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套房的二樓有間書房。
書房中央的桌子上擺著一臺電腦和一個座機電話。
季蒼蘭試了一下,電腦沒有密碼,看樣子似乎是剛剛格式化過,沒有任何使用痕跡。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插上u盤。
唯一能聯(lián)系外界的座機電話被季蒼蘭拔了接線檢查了一下,沒有接入第三方監(jiān)聽線路,他微微猶豫了幾秒,還是打了個電話。
Saffron接的很快,第一句便問:“我之前送你的花還開著嗎?”
這是他們先前執(zhí)行“鳶尾花”計劃時確認是否被監(jiān)聽的暗號,如果答“開著”則沒有人監(jiān)聽,如果答“枯了”,便會扯起別的話題。
季蒼蘭卻一個都沒回答,說的有些急:“我被他帶上了一艘郵輪,我現(xiàn)在高度懷疑Elie會在郵輪上和賣家接洽,能不能在開船前把他逮捕?”
他還任職時,在執(zhí)行任務中一直都是一個很穩(wěn)重的人,不然也不會在Elie身邊蟄伏了整整五年,但現(xiàn)在卻顯得分外焦急,有點自亂陣腳,或者更準確地說,是病急亂投醫(yī)了。
共計十二天的航行,季蒼蘭并不知道到底會途徑哪里,每一個國家對于販賣違禁武器的法規(guī)都不盡相同。怕他的船行駛到法律管制更為嚴苛的國家領海,想要在此時將聞煬提前捕獲。
Saffron知道他能直接開口便是沒事,對他后半句話,卻沒給出肯定的答案,而是說:“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jù)Interpol這邊不能批準行動,我不想打草驚蛇。你要明白,現(xiàn)在他的管理權(quán)已經(jīng)轉(zhuǎn)移給沙方了,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他已經(jīng)算得上被潛規(guī)則釋放。能抓他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這次沒有成功拿到他還在進行違法交易的證據(jù),遞交給上面撤銷他的轉(zhuǎn)移,又讓他逃了的話,很可能他就不會來找你了。”
“到那時候,我們就又少了一個能牽制他的人,”Saffron在他剛說了“但是”兩個字后,說了一件事,直接讓季蒼蘭閉嘴了:“我這兩天查到他的伏隆特的那五年里有一個加密文件夾,我的權(quán)限都不能打開,今天剛剛有了點音訊,我兩小時后去和對方碰面,到時候再聯(lián)系你?!?/p>
季蒼蘭放在桌面的手攥了一下,掛斷了電話。
他正要起身的時候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很輕的腳步聲。
以為是聞煬,季蒼蘭表情沒變,背對著門端坐在電腦前,點開自帶的掃雷點起鼠標。
但腳步聲轉(zhuǎn)進門的時候他就立刻意識到,來的人并不是聞煬。
背后過來的人聞起來太香了。
不是聞煬身上常用的淡香,是一股濃到撲鼻的女香。
季蒼蘭果斷準備起身,還沒站起來就被按著肩膀重新坐下,他后背貼上一個赤裸又平坦的胸膛。
這是個男人。
“你是誰?”季蒼蘭沒用動,肩膀被人環(huán)住,整個從后面抱下來。
兩只纖細的手臂掛著寬大的絲綢睡衣,沿著肩頸,蛇一樣緩緩下游,握上他放在桌上的右手,另一只手把座機響著忙音的聽筒放回原位。
“這重要嗎?”
男人咬著氣聲,中文的發(fā)音很古怪,控制不住地飄,香氣灑在耳側(cè):“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能幫你把他重新扔進去。”
“你還記得嗎?他明面上可是越獄出來的,我?guī)湍惆阉匦伦セ厝ピ趺礃??找來全球的媒體拍他的頭版頭條,把越獄犯“希尼柯夫”再次被捕的新聞傳遍大街小巷,他們再達成協(xié)議又能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