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繪只當她是無病呻吟,從煙盒中取出一支細長的香煙點燃,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你還憂愁上了,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你這種有娃,有錢,還不用伺候老公的神仙日子?!?/p>
周芙萱抿了一口紅酒,“裴延徹回來了?!?/p>
“???”林繪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他不是三年前飛機失事掉海里了嗎?”
裴家目前還沒有公開裴延徹回來的消息。
這事估計要等他完全適應后,才召開記者招待會,進行正式官宣。
所以外界并不知道裴延徹還活著。
周芙萱指尖輕撫著杯壁,聲音毫無波瀾。
“他被一對捕魚的父女救了,在阿莫島生活了三年,前天才回來?!?/p>
短短一句話里都是信息量,林繪消化了好幾秒。
“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我還能無聊到編這種謊?”
雖然她是個謊話精,但她很少對林繪說謊。
林繪忍不住感慨:“那他還挺福大命大的,墜機都死不了?!?/p>
“不過,他既然沒死,為什么要三年后才回來?”
這她不太理解。
“他摔到了腦袋,失憶了?!?/p>
“哇靠,擱這拍偶像劇呢?!绷掷L笑著調侃。
“誒,不對,他失憶了,那對父女怎么沒報警?”
周芙萱晃了晃杯中的酒,漫不經(jīng)心地說。
“他們說以為裴延徹是逃犯或者是偷渡客,所以不敢報警?!?/p>
“于是把他帶回了家,給他治病,教他捕魚賣魚做木工,這一住就是三年......”
她把那天在裴家老宅聽到的簡單地說了一遍。
林繪聽得目瞪口呆,“這聽起來怎么不太對勁啊?”
“誰會往家里帶逃犯,或是偷渡客?”
“依我看啊,他們就是想留個壯丁給他們干活?!?/p>
周芙萱輕笑,“我猜的跟我猜的一模一樣。”
“所以這是真的?”林繪一臉震驚。
周芙萱聳了聳肩,“誰知道呢?裴延徹一直不肯細說那三年的經(jīng)歷?!?/p>
“也許是不堪回首,不想說?!绷掷L搖了搖頭,“我覺得你那個豪門老公有點可憐啊。”
可憐嗎?
周芙萱有些不以為意。
站在裴延徹的角度,確實挺可憐的。
天之驕子居然在那窮鄉(xiāng)僻壤吃了三年苦。
但她同情不了一點。
她自己就是個小苦瓜,有什么資格同情豪門大少爺?
再說,裴延徹吃的這些苦又不是她造成的。
“他現(xiàn)在可不是我老公,心疼的事輪不到我?!?/p>
林繪:“你們連孩子都有了,這跟夫妻有什么區(qū)別?”
“區(qū)別可大了,你猜我為什么來你這里借酒消愁?!?/p>
“你又不是不知道舟舟是怎么來的,我跟裴延徹壓根就沒感情。”
說著說著,她的思緒回到了三年前。
在裴氏集團高層辦公室里。
周芙萱輕撫著小腹,“裴總,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
她的聲音帶著刻意的顫抖。
話音剛落,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
裴延徹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那雙漆黑的眼睛像是要將她看透。
“打掉?!彼?,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什么?”周芙萱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不想要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裴延徹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這我可不敢確定。”
“周秘書處心積地慮接近我,勾引的手段一點都不像生手,怕是已經(jīng)身經(jīng)百戰(zhàn)?!?/p>
周芙萱雙手緊握成拳,“你明明很清楚,那晚是我的初夜?!?/p>
裴延徹眉毛輕輕揚起,語氣不屑,“這東西不是手術就能修復的嗎?”
“我沒有,你就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我可以發(fā)誓。”
“哦?那我挺榮幸的?!彼酒鹕恚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