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睡不醒。
許望炎沒忍住直接笑了一下。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p>
女孩瞪了許望炎一眼。
“沒什么,主要是小X睡不醒太經(jīng)典了?!?/p>
“因為我叫阮眠啦?!?/p>
阮眠一副炸毛小貓的語氣。
“看起來并不軟綿?!?/p>
“是春眠不覺曉的眠!”
“哎許望炎,你看那邊怎么一堆人圍在那。”
孫淵打斷了逗貓的許妄炎,探頭朝操場中心的位置看去。
“可能是表白吧?!?/p>
阮眠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口回答。
“這很常見嗎?”
“不知道捏,我是新生誒,今天是我第一天出來擺攤。”
這種熱鬧許望炎和孫淵自然不會錯過,尤其是許望炎,他好像天生就是這種體質(zhì),隨便出去溜一圈都能看到不少樂子。
所以很多時候?qū)O淵在宿舍神秘兮兮地說著自己聽來的八卦的時候,許望炎都會說一句,哦,我知道,我當時看見了。
“走走走,去占個前排?!?/p>
“你們兩個等等我啊?!?/p>
果然,沒有人能拒絕看熱鬧。
許望炎順手接過了她手里的塔羅牌,然后站在旁邊等著她收野餐墊。
“你沒有正緣是應該的。”
走的時候她還不忘嘲諷一下孫淵的沒眼力見。
三人見縫插針地鉆到了人群的最內(nèi)側(cè),許望炎和孫淵作為看熱鬧專業(yè)戶,對于位置的選擇稱得上信手拈來。
最好的位置就是當事人的側(cè)面,這樣就能同時看到兩個人的表情。
就像他們?nèi)齻€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
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許望炎也大概搞明白了狀況。
今天上演的是一出女追男的戲碼。
大小姐模樣的漂亮女孩下巴上揚著,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老娘最拽的自信,許望炎感覺此時的她可以去演顧里。
“沒有物質(zhì)的愛情,就像是一盤散沙……”
“別嘟囔了,我都聽不清他倆在說啥了。”
孫淵打斷了許望炎的吟唱,現(xiàn)在他就差一個馬扎一把瓜子了。
“趙昭昭,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只是拿你當妹妹,而且我也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p>
對面的男生臉色有些不耐煩。
“那你喜歡哪種類型的?”
趙昭昭沒有心思理會騷動的人群,語氣焦急。
“我喜歡樸素的?!?/p>
“哦……”
人群中再次發(fā)出一陣失望的聲音。
趙昭昭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她對面的男生以為這場鬧劇結(jié)束了,剛想轉(zhuǎn)身離開,卻被趙昭昭叫住了。
“等一下?!?/p>
她脫下了身上的外套,上身只剩下一件貼身的小背心,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這身材真爆炸啊。”
孫淵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趙昭昭將視線轉(zhuǎn)向了周圍的人群。
“誰有打火機嗎?”
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許望炎已經(jīng)從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機,哎了一聲之后拋了過去。
“不是哥們,你又不抽煙為什么身上會有打火機啊?”
許望炎沉默了幾秒,然后回道,
“別人送的?!?/p>
“那也不至于隨身帶著吧,隨身帶個鐵塊你也不嫌沉?!?/p>
旁邊的阮眠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啪嗒?!?/p>
隨著趙昭昭按下旁邊的點火開關,藍色的火炬式火焰從火機正上方的火嘴噴出。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將手里的外套點著了!
“臥槽!”
孫淵沒忍住直接爆了一句粗口,身邊的許望炎也瞪大了雙眼,周圍更是臥槽之聲不絕于耳。
是個狠人。
“用DuPont把Loewe點了,今天這趟我真沒白來。”
孫淵語氣中全是震撼。
“你還認識是什么牌子?”
“Loewe的今年春季新款,我姐恰好有一件?!?/p>
“你們富二代穿的不應該都是愛馬仕香奈兒嗎?”
許望炎提出疑問。
“你西紅柿小說看多了吧,Hermes和CHANEL說燒就燒的家庭早就出國留學了,滄大又不是什么頂尖院校?!?/p>
終于涉及到了孫淵熟悉的領域,現(xiàn)在他開始給許望炎普及相關知識。
“而且Loewe并不是什么高端奢侈品,她燒的那件可能還沒你那個DuPont貴呢。
“說起來還有人送你這么貴重的禮物???”
許望炎沒有回答。
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那件袖口已經(jīng)燒沒了的春季新款已經(jīng)被對面的男生搶了下來,扔在地上用腳把火苗踩滅了。
“趙昭昭!你瘋了吧!”
男生臉上壓抑不住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完全爆發(fā)。
“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你,為什么要弄得大家都下不來臺呢?”
“走吧?!?/p>
許望炎撥開了人群,向外面走去,他不想繼續(xù)看了。
他能想象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當一個人失去理智之后,就會什么難聽說什么,狠狠的揭對方傷疤。
但是這本身就是一場女生一廂情愿的鬧劇,對于這個男生來說,就算他說的話再難聽,也沒有人可以指責他。
許望炎并不想看這種不體面的扯頭花環(huán)節(jié)。
“從小他們就說讓我多讓著你,好像這就是應該的一樣,趙昭昭,我問你,我是欠你的嗎?憑什么我就要什么都依著你……”
他離開了這場鬧劇的中心,但是還是能隱約聽到男生聲音。
和他預料的沒錯,現(xiàn)在輪到對面的男生發(fā)泄情緒了,他嘆了口氣。
對于當事人來說,一定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吧。
他沒有資格去管別人,只能讓自己離開這是非之地。
“你倒是等等我啊。”
孫淵在后面叫道。
“哎,不想看了,太尷尬了?!?/p>
他快步追了上來,繼續(xù)說著,
“對了,你打火機不要了?”
“這怎么要啊,”
許望炎一臉無奈,
“我去說,哎,同學,打火機還我,我要走了?!?/p>
他想了一下,自己做不出這種事。
“再說吧,反正,”
許望炎停頓了一下,
“我也不抽煙?!?/p>
回到宿舍之后孫淵迫不及待地開始分享今天晚上吃到的瓜。
那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和他高中時別無二致。
許望炎不忘把錢給阮眠轉(zhuǎn)了過去。
沒多久就收到了她的消息。
小阮睡不醒:OK,給個備注。
許望炎把自己的名字發(fā)了過去,對面回了一個ok的手勢。
“明天聚餐你們?nèi)???/p>
躺在床上的鄭毅突然問道。
這算得上是他們班首次集體聚餐,慶祝軍訓結(jié)束。
許望炎爬上床,對于這種活動他其實是沒太有興趣的,畢竟怎么說除了一個宿舍的,和其他人也都不熟。
但是想到剛開學,自己還是不要表現(xiàn)的太不合群為好,最后還是決定和他們一起去。
現(xiàn)在的他還不知道,自己作為行走的吃瓜機器到底會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