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中,安哲南居然在家里。
姚晴回來的時候,看見他正忙得團團轉,在房間里東翻西找的。
看見姚晴進門換鞋,他連忙走上來問:“我的那件深藍色的西裝放在哪里?明天開會要穿的。”
絲毫沒有提及昨天下午那場大鬧。
姚晴不想和他多做糾纏,簡潔地告訴他:“你看看靠墻的衣柜,最里面的位置?!?/p>
安哲南進臥室去看,果然在那個地方。之前沒看見,被一件襯衣?lián)踔恕?/p>
沒有姚晴在家里,果然處處都不方便。
安哲南的這一天過得實在是憋屈,伺候了父母整整一天,還被罵得狗血淋頭。
鐘點工芬姐說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個。打電話過去,人家根本就不接。
這個月都還沒做滿呢,早知道就不提前幾天給她結算工資了。
再打過去,人家直接拉黑了。
這才發(fā)現(xiàn)拉黑前,芬姐還發(fā)過來一條消息,說如果再打過來,就直接報警,告安德福猥褻婦女罪。
嚇得趕緊把芬姐也拉黑。
安德福和鄭小梅心里一直窩著一團火。
老兩口頭天晚上才關著門打了一架,把碗碟杯子都摔了一地,各自都掛了點彩。
第二天又見不到姚晴這個罪魁禍首,鬧也沒處鬧去,只能把滿肚子的氣都撒到了安哲南身上。
安哲南一邊打掃著地上的碎片,一邊被數(shù)落著,整整一天,被使喚得團團轉。
老兩口破壞力太強了,不趕緊再請個人是不行了。
可是一時半會,讓安哲南哪里去找一個合適的人去?
平時這些事情都是姚晴來操持的,現(xiàn)在她突然撂挑子不干了,安哲南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母有多么難伺候。
一整天下來,他腦子現(xiàn)在還是嗡嗡嗡的。
還好瑞瑞就住在和老兩口同一棟樓,只隔幾層樓,省了他不少事。
坐幾層電梯就到了,她又是獨居。
正因為這些便利,他當初才主動接近她,用上了當初追求姚晴的那些小招數(shù)。
深夜陪聊,送早餐送宵夜,每天轉發(fā)各種冷笑話。
當然,也少不了買衣服和買包的攻勢,持續(xù)了一段時間才拿下的。
瑞瑞全名叫覃瑞瑞,才二十五歲,是一個很漂亮嫵媚的女孩。
安哲男和她認識不過幾個月,卻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體驗。
這些是他在姚晴和寧楚楚身上都沒有感受過的。
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和覃瑞瑞這種關系不可能持久。
和她在一起,就像在夜間游樂場乘坐旋轉木馬,一圈又一圈轉下去,眼花繚亂令人興奮,但結束之后總是覺得頭暈目眩。
他分得很清楚,這樣的關系只能作為點綴,到了時間就要結束的。
正因為如此,每一次的私會都如同天雷勾動地火。
他今天中途抽空去了覃瑞瑞那里一趟,和她耳鬢廝磨了兩三個小時。
要不然,這一天真的要憋屈死了。
.......
現(xiàn)在廚房里還堆放著從老兩口那里拿回來的碗筷,還沒有洗。
明明他可以在父母那邊洗的,老兩口非要他拿回這邊來洗。
安哲南明白他們的用意,擺明了他們就是故意膈應姚晴,讓她洗,他只能假裝不知。
姚晴只要一天是他的妻子,這些事情就一天是她的份內事。
幸好姚晴及時回來了。
這個家沒她還真的不行,至少目前是這樣。
她才當了一天的甩手掌柜,安哲南就覺得自己身心都要崩潰了。
他面上不動聲色,冷著問姚晴:“你今天去哪里了?”
姚晴坐在沙發(fā)上,拿著手機點來點去,心不在焉地說:“散心去了,不是跟你說了嗎?”
安哲南一時語塞。
她這樣冷冰冰的態(tài)度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她一直刷手機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讓他想好的一整篇說辭都無從說起。
他只能對姚晴道:“廚房里有一些碗,你等會兒洗一下?!?/p>
他故意這樣說,是想給姚晴一個臺階。
他已經沒有追究昨天的事了,算是一個讓步。她如果去乖乖去把碗洗了,就算是順著臺階下了。
這件事就可以暫時過去了。
姚晴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果然起身進了廚房。
安哲南看她進了廚房,心里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在了沙發(fā)上。
總算是回歸正常了??磥恚€是懂得適可而止的。
廚房里發(fā)出的水聲和碗勺的聲音,令他莫名有一種安心感。
還是在這里比較舒服,像是一個真正的家。
在其他女人那里,都是他伺候別人,做小伏低的哄著。
只有姚晴不一樣,她是圍著他轉的。
但是怎么過了半天了,她還沒有出來?
一陣撲鼻的香氣從廚房傳了出來,是安哲南熟悉的味道。
姚晴正在煮面,她做的蔥油拌面特別好吃。
火候總是剛剛好,撒上蔥花,配上一個煎蛋和兩片煎得微微金黃的午餐肉,色香味俱全。
安哲南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忙活了一天,被安德福和鄭小梅使喚的團團轉,到現(xiàn)在還沒吃晚飯。
在覃瑞瑞家里的時候,她說自己要減肥,晚上只喝一杯奶茶。
她撒嬌說要親自下廚給安哲南做飯,那個樣子很可愛,但安哲南還是婉言謝絕了。
他知道覃瑞瑞根本就不會做飯,為了保持身材,她自己在家很少吃正餐。
她做的食物他吃過一次,也實在沒有勇氣嘗試第二次了。
平時都是帶她出去吃,或者是點外賣。
他可不想為了這點小情趣付出生命的代價。
吃過一次她煮的面條,面是夾生的,煎蛋是焦黑的,湯底放著致死量的鹽。
更可怕的是,她即興放了一些豆角作為配菜,卻根本沒有熟。
安哲南第二天直接上吐下瀉,差點進了醫(yī)院。
他的白月光寧楚楚更是不會做飯的,這幾年都是請的阿姨照顧她和孩子。
即使她被有錢的老公拋棄,不得不和他一起。
即使是他出錢養(yǎng)著她,他在她面前依然還是自卑的,就像一個謙卑的奴仆。
和姚晴在一起,雖然沒有那些刺激和快樂,反而最輕松自在。
他放松的靠在沙發(fā)上,等著姚晴把煮好的蔥油面端到他的面前,再給他泡上一杯普洱茶。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
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的蔥油拌面。
過去一看,姚晴在女兒的房間里,一手支著臉坐在電腦桌旁。
眼睛一直盯著平板電腦屏幕,一邊吃著蔥油拌面。
她正在看的是一檔綜藝節(jié)目,隨著劇情的發(fā)展,她看得笑出了聲。
桌上還擺著一杯酸奶,一盒水果。
一副放松享受的樣子。
就好像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