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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逼姜霓下跪,是她自己愿意跪?!?/p>
謝昭忙扶上她腰肢,“錦兒說得對,她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這次也就放過你們幾個丫頭——”
白錦掙開他的手臂桎梏,迎上他繾綣的眉目,“誰說我要放過她們?”
但凡妖類,大多睚眥必報,即便快要成神的她也難改秉性。
謝母氣急,“心腸如此歹毒狹隘,怎配為我兒良配?你既不能容人,那你與昭兒的婚事,便就此作罷吧!”
“母親!”
謝昭瞳孔微顫,不假思索地擋在白錦身前。
“請母親再給錦兒一次機會,假以時日,她定能痛改前非,做一個賢惠、孝順的兒媳。”
姜霓吐吐舌頭,“我早聽謝郎說過白姐姐廚藝了得,既然白姐姐要道歉,那就請姐姐為伯母做一鍋魚片粥吧?”
謝母這才收斂了怒氣,“我最討厭魚,滿身腥氣,惡心至極。”
“魚片粥就送到阿霓房里吧!”
姜霓歡喜地謝過,“白姐姐,我幼時被魚刺卡過,這回你可一定要把魚刺剔干凈??!”
白錦一言不發(fā)的看向謝昭。
深海魚類都是白錦的同族,她向來茹素,不沾葷腥,謝昭一清二楚。
可聽聞姜霓的要求,謝昭卻連看都沒看白錦一眼。
他目光輕飄飄掃過姜霓綴滿曖昧痕跡的脖頸,唇角微勾。
“小饞貓,就知道吃?!?/p>
白錦心痛欲絕地看著他們眉目傳情。
不過弱冠的謝昭眉目秀美,溫柔繾綣地看著人時,恨不得把人溺死在他的溫柔鄉(xiāng)中。
她想不明白,曾經(jīng)體弱多病的他待她那么好。
可為何身體健全了,曾經(jīng)那個完美無缺的他,卻再也回不來?
半個時辰后,謝昭看著下人將魚片粥端過去后,難掩心疼地牽著她的手揉 捏按摩。
“錦兒,為了我,委屈你了?!?/p>
她的確委屈,可又不只是委屈。
白錦抽回手指就要走,謝昭從她身后摟住她,手指丈量著她纖瘦的腰身。
“這幾日,你好像瘦了很多?!?/p>
“幸好嫁衣要重做,不然大喜之日才發(fā)現(xiàn)嫁衣不合身,可就糟了,說起來,這還多虧了阿霓?!?/p>
白錦雙手死死攥著,指尖刺入皮肉,鮮血淋漓。
謝昭的身子骨早就被連年病痛掏空,若不是有她用修為維持他的生機,要不了幾日,謝昭便會再次病入膏肓。
“是啊,你說得對,我們可得好好謝謝姜霓弄壞了嫁衣?!?/p>
日日纏 綿病榻,一步三喘的謝昭,姜霓既然要,那她就給。
謝昭聞言,連連夸她懂事識大體。
姜霓的貼身丫鬟卻紅著眼圈跑來,憎惡地剜了白錦一眼。
“郎君不好了!我家姑娘食用魚片粥,被魚刺卡喉,情況不妙,您快去瞧瞧吧!”
謝昭呼吸陡然急促。
他倏然起身,才邁出去一步,又回過頭,怨怪地看向白錦。
“錦兒,你有怨氣可以向我發(fā),為何要加害無辜的阿霓?”
白錦荒唐一笑。
廚房水缸里的魚早被她放生,魚片也都被她使障眼法用蘿卜替代。
姜霓怎么可能還被魚刺卡喉?
“不是我?!?/p>
謝昭眸光微冷,“魚片粥是我親手遞給丫鬟的?!?/p>
“如果不是你,難道是我,是阿霓的貼身丫鬟害她?”
白錦眸光逐漸失去光彩。
她以為自己心早就被傷透,不會再痛了,可心口還是像被生生剜掉了一塊,鈍鈍的疼著。
瞧見她受傷的眼神,謝昭才蹙眉揉了揉她的發(fā)絲,軟聲哄她。
“我不是要責怪錦兒,只是阿霓身份尊貴,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錦兒怕是會受到牽連,難以善了?!?/p>
白錦避開他的親昵,眼眶微紅,“我明白?!?/p>
她只是不明白,既然做不到深愛不疑,那為何當初還要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