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的喉結(jié)劇烈滾動，牛奶在他嘴角凝成白痕。"什么孕婦..."他的手機屏幕亮起來，

鎖屏是張模糊的泳池自拍。林夏拿起茶幾上的香檳玫瑰，花瓣簌簌掉在B超單上，

"她說你們在泳池認識？"陳巖突然抓住她手腕，表帶刮出一道紅痕，"你聽我解釋，

那次是..."林夏掙脫時碰翻了花瓶，水漬在合同上洇出"產(chǎn)權人蘇雯"的字樣。

陳巖的皮鞋踩到濕滑的地磚，就像那晚在浴室打滑的姿勢。"按摩教練？

"林夏指著他鎖骨的紅痕，陳巖的襯衫第三顆紐扣不見了，和上周她縫回去的那顆同樣位置。

洗衣機突然發(fā)出尖銳的提示音，陳巖的襪子絞著那條粉色領帶。林夏從口袋掏出黃銅鑰匙，

"物業(yè)說新業(yè)主都要登記鑰匙。"陳巖的臉色比烤焦的曲奇還黑，他伸手來搶時，

公文包里的鉑金會所邀請函飄出來，燙金的"陳巖先生及蘇雯女士"在晨光里閃閃發(fā)亮。

"我可以解釋所有事..."陳巖的尾音消失在電梯叮咚聲里，對門鄰居正好提著菜籃出來。

林夏把鑰匙舉到陽光下，齒痕投下的陰影像極了她流產(chǎn)那天的心電圖。"明天十點，

"她對著空蕩蕩的走廊輕聲說，"我會見到真正的蘇老師。"林夏將鑰匙攥在手心，

金屬棱角硌得掌紋發(fā)紅。電梯門緩緩關閉時，她聽見陳巖的皮鞋在消防通道里急促回響，

像被獵人追趕的困獸。"林女士？"手機里傳來蘇雯甜膩的嗓音，"您還在聽嗎？

關于明天的課程安排......""蘇老師喜歡香檳玫瑰嗎？"林夏用肩膀夾著電話，

指尖撥弄著花瓶里垂落的花瓣。水珠順著莖桿滾落到B超單上，

把"孕周12+"的字樣暈染成模糊的藍影。電話那頭鍵盤聲停頓了兩秒，

"陳先生倒是常訂這個品種呢，說您最愛這顏色。"陳巖的剃須刀還躺在瓷磚上，

鏡面反射出林夏眼底的血絲。她彎腰撿起時發(fā)現(xiàn)刀柄刻著細小的"SW"，

和羊皮手套內(nèi)襯的繡線如出一轍。"明天十點見。"林夏掛斷電話，

突然發(fā)現(xiàn)驗孕棒包裝上的保質(zhì)期正好到昨天，而陳巖上周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