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舍友已經(jīng)在下面起哄喊著他的名字了,然后起哄聲越來越大,還夾雜著幾聲猴叫。
許望炎學(xué)著領(lǐng)導(dǎo)的樣子示意大家安靜,然后拿過了他們這邊的麥。
“喂喂?!?/p>
這聲經(jīng)典的喂喂逗笑了下面的人,他也跟著笑了。
場子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熱了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開口。
“像微風(fēng)的微,它輕輕收回……”
聲音干凈清爽,像是空調(diào)在盛夏吹出的絲絲涼風(fēng)。
已經(jīng)有人在竊竊私語。
“好好聽。”
“好帥?!?/p>
“好溫柔?!?/p>
他坐在后面的幾個舍友明顯有些激動。
“他平常說話那個調(diào)調(diào)不是半死不活的嗎?”
“我都習(xí)慣了。”
孫淵擺了擺手,
“你們以后就知道了,許望炎主打一個反差。”
許望炎還在前面繼續(xù)發(fā)光,他眸子低垂著,燈光下面色柔和,哪里還有半分平常冷漠的樣子,現(xiàn)在的他就像是一個深情又專一的情種。
“像太陽落后很久像流星劃過天空,它留在你的眼中……”
不知不覺間許望炎一首歌已經(jīng)唱完,他也學(xué)著剛才蘇芷的樣子笑著欠了欠身子。
然后就要回去繼續(xù)坐著。
沒想到直接被他們教官摁住了肩膀。
“怎么樣?我們的兵也不賴吧?!?/p>
教官心里暗爽,網(wǎng)紅怎么了,你們前排那幾個小女生剛才看許望炎的眼神都拉絲了。
政法的女教官剛想開口,卻被孫淵的一嗓子打斷了。
“合唱一個!”
剛喊完他就又把頭轉(zhuǎn)了過去。
他這一嗓子又把氣氛帶了起來,合唱之聲不絕于耳。
許望炎下意識地朝蘇芷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笑的有些僵硬,并沒有什么動作。
也被架起來了。
許望炎和身旁的教官小聲說了一句自己嗓子不太好,然后就聽見身旁的教官讓人群安靜下來,說著要讓其他人有表現(xiàn)的機會,許望炎趁機回去了,而另一邊的蘇芷也松了一口氣。
“下次起哄的時候別帶其他人。”
許望炎又回到了平常時的樣子,他嘴里的其他人指的正是蘇芷。
“那我不是尋思……”
“人家是其他院的,本來就不熟,以后也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如果人家不愿意的話你這不就是把人家架起來了嗎?”
許望炎打斷了孫淵的解釋。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會了,但你不覺得你倆很般配嗎?”
“不覺得。”
他們兩個的對話被前面的陶酥聽的清清楚楚。
她從剛才眼神就一直在蘇芷和許望炎身上,眼神里全是羨慕。
他們竟然可以站在這么多人面前唱歌!
如果換成她可能一開始就緊張地說不出話了。
而且許望炎真的好從容,也不像平常那樣,看起來兇兇的。
還有他和孫淵說的話,雖然語氣冷冷的,但是他心思真的很細(xì)膩,感覺是很溫柔的人。
聯(lián)誼節(jié)目還在繼續(xù)著,但是由于許望炎和蘇芷的珠玉在前,后面的未免有些瓦石難當(dāng)。
不過倒是補上了這兩個人沒有完成的男女情歌對唱,看得孫淵直搖頭,嘴里嘟囔著不如許望炎和蘇芷養(yǎng)眼。
……
第二天是軍訓(xùn)的最后一天,上午檢閱成果下午正式解放,每天都要穿軍訓(xùn)服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
“終于!解放了!”
吃過晚飯的孫淵躺在床上,發(fā)出一聲感慨。
“許望炎,你上表白墻了?!?/p>
許望炎隔壁床的曹學(xué)輝看著手機說道。
“哪個墻哪個墻,我看到了,果然是昨天晚上被拍下來的。”
孫淵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許望炎,她要你微信?!?/p>
“不用管?!?/p>
當(dāng)事人情緒并沒有太大波動,只能聽見他敲擊鍵盤發(fā)出聲音。
“不是你能不能別刷你那個比圣遺物了?!?/p>
孫淵直接從床上爬了下來。
“這是聲骸,不是圣遺物?!?/p>
許望炎回答的很認(rèn)真。
“不是大哥這根本不是重點。”
孫淵在他后面走過來走過去。
“優(yōu)先擇偶權(quán)啊,你就加了試試唄?!?/p>
“沒什么好試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且這種,反正就是,算了?!?/p>
孫淵知道許望炎沒說完的下半句是什么,所以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真有人放著數(shù)值怪不玩???”
“確實,我要是許望炎我每天都不帶回宿舍的。”
“你完了,等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告訴你對象?!?/p>
陳文和曹學(xué)輝在旁邊就像是逗哏和捧哏。
“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許望炎從電腦前站起來,看著宿舍里剩下的三個人。
“走?!?/p>
孫淵直接抄起了搭在椅子上的衣服。
“我不去了,我好累?!?/p>
“我也不去了,一會我對象給我打電話了?!?/p>
陳文和曹學(xué)輝拒絕了許望炎的邀請,最后只有孫淵和許望炎去了操場。
“操場是個好地方,這個時候還有腿看。”
“黑燈瞎火的你能看到個錘子啊。”
許望炎給孫淵潑了一瓢冷水。
滄島作為一個沿海城市,這個季節(jié)的晚上已經(jīng)有了一絲涼意了。
這也導(dǎo)致了現(xiàn)在是操場人最多的時候,干什么的都有。
許望炎和孫淵溜達著,孫淵的眼睛到處瞟,突然被一個擺攤的吸引了。
那是一個短頭發(fā)的女生,她盤腿坐在一張野餐墊上,身前放著一副塔羅牌。
許望炎跟著孫淵站到了她的跟前,她抬頭看著兩人,嘴角含笑,開口問道:
“兩位算命嗎?一次五塊?!?/p>
來到近處許望炎才看清她的模樣,一頭慵懶的日系羊毛卷將她的臉襯托得越發(fā)可愛,精致的五官絲毫不遜色于陶酥,如果不是她身上那股神棍一般的氣質(zhì),恐怕少不了追求者。
“都能算什么?”
孫淵兩眼放光。
“八字,手相,塔羅,都能算,來我這的最關(guān)心的就是桃花?!?/p>
女孩晃著腦袋,神棍氣質(zhì)越發(fā)明顯。
孫淵直接在她對面坐下,然后把手伸了出去,嘴里說著手相,手相。
許望炎翻了個白眼,他太懂孫淵在想什么了。
他就是想摸人家小手。
不過他的算盤并沒有打響,女孩只是捏著他的指尖,兩只手各自看了兩眼之后開口:
“27歲之前沒有桃花。”
“什么?”
孫淵聲音都高了好幾個度,給后面的許望炎都聽笑了。
“走走走許望炎,不準(zhǔn)不準(zhǔn)?!?/p>
手沒拉到,還算了個沒有桃花的結(jié)局,孫淵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同學(xué),你算嗎?”
女孩又將視線移向了許望炎。
許望炎自己沒算過命,但是聽他爸說當(dāng)時給他取名的時候找人算過。
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他也在女孩對面坐下,然后報出了自己的八字。
女孩聽了之后掐了掐手指,就像電視上演的那樣,許望炎看著好笑。
“缺火?!?/p>
“哈哈哈哈,許望炎,她罵你?!?/p>
孫淵在后面樂開了花,缺火,在他們這邊的方言里是缺心眼的意思。
不過馬上他就笑不出來了。
“五行缺火的人一般內(nèi)斂,不爭不搶,缺少銳氣?!?/p>
許望炎有些驚訝,當(dāng)時他爸也是這么說的。
“你還有個妹妹,現(xiàn)在上高中,關(guān)于你的姻緣,我還得看看你的手相。”
女孩拉起許望炎的手,唯一讓孫淵感到慰藉的是許望炎也只是被捏住了指尖的位置。
“嗯……”
她皺眉沉吟了一會。
“不是哥們,你大學(xué)好像能碰到好幾段正緣啊?!?/p>
“什么?”
后面的孫淵又繃不住了,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許望炎也不禁啊了一聲。
“你好好把握吧。”
女孩說著就把收款碼亮了出來,想了想之后換成了自己的名片二維碼:
“加個好友吧,后續(xù)有問題可以找我?!?/p>
許望炎也沒拒絕,掃完之后看著她的昵稱,眼皮子不免跳了跳。
小阮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