽默、優(yōu)秀、貼心、無微不至......她自信滿滿地描繪了美好的未來。

直到大三那年的梅雨季,他在圖書館天臺為她慶生。雨絲斜斜地穿過彩旗,她踮腳去夠他肩上的水珠時,聽見他說:"我們分手吧。"

五個字輕得像嘆息。

柳夏至今記得他當時的表情——睫毛垂落的弧度,嘴角繃緊的線條,還有襯衫第二顆紐扣上反射的夕照。那樣平靜,平靜得近乎殘忍。

"為什么?"她拽住他衣角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布料在掌心皺成絕望的漩渦。

葉言只是輕輕掰開她的手指,轉(zhuǎn)身時帶起的風掀動了桌上攤開的《復(fù)變函數(shù)論》。扉頁還留著他上周批注的愛心,墨跡未干般新鮮。 他沒有任何解釋,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一句“對不起”。沒等她來得及回應(yīng),他就匆忙離開了,后來,他一聲不響的消失了,只有自己一個人痛哭了好幾個夜晚。

后來她才知道,那天晚上他就辦好了休學手續(xù)。有人說在浦東機場見過他,有人說他去了普林斯頓。所有傳聞里唯獨沒有她的戲份——仿佛那兩年只是她臆想出的海市蜃樓。

想著,眼淚不知不覺從眼角流了出來,便也漸漸地竟然入睡了。

大三那年葉言突然失聯(lián)時,室友小安曾氣呼呼地說:「這種忽冷忽熱的男人最可惡了!」當時她還紅著眼眶辯解,說葉言一定是遇到了急事??僧斦齻€月收不到任何回復(fù)時,連自欺欺人都成了奢侈。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對于這個人來說到底算什么呢,她當時想不明白,現(xiàn)在也一樣。后面自愈的日子更是讓她難熬,夜夜的失眠折磨著她??粗偷亩Y物,卻愈加悲痛,卻又舍不得扔掉。就這樣熬到了畢業(yè),用學習和工作擠滿所有思念他的時間,才慢慢覺得生活漸漸回歸到了正軌。

窗外傳來晚歸學生的笑鬧聲。柳夏赤腳走到穿衣鏡前,鏡中人睡衣領(lǐng)口歪斜,眼圈泛紅,哪有半點白天那個冷靜自持的柳老師模樣。

她突然伸手觸碰鏡面,冰涼的觸感讓人想起去年冬天,她在省城培訓(xùn)時偶然看見的,那個消失在人群里的熟悉背影——當時她追了三條街,最后蹲在陌生街頭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

畢業(yè)前的大掃除,室友們把前任的禮物扔得痛快。只有她對著抽屜里褪色的電影票根發(fā)呆,最終把它們夾進《小王子》的扉頁。那些寫著"給我的玫瑰花"的便簽紙,如今成了扎在心臟上的玻璃渣。

枕巾被淚水浸濕時,柳夏才發(fā)現(xiàn)自己蜷成了子宮里的姿勢。月光透過紗簾,在床頭柜的相框上投下蛛網(wǎng)般的裂痕——那是他們唯一一張合照,此刻正靜靜壓著一封未拆的、蓋著北美郵戳的信。

"這次又想玩什么把戲呢......"指尖在鏡面上劃出長長的水痕,"突然出現(xiàn),突然示好,然后——"

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震動。柳夏嚇得一顫,屏幕上跳出蘇小小的消息:

「坦白從寬!葉老師剛才問我你喜歡哪家甜品店!」


更新時間:2025-04-29 01:4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