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冷汗點點冒出。
靜謐的屋內(nèi)仿佛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感受到身后人灼熱的注目。
裴玄玨深呼吸一口,眸色平靜回視她。
“大人,我是失憶了,不是腦袋受損了,我不是傻子,既然你說我們是夫妻,夫妻同床共枕,任誰能不多想?”
“我沒有這方面的記憶,身子卻有下意識的抗拒反應(yīng),這么說來,我倒是也想問問大人,從前我們相處得是有多么不愉快,才會讓我有這般反應(yīng)?”
一招反客為主。
裴玄玨用得膽戰(zhàn)心驚,他不敢去想程煙容會不會相信這話。
心里忐忑不已。
可他的眼神卻十分堅定平靜望著面前的女人。
兩人的目光在黑夜中無聲對峙許久。
最終。
程煙容眸光閃爍幾下,先移開了視線,她躺在旁邊,盯著床幔,卻失了神。
她忽地想到,難道之前她對他真的過于不尊重了嗎?
“并無不快,睡吧?!?/p>
????末了,程煙容只沉沉吐出這么一句話,側(cè)過身去睡了。
夜色中,裴玄玨的唇角泛起一抹極淡的冷意。
并無不快……
她倒是真說得出口。
他沒再多看身旁人一眼,側(cè)身也睡下了。
一夜同床異夢。
次日。
裴玄玨醒來時,程煙容已經(jīng)起身去上朝了。
床榻邊放置著一碗棕色的藥湯,壓著程煙容字跡的紙條:記得喝藥。
裴玄玨下榻起身,一如既往將那碗湯藥倒入了原來的地方。
隨即,他試探著打開門,走出去。
院子里除了安靜的灑掃下人,再無其他眼熟的下人。
顯然,昨天那波下人都如他所愿撤下了。
一路走出去。
裴玄玨往前走了走,正要往大門而去。
迎面卻突然跳出來了兩名侍衛(wèi)。
他們攔在了他的身前。
“主君,大人有令,您不能隨意出府。”
裴玄玨眉頭皺起,臉色沉了下來。
原來那禁足令竟然還在。
安靜片刻。
他端正身形,看著面前的侍衛(wèi),冷聲問:“何時的令?我怎么不知道?真是好笑,我倒是未曾聽說,身為一府的主君,竟然連出府都不得出?!?/p>
“你們也知道我失憶了,暫且就當你們說的是真的,那若是夫人還想要繼續(xù)這條禁令,定然是會跟我說一聲的,可她沒有?!?/p>
話及此,他的眼神掃過面前的兩人。
“相信你們昨日也看見了,那些不聽話的下人最后都是何下場,如果你們也想丟了這份工,那便攔著我就是了,等夫人回來,我再自行好好同她說說?!?/p>
說完。
他轉(zhuǎn)身作勢要回屋去。
才踏不到三步,果然就聽見身后的侍衛(wèi)出聲喊住了他。
“主君留步!主君若實在想出門,就由我二人護衛(wèi)前行吧?!?/p>
裴玄玨唇角輕勾,對此沒有異議。
踏出程府。
他一路在街邊游晃,看起來并未有過多的異樣舉動。
畢竟身后跟著兩個尾巴,他也并未打算做什么。
就在這時。
一輛馬車緩緩從遠方駛來,忽地停在了裴玄玨面前。
馬車簾掀開,正是永昌王。
“玄玨!”
永昌王快朝他飛奔而來。
裴玄玨眸色一亮,下意識揚起笑握住了永昌王的手。
話還未出聲,卻見不遠處,程煙容往這邊看來,眸光似箭。
理智也在一瞬回籠,裴玄玨的笑意僵住。
遭了!他此時不該認識永昌王的!
不等裴玄玨回過神來。
程煙容駕馬緩緩來到了兩人面前,她眸色輕瞇,望著面前的兩人。
“夫君,你和永昌王在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