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林小滿直播時總用同款廉價塑料發(fā)夾別碎發(fā)。夜風卷起他的西裝下擺，

遠處寫字樓的巨幅 LED 屏正在播放美妝博主被拍到出入豪宅的偷拍視頻，

畫面里的女人雖然戴著口罩，可耳垂上晃動的寶格麗耳釘，分明和他昨夜親吻過的一模一樣。

深夜的出租屋彌漫著詭異的寂靜。林小滿蜷縮在沙發(fā)角落，面前擺著從酒店帶回的消費小票，

而顧沉舟倚著門框，手里把玩著那枚珍珠發(fā)卡。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線，

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兩把對峙的刀。

“今天在酒店......”“那個發(fā)卡是......”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

林小滿突然抓起茶幾上的直播補光燈砸過去，燈泡碎裂的聲音驚飛窗外夜梟：“顧沉舟！

你對著鏡頭吃泡面的時候，知不知道你的邁巴赫正停在半島酒店？

”顧沉舟避開飛濺的玻璃碴，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調(diào)出監(jiān)控截圖。畫面里，

林小滿戴著棒球帽走進奢侈品店，

懷中抱著的購物袋露出香奈兒雙 C 標志：“那你在直播間哭窮的時候，

怎么不說說剛刷爆黑卡買了二十萬的限量款？”爭吵聲驚醒了隔壁鄰居，

捶墻聲混著叫罵聲穿透薄薄的隔斷墻。林小滿突然笑起來，

笑聲里帶著哭腔：“我們可真是天生一對騙子?！?她扯開衣領，

露出鎖骨處未卸干凈的高級遮瑕膏：“你看，連哭戲都是假的。

”顧沉舟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眶上，突然想起初次見面時，

她在街頭救助流浪貓時真實的淚光。喉頭涌上苦澀，他扯松領帶，

定制襯衫的真絲紐扣在爭吵中崩落兩顆：“所以現(xiàn)在怎么辦？繼續(xù)裝下去，還是撕破臉？

”窗外暴雨驟至，雨點砸在空調(diào)外機上發(fā)出鼓點般的聲響。林小滿赤腳踩過滿地玻璃碴，

伸手關掉直播補光燈。黑暗中，兩人的呼吸聲逐漸交纏，像糾纏不清的藤蔓。

她摸到他西裝內(nèi)袋里的拍賣會請柬，指尖撫過燙金字體：“下周五的古董珠寶拍賣會，

要一起去‘哭窮’嗎？”顧沉舟扣住她戴著鉆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