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接話。車子停在小區(qū)門口。他付了錢，下車。小區(qū)里更安靜了。有狗叫聲遠遠傳來。

他走上樓，步子很輕。手扶著欄桿，掌心有點涼。到家門口，他站了一會。然后掏出鑰匙，

慢慢插進去。門輕輕推開。屋里有光。餐桌上放著熱菜。老婆穿著圍裙，正從廚房出來。

她看到他，沒說話。只是抿了抿嘴，點了下頭。他換了鞋，進了屋。孩子坐在沙發(fā)上，

手里拿著平板?？吹剿M來，叫了一聲“爸爸”。他點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他走到餐桌旁坐下。老婆把最后一道菜端上來，是他愛吃的土豆燒雞。“餓了嗎？”“嗯。

”他低頭開始吃飯。飯菜是熟悉的味道，家里的味道。老婆坐在對面，也默默吃著。

孩子還在看動畫片，笑出聲。他們就這樣，一句話一句話很少。

但誰也沒有打破這個安靜的晚餐。吃完飯，他主動去洗了碗。廚房里，水聲嘩嘩響。

窗戶半開著，能聽見外頭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他把碗一只只擦干，放進碗柜。

老婆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沒說話。他擦干手，從廚房出來?？蛷d的燈光柔和。

老婆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孩子已經睡著，被她輕輕抱進房間。他站在陽臺，點了一根煙。

風從窗口鉆進來。煙霧飄散，很快融進黑夜。他抽完煙，掐滅煙頭。然后把陽臺的窗關上。

進了臥室。他洗了澡，換上睡衣。老婆已經躺下，背對著他。他躺到另一邊，沒有開口。

燈滅了，房間陷入黑暗。他閉上眼，頭貼著枕頭。耳邊是老婆的呼吸聲，均勻安穩(wěn)。

他睜眼看著天花板。一點睡意也沒有。他不動，呼吸也很輕。像是在另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窗外傳來車輪碾過路面的聲音。遠遠的，還能聽見幾聲狗吠。他睜開眼。天花板漆黑一片，

什么也看不清。他靜靜躺著，沒動。床墊下陷的部分是他長年睡的地方。

身體像是陷進一口舊井。他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她的背朝著他，頭發(fā)垂在枕邊。

呼吸平穩(wěn)，偶爾輕輕翻身。他慢慢坐起來。脊背有些僵硬。房間里一片安靜。他摸到拖鞋，

穿上。推開臥室門，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