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攻城那天,父親為了保護戲班傳承,將我和大師兄送走。
沒想到轉頭他就把我送去了胡人軍營。
我穿著被撕得粉碎的戲服,被迫上演霸王別姬。
最后自刎那幕,道具劍被換成了真劍。
斷喉咽氣前,我看到的是大師兄抱著小師妹和胡人把酒言歡。
“我那師妹從小學藝,柔軟得緊,就是做人不行,殘害手足!”
“臨死前能做回真女人,讓弟兄們樂呵樂呵,也算死得其所了?!?/p>
再睜眼,我從父親手中接過班主符。
更是提前把大師兄和小師妹逐出師門。
可后來大師兄功成名就成了將軍,小師妹也當了胡人的間諜。
葬禮那天,他把父親骨灰放在99個面粉壇里。
讓戲班的30個孩子在上面唱戲。
“小師妹,如果不是你,我們如何能有現(xiàn)在的地位!”
“今兒也不為難你,我給你三次機會,他們每唱完的一出戲,你就要選擇一壇?!?/p>
“可要好好選,不然,那老東西的骨灰和這些孩子,可都沒了!”
......
我臉色蒼白,不知如何言語。
可白琳卻立馬涌上了眼淚,他拉著陸塵的衣袖,委屈地說道:“師兄,我們被師姐...哦不,被班主逐出師門,姐姐肯定是不想再給我們演戲了...”
陸塵將她拉入懷中好生安慰,而后偏頭陰惻惻地對著我笑了笑:
“既然是你先不顧師門情,那我也不必給那老東西留體面了。”
“來人??!給我砸!先砸20個,讓這個女人清醒清醒!”
聞言,我立馬慌了神,急忙喊道:“不要,快停下,我們演!我們演!”
可沒人回應我。
陸塵喊人把我胳膊定住,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壇子一個個地被砸碎。
潔白的面粉噴灑而出,我感覺自己心快碎了。
這可是整整20個!里面很可能就有父親的骨灰!
小師弟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蹭一下子推開鉗制,沖到陸塵面前指責。
“別去——”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不得好.....啊!”
帶著鮮血的人頭滾落,滴溜溜地滾到了我腳下。
陸塵粗暴地將我按倒在地,臉緊緊對著小師弟死不瞑目的雙眼。
“沒錯,老子就是忘恩負義,我不光是殺他,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有豎著走出去的機會!”
說完,一劍插在師弟的頭上,瞬間濺滿我臉。
血腥氣一下子就鎮(zhèn)住了全場,戲臺子周圍全安靜下來。
我不顧血流進嘴里,直接跪在他面前,重重地磕了幾個頭,流著淚懇求道:
“我們唱,師哥...求你...別再殺人了!”
他斜視著我們,突然命人將師弟的頭放到他腳邊,好玩地笑道:
“我改主意了,周月,第一場戲就當你唱過了?!?/p>
“我畢竟比你念舊,你選一個吧,沒準就救了老頭子?!?/p>
活了兩世,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陸塵現(xiàn)在的樣子。
看似大發(fā)慈悲,實際上他的后手,一次比一次殘暴!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強迫自己保持鎮(zhèn)定。
最后,顫抖著抬起手,咬牙選了一個。
他不允許我上前,而是讓我站在三米遠的地方,從壇口看。
還沒待我看清,壇就被人砸碎!
“不要——”
還好...還好是面粉。
剛松口氣的同時,白琳卻不懷好意地靠在陸塵身上說道:
“陸塵哥哥,姐姐選錯了,選錯是不是有懲罰呀?”
“當然?!?/p>
陸塵笑得很是可怕。
我知道,屬于我的懲罰,來了。
隨著他腳邊像球一樣的東西被踢起,瞬間砸碎了5個壇子。
陸塵帶著殘虐的笑容命令道:
“再砸25個!”
哐當!哐當!哐當!
頓時面粉彌漫了整個高臺。
我根本分不起里面到底有沒有父親的骨灰。
我渾身顫抖不止,幾欲昏厥過去。
快來...你快來?。。?!
終于,白霧散去一半,可更可怕的一幕卻出現(xiàn)了:
陸塵提著刀,如閻王索命般走向了剛入門的學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