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蕭殷行完事回到書房內(nèi)。
“主子,我近日在將軍府查探了一番?!?/p>
蕭殷挑眉看他,“如何?”
“屬下打探到將軍府十七年前換了一批下人,不過只將蘇康勇院子里貼身伺候的幾個換了?!?/p>
蕭殷聞言終于抬起頭來道:“蘇慕池正好十七?!?/p>
“沒錯,十七年前正是姨奶奶出生那一年,屬下還尋到位當(dāng)年給崔氏接生的穩(wěn)婆。穩(wěn)婆說那崔氏有些邪門,孩子一生下來便一直小池,小池地喚著,那時分明連名字都未曾取?!?/p>
蕭殷指節(jié)輕輕敲擊著桌案,狀似若有所思。
“那崔氏后來如何去的莊子?”
“那崔氏本就是個丫鬟抬上來的姨娘,上不得臺面。當(dāng)年將軍府夫人虞氏想將孩子養(yǎng)在自己名下,可崔氏不愿。因此蓋上個頂撞主母的罪名,送去了莊子?!?/p>
蕭殷哪里看不出其中關(guān)竅,不過是后宅之中的明爭暗斗,也沒大放在心上。
謝江見自家主子面色如常,猶豫半晌還是開口道:“那蘇家大小姐也不若表面上那般和善,主子還是不要被她……”
蕭殷卻打斷他道,“她的事本世子自有分寸?!?/p>
謝江見狀也不敢多言,汕汕退下身去。
書房內(nèi)只余蕭殷空坐在桌案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院偏房內(nèi)
蘇慕池又睡至日上三竿,昨夜她實(shí)在是太累了。
用罷早膳歪在美人榻上,暗自想著自己與母親的下一步打算??勺约阂粺o權(quán),二無勢,三沒腦子,到底是誰想穿越到古代啊。
“桃枝,你去跟謝江那邊說一聲我要出府?!?/p>
桃枝也覺得自家小姐應(yīng)該多出門走走,忙領(lǐng)命退下。
眼看著就要行至前院書房拐角處
“啊……”桃枝捂著一只眼睛大叫出聲。
“誰???”謝江被驚了一跳。
“你大白天的,在這里練什么拳!”桃枝捂著一只被打腫的眼睛控訴道。
謝江一聽這咋呼聲不是桃枝又是誰?
“誰讓你走路無聲無息的,連我都未曾察覺?!敝x江雙手抱臂一臉不以為然。
桃枝真真是開了眼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臉蛋氣鼓鼓道:“明明是你打了人,不道歉就罷了,還這么理直氣壯?!?/p>
謝江從懷中掏藥的手頓了頓,委屈巴巴地開口:“你一個鬼探頭,我的手也很疼的?!?/p>
桃枝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你還賴上我了?”
謝江見面前人腮幫子都?xì)獾靡还囊还牡模档雷约浩饺绽镌谲姞I打打鬧鬧慣了,失了分寸。
從懷中摸出藥膏來,語氣緩和了些道:“拿去,保管你搽兩天就能好。”
桃枝一把將那藥罐子打落在地,白瓷瓶霎時四分五裂。
“我才不要你的藥!”
“你…你你暴殄天物!”
桃枝見謝江心如刀絞去撿藥的模樣,心里痛快多了,一臉自得道:“勞煩謝江侍衛(wèi)轉(zhuǎn)告世子爺,小姐要出府去?!?/p>
后院偏房內(nèi)
“桃枝,你這眼睛怎么了?”蘇慕池見桃枝腫著只眼睛回來驚疑道。
桃枝捂著一只眼睛似是不愿多提。
蘇慕池蹭地一下站起身來:“可是因為我要出府,蕭殷遷怒于你?”說罷,奪門而出顯然是要找蕭殷算賬的架勢。
“小姐……”
桃枝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那頭蘇慕池打開房門便撞見蕭殷。
“世子來得正好,前些日子明明答應(yīng)許我每日出府一個時辰。如今出爾反爾便罷了,還打傷我的丫頭算怎么回事?”
見蕭殷沉著眸子不開口,蘇慕池便以為面前人被戳中心眼子無話可說了。這些日子蘇慕池明里暗里向桃枝打聽了不少事。一想到蘇清鶴母女的下作行徑,嘴上也沒個把門的。只覺毒婦配狠男,天造地設(shè)!
“世子若是不喜我,只管休了我便是。還有那蘇清鶴,憑您的手段哪里有什么得不……”
蕭殷未及蘇慕池將話說完,青筋暴起的手掌便死死錮住她精致小巧的下頜,蘇慕池被這力道引得后退幾步,脖頸處一陣火辣辣地疼,隨后一股無窮無盡的恥辱感蔓上蘇慕池心頭。
蕭殷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殺氣,眸光陰沉得仿佛在盯著一個死人。
“蘇慕池,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桃枝見狀忙上前磕頭求饒:“此事皆因奴婢而起,世子要罰就罰奴婢吧?!?/p>
“來人,將這賤婢給我拖下去?!笔捯蠛浅獾?。
謝江沒想到自家主子突然動了手,一時愣在原地。聞言才回過神來,忙上前將桃枝拖了下去。
蘇慕池也不掙扎,只一雙眸子依舊清凌凌的,根本不把蕭殷放在眼里,她仰著脖頸嗤笑道:“蕭殷,我是個什么東西你不是最清楚嗎?”
蕭殷暴怒,眸色赤紅嗜血,青筋在冷白的脖頸上顯得陰森恐怖。
蘇慕池又猛然被面前人抵至一旁桌案前,后腰磕在桌角,茶具跌落在地發(fā)出砰地一聲脆響。
“本世子是給你臉了?”
蘇慕池自顧自言苦笑開口:“池中魚,掌中物還是籠中雀?”
頓了頓,又嘲諷道:“難怪連蘇清鶴這樣的小人都看不上你,你這種人根本不懂愛也不配得到愛?!?/p>
蕭殷死死鉗制住蘇慕池下頜,狠戾道:“放肆!陰溝里的東西,也配在本世子跟前叫喚?”
蘇慕池狀若癲狂開口:“若我是陰溝里的東西,那世子日日夜夜與我同榻,您又算是個什么東西?”
蕭殷被堵得胸口悶得慌,自己先前對面前人的憐惜都喂了狗,還這般伶牙俐齒,在她嘴里根本討不了半點(diǎn)好。
又不解氣道:“蘇慕池你真是長本事了?!?/p>
“世子說笑了,這…這不都是被您給逼的嗎?”
蕭殷語調(diào)一轉(zhuǎn)譏誚道:“你可知若是本世子棄了你,你以何安身?”
說罷,上下不善地打量起蘇慕池。
抬手撫了撫面前人發(fā)頂,在蘇慕池耳畔輕佻開口:“這副身子嗎?”
蘇慕池笑得肆意:“那便不勞世子費(fèi)心了,我自有法子安身立命?!?/p>
“本世子的手段你不是最清楚么?一個棄婦,自然是要賣到最下等的窯子里?!笔捯竺奸g陰鷙,語調(diào)是說不出的森寒。
蘇慕池卻不以為然:“若是世子舍得了這面兒,我便是去青樓楚館又何妨?”
蘇慕池打定主意蕭殷必不會將自己拱手于人。因為在這種人眼里,自己的所有物便是棄了毀了也不會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