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錚頭昏腦脹,似在夢中一般。
夢中仙子窈窕,桃腮緋紅,修長的脖頸被握在他的手中,他的大掌能清晰的感覺到女人精致的鎖骨顫動著。
嫣紅的眼角敘說著她的恐懼,理智與本能在抗拒,哪怕是鮮血也不能讓魏錚平靜半分。
他盯著少女那柔弱的脖頸,禁不住咬上去。
“嘶,疼......”少女的柔荑撐在他的胸膛上,因著無措而茫無目的的游移,卻讓魏錚身上的熱浪如潮涌,一浪高過一浪。
撕咬、狠狠吸吮因著他的撕咬而冒出來的血珠。
似獸一般。
姜芙身上也有了一層薄汗。
“世子,嗯,放......放開我?!?/p>
姜芙顫巍巍的說道,聲音又嬌又媚,還帶著少女的稚氣,幾乎是一瞬間,魏錚便感覺到一股熱血又涌上來。
他猛地松開嘴,伏在姜芙的身上不斷的喘息著,期盼著身體里的熱血能這樣壓抑著平息下去。
姜芙的身子卻越來越綿軟,無意識的吟。
“我,我是姜芙啊?!苯接嵝阉?,“姜芙來,來尋世子,有......有事相求?!?/p>
“用身子求?”
男人的目光似野獸一般,陰鷙、嗜血,緊緊的盯著姜芙。
在夜色里,客居在國公府的表姑娘來到世子院中。
真的不是來獻媚?
魏錚見過太多太多的人了,他極不喜那些滿腹心機,想要攀龍附鳳的人。
“不,不是。”
“別在本世子這里耍心眼?!?/p>
姜芙要哭了,“我沒,真的沒有?!?/p>
柔軟的胸腔因著恐懼不住的起伏著,她掙扎著。
“世子放開我,我現(xiàn)在就走?!?/p>
“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過來尋世子了?!?/p>
帶著哭腔的柔弱聲音讓魏錚名為理智的弦要繃斷,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松開桎梏在姜芙身上的大掌。
他怎會碰一個滿腹心機的女人?
姜芙跌跌撞撞的想要起身,卻因著浴桶狹小再次重重跌到魏錚的懷中。
似投懷送抱一般。
姜芙的眼眶更紅了,被啃咬出血珠的脖頸在搖晃的燭火下似是泛著光一樣,迷茫無助的想要再度起身,卻更似在男人身上點火一般。
魏錚目光一黯。
她果真用心不良。
下一瞬,男人火熱的大掌猛地按住姜芙想要起身的腰身,姜芙重重的撞到他的身上,柔軟頓時一疼,綺麗的小臉頓時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
姜芙被猛地翻身在下,魏錚的神色駭人,他一雙大掌握住少女纖細的脖頸,唇舌覆到少女柔嫩的面頰上。
衣衫被撕裂,魏錚似脫韁的野馬,陷入情潮欲海中。
沉淪與克制,高貴與墮落,種種糅雜在一起,讓魏錚的動作越來越粗暴。
將窒息而未窒息的感覺并未讓姜芙覺得痛苦,月色下,她的目光亮的驚人。
和前世一切相比,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她只要結(jié)果得償所愿。
魏錚漸漸趨向平靜,理智回籠,良久,他起身,冰冷的目光搜刮向姜芙的身子,一寸又一寸。
姜芙忍不住微顫,漂亮的杏花眸中幾乎哭腫,春水四溢。
“世子,您,您能放過我了嗎?”
這個男人,理智得可怕。
哪怕是方才,他都未曾褪下她的褻衣,只是隔著薄薄的小衣......
姜芙忍不住用雙手護住自己,隨著魏錚的目光越發(fā)冰冷,她的身體也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烏發(fā)披散,雪膚上布滿紅痕,
而那些痕跡,是他留下來的。
遍布全身。
魏錚生平頭一次里,這般荒唐,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看著少女這一身曖昧紅痕,他竟又有些蠢蠢欲動。
他是禽獸嗎?
姜芙一張清艷的芙蓉臉上隱約帶淚,極是可憐道:“世子,您能饒了我嗎?”
她幽幽怨怨的控訴著,一副被欺負的狠了的柔弱模樣。
魏錚臉色黑了又黑。
“你沒什么要交代的嗎?”
少女濕漉漉的眼眸愈發(fā)可憐,“世子欺......”
男人目光越發(fā)寒冷。
姜芙竟不敢再說下去,怯怯的道:“是我今日過來唐......唐突了世子,是我的錯,我不該過來?!?/p>
“我不會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說出去,也不會讓世子負責(zé)?!?/p>
她眼眶越發(fā)紅了,似小兔一般柔嫩可憐。
魏錚的臉色更不好了。
“你會甘心?”
“你來,不就是想要這樣?”他似打量貨物一般的,打量著姜芙的身子,喉結(jié)一滾,又禁不住離開。
“沒有?!苯矫嫔嫌斜恍呷璧膼溃瑓s因著男人過于可怕的目光,聲音一寸寸的低了下去,“我......真的沒有。”
“我只是......”
聲音漸低。
這看在魏錚眼里便是心虛,魏錚輕嘲一聲,索性扔下姜芙,一個人踏出浴桶。
男人壁壘分明的胸膛上流著水漬,春來連忙替魏錚將身上擦干凈。
他裹了外袍,坐到主位上,冷眼看著跌跌撞撞的從浴桶里往出走的姜芙。
同方才一樣,笨手笨腳。
可魏錚是什么人,大理寺卿,他手底下百十案件,見多了善于偽裝之人。
有人面若嬌憨,心如蛇蝎。
三夫人房里的姜芙是個小可憐,但誰說小可憐心中不會有盤算呢?
而國公府......不能留下此等用心不良之人,他的身邊更不能有。
魏錚是國公府世子,自小就被授于厚望,他的一生都是被規(guī)劃好了的,身為長房世子,他會承家族重擔(dān),娶一房門當(dāng)戶對,端莊得體的妻子,夫妻齊心,維護國公府百年昌盛。
而姜芙是一個意外。
他的人生里,不能允許意外。
他的目光望著姜芙衣衫不整,笨拙又膽怯的走過來,風(fēng)吹過,她小臉被凍的發(fā)紫。
闔了闔眼,吩咐道:“給她尋身衣衫。”
低垂著眸子不敢亂看的春來立即去尋了。
“這是府中婢女的衣裳,事急從權(quán),還望表姑娘不要介意?!?/p>
姜芙咬唇將那衣裳接過。
姣好的身形被盡數(shù)包裹在衣衫里,唯留下那道咬痕。
姜芙滿頭青絲未束,楚楚可憐的跪在魏錚的跟前。
怯生生的開口,“世子,我真的沒有......”
魏錚摩挲著食指的扳指,“勾引府中世子,可是死罪,錯而不認,更是罪上加罪,本世子今日將你杖殺了,都沒人敢說半個‘不’字,姜芙,你可知道?”
姜芙的身子狠狠顫了顫,男人目光陰鷙,帶著殺意。
她張了張嘴,又閉了嘴。
她那母親巴不得她早死沒人提醒她二嫁的事實,至于姜家,更是恨不得她早死,好侵占父親的田產(chǎn)鋪子。
杏眸浮出水霧,她似被全世界拋棄,
“姜芙任由世子處置。”
竟是認下了此事。
魏錚冷笑一聲。
“世子?!?/p>
翠柳急匆匆的趕來,她不曾想到,竟真的讓這小賤蹄子成了事。
看著姜芙身上的痕跡,翠柳更是恨的牙癢癢。
“方才那碗醒酒湯,便是表姑娘讓奴婢送給世子的,奴婢看世子確實醉酒了,就沒多想?!?/p>
她迫不及待的往姜芙身上潑臟水。
“姜芙,是嗎?”
姜芙身形搖搖欲墜,沒說出半個“不”字。
魏錚目光一寸寸涼了下來。
“世子,這樣的人就該狠狠懲罰,不然旁人有樣學(xué)樣,還怎么得了?!?/p>
“世子?!苯狡喑目聪蚴雷?,她忽然朝著魏錚跪下,“世子,我若被趕出國公府,真的就沒有活路了?!?/p>
“您知道的,當(dāng)初是世子做主將我領(lǐng)回了國公府,我一直記著這份恩德。
“求世子再開開恩可好?”
她跪到魏錚的跟前,梨花帶雨的模樣尤為可憐。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還敢......”
“翠柳。”魏錚聲音發(fā)寒,“身為清風(fēng)院的婢女,卻玩忽職守,明日里去領(lǐng)罰?!?/p>
“至于今日之事,本世子會讓人細細詳查?!?/p>
翠柳再不敢說什么,垂下的眼眸深處一片恐慌,卻也不敢再說什么。
魏錚十分討厭被人算計,尤其是這樣的算計。
“至于姜芙——”
他的腦海中驟然浮現(xiàn)出三年前的時候,姜芙被三嬸母拒之門外,那是一個雨夜,她一身污泥被趕出國公府,也是哭得這樣可憐兮兮。
見到他的馬車,便不顧一切的求了過后。
后來,他知曉了姜芙的身世。
沒了父親庇護,生身母親又厭棄的孤女實在可憐,那時魏錚還年輕,心里不免升起惻隱之心。
一個孤女而已,國公府又不是養(yǎng)不起。
于是他出面同三嬸說了。
后來,國公府便有了一個姜芙。
他低眸看去,她眼眶通紅,實在可憐。
可魏錚深諳人性。
這姑娘是真可憐,但可憐的人,都有一顆想往上爬的心。
她們的野心會像野草一樣滋長。
而這份野心,是魏國公府里不能容忍的。
他更不能容忍有人將這份野心用在他的身上。
他的仁慈不是她用來向上攀爬的手段。
“國公府容不得這等下作的勾當(dāng),本世子會讓三嬸替你早日擇良婿?!?/p>
姜芙身子猛地抖了抖,最終伏地謝恩,“謝世子恩惠。”
“姜芙告退?!?/p>
姜芙起身,柔弱的身子似風(fēng)一吹便能倒,她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卻還是禁不住回眸,“許世子不信,但我真的沒有那種......”
“莫要蹬鼻子上臉?!蔽哄P厭惡的說道。
他以為姜芙是因著他方才態(tài)度的松動,以為可以繼續(xù)狡辯。
姜芙面色更加蒼白,快步往出走。
魏錚看著她的身形,“給她送一件披風(fēng)吧?!?/p>
這樣出去,豈不是要惹人誤會?
翠柳忙去了。
直至出了清風(fēng)院,翠柳狠狠的將披風(fēng)塞到了姜芙的手中。
“莫不是以為爬上了世子的床,就可以一步登天,你這樣的身份,也配?真是癡人說夢?!?/p>
“等明兒個我就提醒讓世子給你送避子湯?!?/p>
想起姜芙竟沒被直接趕出去,翠柳心中更恨。
姜芙的目光,卻盛滿狡黠,“翠柳姐姐,方才真是多謝你了?!?/p>
翠柳愣怔,不明白姜芙的意思。
一張臉卻更黑了。
”爬了床又怎樣,還不是無名無份,你不會真想能夠得到什么吧?“
活了兩世,姜芙當(dāng)然不會天真。
方才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