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們……”辛絨難以接受,指向無人的街道,聲音磕巴,“他們問錢呢,快拿出來……”
“昂,他在找他同伴湊錢。”
“那,他們、他們說你在巷子,今天不去,明天就沒機會……”
“沒錯,我發(fā)信息叫他們來的?!毙熘劬w輕嘖了聲,紙幣不緊不慢的敲打在另一只手心上,“我不喜歡不聽話的人?!?/p>
辛絨:“……”
所以,不是至少四個打一個,而是他一個人,欺負了三個人?
那三個人那樣急,不是急著去打架,而是迫于徐舟緒的威脅?
他一個人怎么能震懾住三個人的?
他好恐怖!
辛絨欲哭無淚,一張臉嚇的煞白。
她念著昨晚他的幫助,鼓足勇氣才回頭想還他一個人情,沒想到弄巧成拙,從幫一個“受害者”演變成惹上了“施暴者”。
“我,我沒真報警?!毙两q解釋。
一點點往后退,她拔腿想跑,才一轉身聽到穩(wěn)穩(wěn)落地的聲音,校服的衣領被人拽住。
徐舟緒拎著她的領子:“跑什么,我又不勒索你?!?/p>
不勒索她也很嚇人!
辛絨簡直后悔。
徐舟緒能以一敵三,實力不容小覷,對付她更不在話下。
這下好了,被他逮個正著,肯定要新仇舊恨和她一并清算。
徐舟緒問她:“你猜我勒索了多少錢。”
“……”她不敢猜。
“兩千?!毙熘劬w告訴她,“你知道嗎,兩千塊可以立案了?!?/p>
辛絨沒接話,他又開口,嗓音含笑,從風中過來帶著幾分陰惻惻的涼意,“你說,你報警抓我,我要怎么謝謝你。”
赤裸裸的威脅。
淚水在眼眶打轉,辛絨吸了吸鼻子小聲解釋:“我沒報,我是想幫你。”
只是沒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
“拿什么幫我?!?/p>
徐舟緒毫不費力揪著她的衣領打了個轉,俯下身看她,“說兩句就哭鼻子,這么不禁嚇,誰給你的勇氣在門口嚎。”
“我躲起來了?!?/p>
“嗯,躲得挺好找?!?/p>
辛絨:“……”
“乖乖女?!?/p>
“……嗯。”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又膽小又有勇氣的?”
辛絨:“……”
捏著書包背帶,她低著頭盯著他的球鞋,沉默了一會才囁嚅道,“你昨天幫了我,結果害你今天被老師批評,我想報答、報答你?!?/p>
一向安守本分,很不想欠別人的人情。
加上學校的事,那點愧疚留在心中很難放下,這才驅使她回頭。
“報答我?”徐舟緒笑了下,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報答不是以身相許嗎?!?/p>
辛絨:“……”
徐舟緒松開她,雙手抄兜直起身:“報答我的心沒看出來,倒是有幾分像報復我。怎么,我看來很喜歡喝茶嗎。”
辛絨放棄掙扎。
沒有報警,她已經解釋過好幾遍。
徐舟緒胡攪蠻纏,她沒辦法溝通,只怪自己為何要趟這趟渾水。
她就應該和他涇渭分明。
琢磨著怎么離開時,徐舟緒抬眸,淡淡開口:“下雨了?!?/p>
話音剛落,雨幕傾瀉而下,豆大雨水毫無征兆砸下來,一顆顆迅速的砸在頭發(fā)上、衣服上。
辛絨忙打傘擋雨。
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傘面上,風吹著雨絲,帶進一陣冰冷的水汽。
辛絨偏頭看徐舟緒,他毫不在意的站在雨中。
雨水很快洇濕他的頭發(fā)。
額前的劉海垂落,被他隨意的撥弄,露出飽滿的額頭,五官在夜色中更加立體。
辛絨想快點逃離,又于心不忍。
徐舟緒看出她的為難,嗤笑:“你要走還是不要走?!?/p>
聽出他的嘲弄,辛絨有些尷尬。
舉起傘往他那頭靠了靠,還是狠不下心留下他走,更怕自己丟下他的行為惹怒他,反倒被他搶走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