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貸刺客圖鑒》上線首周賣出127份。她趴在出租屋的折疊桌上，

用紅筆在合同掃描件上圈注：“注意看這里，‘綜合管理費’單獨列項，涉嫌規(guī)避法律紅線。

”每個買家都會收到她手寫的便簽：“遇到威脅就打12378，別怕，

我們攢夠三十個投訴，監(jiān)管局就會介入?！蹦程彀恚瑒傁掳嗟拇呤諉T小李敲開她的門，

手里攥著皺巴巴的工資條：“姐，我跟了你三周話術(shù)，業(yè)績漲了，

但良心越來越痛——有些平臺利息根本不合法，我們這算助紂為虐吧？”屋里燈光昏黃，

林小羽看著對方磨破的皮鞋，想起自己在便利店撿過期飯團的樣子。她遞過一杯涼白開，

指著墻上貼的“負債者信息統(tǒng)計表”：“你看，32個客戶里，21個是打工人，

6個是寶媽，還有5個大學(xué)生。他們不是老賴，是被消費主義騙了的普通人。

”小李盯著表格上的“月均負債/月薪比”，突然掏出手機：“姐，

我有個同事在另一家催收公司，他們平臺用‘電子傳票’嚇?？蛻?，

其實根本沒起訴——這算違法吧？”“算。”林小羽翻開《民法典》，

“偽造法律文書威脅他人，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法第52條，夠拘留的。

”她看著小李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大學(xué)時參加的辯論隊，那時她總說“法律是弱者的盾牌”，

沒想到畢業(yè)后，這盾牌要用來對抗自己親手簽下的網(wǎng)貸合同。三天后，

“金鷹催收群”突然炸開鍋。有人發(fā)截圖：某負債者在電話里說“你這電子傳票是PS的吧？

我剛查了中國裁判文書網(wǎng)”，催收員當場啞火。阿虎知道，

這是林小羽新教的“文書驗證法”，她甚至做了個教程視頻，教大家怎么在官網(wǎng)查開庭公告。

“現(xiàn)在客戶比我們還懂法！”有催收員在群里抱怨，“這還怎么催？

”阿虎看著林小羽發(fā)來的消息：“把催收話術(shù)換成‘債務(wù)規(guī)劃師’話術(shù)，比如‘哥，

我?guī)湍闼闼?，你每月結(jié)余800，分12期剛好覆蓋，這樣既不影響生活，

也不影響征信’——我們不是催收，是被迫上崗的財務(wù)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