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白瑾曦輕輕地關上房門,將外面的喧囂和惡意隔絕在外。她緩緩蹲下身子,張開雙臂,將女兒緊緊地抱在懷里,輕聲安慰道:“寶貝,沒事的。奶奶罵咱們,那是她不講道理,就當是蚊子放屁,別理她。 ” 停頓了一下,她又小心翼翼地小聲問女兒:“寶貝,如果媽媽帶你離開這個家,不要爸爸了,你愿意嗎?” 笑笑抬起頭,看著媽媽認真的樣子,清澈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猶豫,隨后堅定地小聲說:“媽媽,爸爸不喜歡我,我沒做錯任何事,他還打我。我不要爸爸,我只要媽媽?!?白瑾曦看著懂事的女兒,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離開這個讓她惡心的家,立刻張北離婚。帶著女兒離開這里。這一家子人都讓她厭煩。
白瑾曦躺在床上,一想到明天清晨又要為這一家子人準備飯菜,她的內(nèi)心就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將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毒死。“毒?” 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今天采的野菜里,確實有一味能讓人頻繁跑茅房的毒草??伤宰魉妓?,瞧了瞧自己依舊虛弱的身體,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現(xiàn)在正值農(nóng)忙,得讓他們?nèi)サ乩锔苫?,等這段時間過去,再好好收拾這些人?!斑€想讓老娘伺候你們吃飯,真是白日做夢,美得你們鼻涕冒泡!” 她在心里暗暗咒罵。
思緒一轉(zhuǎn),白瑾曦又開始琢磨起和張北離婚的事。在這個年代,離婚簡直是聞所未聞。當初結(jié)婚時,既沒領結(jié)婚證,也沒辦酒席。張北和他父親張狗蛋趁夜從城里偷偷把她接回,兩人同睡一張床,就算是成了夫妻。每每想起這些,白瑾曦就頭疼不已。因為自家成分問題,她行事必須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揪住 “資本家小姐” 這個小辮子,如今這批斗可不是鬧著玩的,稍有不慎就會被整死。整個家里,只有她公公張狗蛋和那個死老太婆孫桂花知曉她的身份,連張北都被蒙在鼓里。
張狗蛋這老王八,平日里總是把自己偽裝成一副老實本分的模樣,白瑾曦的父親正是看他外表忠厚,才會在臨終之際,滿心信任地將女兒托付給他照顧??烧l能料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張狗蛋和他那老婆孫桂花,簡直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
肆意壓榨曾經(jīng)的小姐,原主最后甚至被溺死,而自己卻成了這個倒霉的 “接盤俠”。想不出辦法就先不想了,她打定主意裝虛弱,堅決不去地里干活、不給他們家賺工分,才不會像原主那般傻,累死累活地操勞。當務之急是先養(yǎng)好自己和笑笑的身體,再想辦法離婚。
本以為在這破舊的環(huán)境里難以入眠,可想著想著,她抱著笑笑竟?jié)u漸睡了過去。睡夢中,她突然感覺有一只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猛地睜眼,抬手就是一巴掌。“啪” 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男人憤怒地大喊:“白瑾曦,你瘋了,敢打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白瑾曦看著眼前怒目圓睜、滿臉猙獰的張北,火氣 “噌噌” 直冒:“你丫的死男人,吃晚飯的時候,你娘罵我和孩子,你一聲不吭,跟個鵪鶉似的縮著,現(xiàn)在倒跟老娘裝起英雄了,我是給你臉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