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南去廚房看了看,從父母那邊拿過來的碗筷還堆放在水池里,油污四溢。
根本就沒有洗過。
姚晴僅僅清洗了她煮過面用的鍋,刻意避開了那堆碗。
他走到她的房門口,滿臉疑惑的看著她,像是在審視一個陌生人。
她還在生氣?就為了芬姐的事?
咕咕咕咕~~~
安哲南的肚子不爭氣的發(fā)出陣陣轟鳴。
聽到聲音,姚晴意識到了他的存在,抬起頭瞥了他一眼。
隨即皺起了眉頭:“你站那里干什么?”
安哲南心頭一緊,她看他的眼神變了,變得充滿厭惡。
活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她這是怎么了?
他沒有惹到她吧?父母昨天過來鬧,也不是他引起的。
更何況,昨天的那場爭執(zhí),她也沒吃虧。
都是他那不爭氣的老爸,出去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家里的保姆,落了人家的口實。
在姚晴的這番宣揚下,街坊鄰居們嘴上雖然沒說什么,心里都同情上了她。
昨天他好說歹說,勸好了老兩口,讓他們最近不要找姚晴麻煩。
父母雖然罵他沒出息,說他被老婆拿捏。
但想著大事小事確實離不開姚晴,而且還指望著她養(yǎng)老,只能忍著氣答應了下來。
他幫她擺平了父母,可是她卻一點都不在意。不說感謝他,連問都不問他一句。
真想對她發(fā)脾氣。
看到了她碗里的拌面,雖然已經(jīng)吃了一半,還是看得出來加了芝麻醬和脆肉哨。
是熟悉的味道。他吃了十幾年,一直都很喜歡。
今天他忙累了一天,到了晚上都感覺不出來餓,外賣都懶得點。
但是看到姚晴煮的這碗面,胃口一瞬間回來了。
安哲南心想,是不是因為那天他說姚晴裝死,她是被這句話傷到自尊了?
隨即釋然,心中對她的輕蔑又增添一分。
她能有多大的氣性?不過就是在等他哄一哄她罷了。
也就只有這一點脾氣,翻不出什么風浪。
好在他早有準備。
安哲南的語氣放軟了一點:“怎么只顧自己吃面,也不給你老公煮一碗?”
他用上了他自認為很有磁性的聲音。
姚晴繼續(xù)盯著平板電腦,隨口說:“我不吃的時候你不餓,看到我吃就餓了?你這不是餓,是饞,得改?!?/p>
安哲南之前就經(jīng)常說她嘴饞。
每次她要買個冰淇淋或者想買點水果,他十次有九次都會拒絕她,并且對她說教一番。
說她年紀不小了,還吃這些零食。非但一點都不可愛,還只會越來越胖。
從十幾年前就說,說到現(xiàn)在。
安哲南被噎住了。
隨即反應過來,從背后拿出來一個盒子,放在姚晴面前。
他盡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老公送給你的,喜歡嗎?”
姚晴瞟了一眼,是一盒巧克力,代可可脂的,幾十塊錢一盒那種。
仔細一看,盒子邊緣的貼膠有撕開的痕跡,又被貼回去了。
不愿細想這盒巧克力是怎么來的,一看就知道是誰不要的。
懶得跟他廢話,姚晴起身,拿起這盒巧克力,放回到了安哲南懷里。
“請你,帶著你的這盒東西,立刻從我眼前消失?!?/p>
說著,她把他往外一推,伸手就關房門。
安哲南急了,連忙用胳膊抵住門。
“姚晴,你再這樣鬧下去就過分了,也要懂得適可而止吧?!”
安哲南怒了:“你還有沒有一點做人老婆的樣子?裝腔作勢給誰看?我這些年,哪里對不住你了?”
他還能理直氣壯地吼出這句話,姚晴不由得佩服。
“舉個例,你哪里對得起我?”
安哲南一時語塞,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我不喝酒,不打牌,現(xiàn)在有幾個男的像我這樣?”
“還有你,這么多年了。就只生了一個女兒,我也不是重男輕女,只是現(xiàn)在誰家不是兒女雙全的?我怪過你沒有?”
姚晴對他的無恥,已經(jīng)不會生氣了。
以前她就是陷入了自證的陷阱,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疲于解釋,拼命付出,僅僅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好老婆,不像他說的那么差勁。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又順著他的思路去爭辯,然后成功的被他帶偏。
所以,此刻她只冷冷的回了一句:“再生一個?我就算敢生,你敢認嗎?”
砰的一聲,門在安哲南的眼前被關上了。
要不是他退的快,就直接撞在他的鼻子上了。
安哲南準備好了一大堆話想輸出,打算用自己強大的口才直接讓她認輸。
結果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差點氣炸了。
回避問題,不接茬,冷暴力,這不是他的強項嗎?
怎么她把這一套用起來了?
安哲南氣鼓鼓的回到自己房間,在屋里團團轉。想摔杯子,剛拿起來又忍住了。
姚晴太過分了,可是他還不想撕破臉。
寧楚楚嫵媚溫柔,覃瑞瑞火辣熱烈,都給了他不同的樂趣。
唯有姚晴,除了賢惠懂事還剩下什么?
如果連這一點都不具備了,他還留她何用,占著他老婆的位置當擺設嗎?
可是,這三個女人當中,他確定只有姚晴才是完全屬于他的。只有她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另外兩個,多少是有點看不起他的。要是他不爆金幣,關系是肯定維持不下去的。
雖然他覺得姚晴智商不高,也沒有什么情趣,但有一種感覺,將來老了的時候,只有姚晴會心甘情愿的照顧他。
雖然他今年才四十二歲,是自認為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齡,年老離他還遙遠。
但他不得不為自己提前打算著。尤其是他的父母,將來誰照顧。
寧楚楚是絕對不可能照顧老兩口的,她是那么的優(yōu)雅纖柔,是需要被好好養(yǎng)護的花朵。
壓根想象不出來她伺候老人的樣子,她連孩子都帶不好。
覃瑞瑞就更是想都不用想了,只是暫時的快樂而已,他壓根就沒有把她納入自己的未來。
看來還是得哄哄姚晴。
剛才聽姚晴的最后一句話,似乎對他頗有怨言。
最近幾年,他們雖然同床共枕,但是早已沒有了身體接觸。
算起來是從他和寧楚楚再次遇上開始,頻率越來越低,后來就逐漸沒有了。
姚晴也沒有明確的表明過自己的不滿。
他以為姚晴已經(jīng)早就沒有了這方面的要求。
原來她心里對此感到不滿,她也渴望和他溫存。
安哲南點了點頭,下了決心。
不就是犧牲點色相嗎?
為了這個家能運轉下去,他知道該怎么做了。
作為男人,還是要主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