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p>
我剪斷染血的扎帶,頭也不抬。
他忽然湊近,帶著血腥氣的呼吸拂過我耳畔:
“可惜了,我本想說——不如以身相許?”
我猛地后退,卻見他已歪倒在草堆里低笑。
臨別時,那枚溫潤的玉佩硬是被塞進(jìn)我手心。
“城東當(dāng)鋪?!彼嬷鴤谔裘迹骸叭艄媚锬奶煜胗戇@救命債……”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玉佩,直到小廝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可要把此事告知老爺,處置了芳晴?!?/p>
我毫不猶豫道:“自然,還有這封信,請?zhí)嫖宜腿??!?/p>
父親不過六品小官,得罪不起蘇嬌兒。
即便前世受盡屈辱,我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信中言辭懇切,將前因后果一一闡明。
待小廝離去,我仍覺不妥,轉(zhuǎn)道去了城東當(dāng)鋪。
當(dāng)鋪掌柜見到玉佩時瞳孔驟縮,態(tài)度瞬間恭敬起來。
“沈小姐放心,老朽這就傳信給主子?!?/p>
“他究竟是誰?”
我忍不住追問。
掌柜卻諱莫如深地笑了笑:
“時機(jī)到了,您自會知曉?!?/p>
回府后,父親已經(jīng)在等我。
芳晴也跪在堂前,不知跪了多久。
父親神色凝重,眼中滿是怒火,顯然已經(jīng)從小廝那里得知了芳晴的所作所為。
“芳晴,你可知罪?”
芳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身體瑟瑟發(fā)抖。
“老爺,奴婢知錯了……奴婢一時糊涂,求老爺饒命。”
她哭著求饒,全然沒了往日在我面前的伶俐模樣。
我冷冷地看著她,心中沒有一絲憐憫。
“你冒充我的身份,與外男私會,差點(diǎn)害了沈家,你覺得一句知錯就能了事?”
芳晴抬起頭,眼神倔強(qiáng):
“奴婢與方公子情投意合,他若肯納我為妾,沈家也可以和國公府攀上關(guān)系??!”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啪”地一聲,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到現(xiàn)在你還執(zhí)迷不悟!方文只是個贅婿,你知不知道,他的妻子蘇嬌兒是什么性子?”
芳晴捂著臉,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憤。
“小姐,求您饒了奴婢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方文真的答應(yīng)了我,說會給我名分!”
“帶下去?!蔽肄D(zhuǎn)身對管家道:“關(guān)在柴房,明日送官?!?/p>
幾個家丁立刻上前,拖著哭天喊地的芳晴往柴房走去。
臨出門時,芳晴突然轉(zhuǎn)過頭,惡狠狠地盯著我:
“沈馨,你別得意。方公子愛的是我,不是你這個身份。就算你殺了我,他也不會放過沈家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