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舟緒沒有打擾她,而是仗義出手,幫了昨晚那個拙口鈍腮的她。
辛絨不希望徐舟緒被誤會。
就算他是惡劣行徑眾多,是老師眼里的問題學(xué)生,而她看到他確實發(fā)怵,卻也不想給他添一筆莫須有的罪名。
“……劉老師?!?/p>
“怎么了?”
“……老師,徐舟緒他沒有打擾我?!毙两q鼓足勇氣開口,“是他……他幫了我。我爸爸看到了,誤會他在打擾我?!?/p>
“幫了你?”
提到幫,劉老師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帶了辛絨這么久,深知她的本性,潛意識不認為辛絨會撒謊。又知徐舟緒臭名昭著,樂于助人實在難以和他關(guān)聯(lián),帶著這種復(fù)雜詢問,
“他幫你什么?
“他……”辛絨張了張口,歸于無聲。
幫她什么呢?
一旦替徐舟緒解釋,就繞不開那件事。
那是家里的隱私,說出來并不光鮮,辛絨開不了口。
辛絨為難,又著急。
兩種情緒交織,心跳瞬間加快。
她不善偽裝,這種情緒浮于表面,坐在她對面的劉老師將她掙扎的表情盡收眼底。
劉老師以為她還是害怕。
或許是被徐舟緒逼迫,不得已撒謊?;蛟S是好學(xué)生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選擇不向老師開口。
“辛絨,你不要擔(dān)心。這里是學(xué)校,學(xué)校和老師都會保護你的?!眲⒗蠋煱矒崴?/p>
辛絨還想開口:“劉老師……”
第一節(jié)課的預(yù)備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她所有的話。
劉老師一會也有課,當即收拾桌上的教案:“要上課了,你快回班上吧?!?/p>
辛絨遲疑了下,點頭。
回班級的路上,辛絨的心跳始終停不下來,堵在嗓子眼。
慌亂在胸口四處逃竄,愧疚充斥著她。
怎么辦,徐舟緒是被她連累的。
張瑤說,徐舟緒一早被叫去辦公室。
或許就是為了這事。
他出手幫了她,她卻因為自己的不勇敢“恩將仇報”,平白讓他被老師冤枉,大概率還被批評了一頓。
辛絨站在教室門口,看向走廊盡頭。
停頓一秒,她進了教室。
剛坐下,張瑤看她失魂落魄不太正常,關(guān)心問她:“辛絨,怎么了,是這次小測沒考好嗎?”
辛絨搖頭。
不論是老師還是同學(xué),只當她是乖巧聽話的好好學(xué)生。
更多時候辛絨都是一潭掀不起波瀾的池水,外面一切和她無關(guān),影響她情緒的只有學(xué)習(xí)成績。
沒人會想到,老師叫她去辦公室,是為了一個男生。
老師進來前,張瑤神秘兮兮和譚靜八卦:“猜錯了!聽說舟緒這次不是打架,是早戀,和別班的女生!”
譚靜大吃一驚:“不是吧?哪個女生啊,沒看他和女生來往啊?!?/p>
辛絨心中一個咯噔。
心高高提起,拿課本的手一抖,掉在地上。
驚慌失措去撿時,才發(fā)現(xiàn)那顆剛平緩的心跳動的更加劇烈,有種莫名其妙的,名為做賊心虛的東西包裹她。
一本書,撿了兩次才撿起。
好在,徐舟緒早戀的八卦沖擊更大,她們沒注意到辛絨異常。
顫著手撿起課本,耳朵豎的老高,聽到張瑤說:“不知道,有人下了早自習(xí)去交作業(yè),聽舟緒班主任和其他老師在聊這事?!?/p>
“可惜,還想看看是誰入了舟緒的眼?!弊T靜托腮,一陣唏噓,“該說不該,舟緒長得是真的帥……”
“可惜劉老師和舟緒班主任不是一個辦公室。不然辛絨去辦公室那么久,肯定聽到了什么,是吧辛絨?”張瑤說。
辛絨并不想聽到。
才一個早自習(xí),這件事就傳遍了年級,甚至冠上“早戀”二字——明明她和徐舟緒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