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匕首就要戳下來的時候。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匕首,“你膽敢當(dāng)街行兇,不怕我把你交到衙門嗎?”
悍婦愣了一下,隨即嗤笑道:“這賤人的姘頭不少,敢為她出頭的,你可是頭一個?!?/p>
李大人大喝一聲:“大膽,你敢誹謗新科狀元?”
顧清塵臉上染上怒意,“還不快滾?!?/p>
悍婦忌憚地看了一眼顧清塵。
對著我啐了一口才起身離開,“呸,不要臉的騷貨,你要再敢勾引我相公,我打斷你的腿?!?/p>
顧清塵眼神凌厲地掃視了一圈。
或許是氣場太大,眾人不敢再圍觀,漸漸散去。
我奮力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漬,拍了拍衣衫上的土。
機(jī)械地向家中走去。
顧清塵語氣生硬地說:“你就這么走了?”
李大人呵斥道:“蘇小小,還不快謝謝狀元郎,要不是他出手,今天你非死即殘?!?/p>
是謝謝他始亂終棄,害我身敗名裂?
還是謝謝他讓我走上這條不歸路?
顧清塵把我丟在父親面前的那一天。
父親原本是要去給頭疼欲裂的皇上針灸。
見我血崩不止危在旦夕,只能先救我。
我是救活了,但害慘了父親。
讓我謝謝他?
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腳下一滯,轉(zhuǎn)頭說道:“是得好好謝謝狀元郎,可惜狀元郎嫌我臟,要不然我可以免費(fèi)陪他幾夜。”
顧清塵氣得漲紅了臉,脫口而出:“蘇璃月,你滿腦子都是這些骯臟污穢,你還要不要臉?”
誰都可以說我不要臉,但顧清塵你沒有資格。
十年前,被你丟在父親面前的那一刻。
我的臉早沒了,連自尊也被碾成了扉粉。
我一個弱女子,得照顧?quán)秽淮傅膬蓚€孩子。
還得照顧得了失心瘋的父親。
為了他們,我只能不要臉地活著。
每到我刻意逢迎那些男人的時候,我無不在想。
如果父親當(dāng)初不要救我,讓我死了,是不是也比現(xiàn)在活著好。
我懶得再和他說這些,平靜地說:“請狀元郎叫我蘇小小,蘇璃月十年前已經(jīng)死了?!?/p>
顧清塵氣得握緊了拳頭,指節(jié)微微泛白。
好一會兒,他咬牙切齒地說:“好的很,蘇小小,我就不該救你。”
我接話,“還請狀元郎下次不要出手,免得被我這樣污穢的人毀了清譽(yù)。”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走到城郊。
看見我家那兩間低矮的屋子時,我整理了一下心情。
努力憋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喊道:“寧兒,安兒,娘回來了?!?/p>
一雙兒女跑出來迎接我。
看見我狼狽不堪的樣子,他們突然哭出聲來,“娘,你這是怎么了?”
我安慰說:“沒關(guān)系的,娘又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們說娘這么大一個人了,經(jīng)常栽跟頭把自己磕傷,好笑不好笑?”
春雨拄著拐杖走出來,默默背過身去擦了一把淚。
“小姐,我給你燒了熱水,快去洗洗吧。”
我上前捏了捏春雨的手說道:“謝謝你春雨,要不是你幫我照顧他們,我哪能如此放心。”
春雨是我的貼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