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歪著嘴笑：「丫頭片子...跟你爹一樣賤?！顾鍪謾C(jī)，「國(guó)富啊，

爸的遺囑你放心...外人一分錢也別想...」我爸突然晃了一下。他扶住床頭柜，

手指關(guān)節(jié)白得嚇人?！赴郑俊刮胰シ鏊?。他擺擺手，從兜里掏出降壓藥。干咽下去?！笡]事。

」他擠出一個(gè)笑，「去給爺爺換床單吧。」陽(yáng)光照進(jìn)來時(shí)，我看見我爸的白發(fā)又多了一撮。

像雪，落在煤堆里。4 惡意的種子二叔來那天，拎了箱快過期的牛奶。「姐夫，辛苦了啊。

」他皮鞋踩著我爸剛拖的地，「爸最近大便通暢嗎？」

我爸正在給爺爺剪腳指甲：「挺好的...」「放屁！」?fàn)敔斖蝗怀榛啬_，

「他給我吃瀉藥...想害死我！」剪刀「咔嗒」掉在地上。我爸的手在抖。

二叔瞇起眼：「姐夫，這就是你的不對(duì)了?！埂肝覜]有...是醫(yī)生開的乳果糖...」

「藥呢？」二叔伸手。我爸去柜子里拿藥盒。二叔突然「哎喲」一聲。「爸！您看！」

他舉起爺爺?shù)母觳?，「這淤青怎么回事？」

爺爺像抓到救命稻草：「他掐的...天天虐待我...」「爸！」我爸臉唰地白了，

「那是您自己摔的！」二叔掏出手機(jī)咔嚓拍照：「證據(jù)確鑿啊姐夫?！顾麥惤野侄?，

「聽說...你在打聽老爺子房產(chǎn)？」我沖上去：「你胡說！」「小丫頭懂個(gè)屁！」

二叔唾沫星子噴我臉上，「你爸這種上門狗，不就圖錢嗎？」?fàn)敔斖蝗豢簥^起來，

口水直噴：「報(bào)警...把他抓起來...」我爸站在原地，像被雷劈過的樹。

牛奶箱突然倒了，過期奶流了一地?！肝?..我去拿拖把...」我爸轉(zhuǎn)身時(shí)撞到門框，

眼鏡腿斷了。二叔在后面笑：「爸，您放心，遺囑我讓律師公證過了?！顾室馓岣咭袅?，

「外人啊，一分錢都拿不到！」廚房傳來「砰」的悶響。我跑去看，我爸正用涼水沖手腕。

那里有圈牙印，滲著血?！赴?..」他搖搖頭，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工資條。

上月被扣得只剩一千八?！笁蛸I新眼鏡嗎？」他自言自語(yǔ)。主臥傳來爺爺和二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