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搖搖頭，喉結滾動了一下："直接告訴我結果吧。"醫(yī)生嘆了口氣，

將CT片插在燈箱上。那些灰白的影像對程遠來說如同天書，

但他清楚地看到醫(yī)生用筆尖指著的那個陰影。"肺腺癌晚期，已經(jīng)轉移到淋巴和骨骼。

"醫(yī)生的聲音平靜得近乎殘忍，"按照目前的發(fā)展速度...大概3到6個月的生存期。

"窗外的陽光突然變得刺眼。程遠想起今天早上林夏還賴在他懷里，說周末要去郊外寫生。

她柔軟的頭發(fā)散在他胸口，帶著她最愛的茉莉花香波的味道。當時他還答應要給她當模特，

畫一幅水彩。"化療...能延長多久？"程遠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樂觀估計，可能多個把月。但生活質量會..."醫(yī)生的話在耳邊漸漸模糊，

變成一陣嗡鳴。程遠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他機械地掏出來，

屏幕上是林夏發(fā)來的消息："晚上做了你愛吃的紅燒排骨，

別加班太晚哦~"后面跟著一個笑臉emoji。他的拇指懸在屏幕上方，

最終只回了一個"好"字。鎖屏照片是他們上個月在游樂園的合影，林夏舉著棉花糖，

鼻尖上沾著一點糖霜，笑得像個孩子。走出醫(yī)院時，初夏的風裹挾著花香拂過臉龐。

程遠站在十字路口，看著對面商場的巨幅廣告——正是林夏上個月獲獎的那幅《春日》。

畫里的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落，溫暖又明亮。就像她一樣。信號燈由紅變綠，人群開始流動。

程遠卻站在原地，突然意識到：他可能永遠都等不到下一個春天了。

第二章：戒斷計劃程遠開始在心里排練分離的場景，就像排練一場即將上演的悲劇。

第一個周末，他取消了和林夏的約會。"臨時要出差。"他在電話里說，

聽著那頭掩飾不住的失落。林夏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來，

帶著她特有的柔軟尾音："那...我給你準備些胃藥帶上？

你最近總是咳嗽...""不用了。"程遠打斷她，聲音比想象中更生硬，

"公司都準備好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好吧...那你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