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礎(chǔ)精通刀工】加持下,秦原手中的削皮刀仿佛活了過來,成了他手臂的延伸。
上輩子在自家飯店后廚,新刀上手總得有個磨合期,熟悉刀的重心、鋒利度、手柄的握感。
可現(xiàn)在,這把平平無奇、甚至有些鈍口的部隊制式削皮刀,在他手里卻如臂使指,達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
左手抓起一個沾滿泥土的土豆,右手手腕輕盈一轉(zhuǎn),刀鋒貼著土豆表面游走。
“唰唰唰——唰唰唰——”
聲音連貫,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感。
土豆皮應(yīng)聲而落,薄如蟬翼,幾乎看不到帶下半點多余的薯肉。
那些難搞的凹坑、芽眼,只需刀尖輕輕一挑、一剜,瞬間處理干凈,留下光潔圓潤的土豆本體。
速度!精準!
更讓秦原驚喜的是,隨著動作的不斷重復(fù),他非但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疲憊,手腕處反而傳來一陣陣微弱的暖流,仿佛有無窮的精力在支撐著他。
這和上輩子削久了手腕發(fā)酸、虎口發(fā)麻的感覺截然不同!
“系統(tǒng)出品,果然非同凡響!”秦原心中暗贊。
這哪里是懲罰性的勞動,這簡直是新手福利附贈的“無疲勞體驗卡”!
他徹底沉浸在這種高效的勞作中,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之前權(quán)東友那張臭臉。
一個。
十個。
一筐。
第一個塑料筐很快被削得干干凈凈的土豆填滿。
秦原放下最后一個土豆,甩了甩手腕,活動了一下手指。
沒有一絲酸痛感,反而感覺精力更加充沛,動作也愈發(fā)純熟。
他看了一眼旁邊還沒動的三大筐土豆,嘴角微微上揚。
沒有絲毫停歇,他直接將裝滿土豆的筐子往旁邊一推,拉過第二個空筐,抓起新的土豆,繼續(xù)!
“唰唰唰——唰唰唰——”
伙房一角,只有這單調(diào)卻富有節(jié)奏的聲音在回蕩。陽光的角度在悄然變化,從窗格透進來的光柱緩慢移動,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不到一個小時。
原本堆積如小山的四大筐土豆,此刻已經(jīng)全部變成了光潔溜溜的“白胖子”。
秦原看著自己的成果,滿意地點點頭。
他彎腰,雙手抓住一個裝滿了土豆的筐子邊緣,微微一用力,沉甸甸的一筐土豆就被他輕松提了起來。
嗯?
秦原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記得剛穿越過來時,這具身體虛弱得很,別說提這么一筐土豆,就是稍微跑快點都喘不上氣。
雖然剛才削土豆感覺不到累,但力量和耐力應(yīng)該沒變才對。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依舊顯得有些單薄的手臂。
“難道是【基礎(chǔ)精通刀工】附帶的效果?還是系統(tǒng)有什么隱藏福利?”
來不及細想,他將四筐削好的土豆逐一提到了伙房角落的大水槽邊。
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清水奔涌而出,沖刷著土豆表面的殘留泥漿和淀粉。秦原伸手在水里攪動,仔仔細細地清洗著每一個土豆。
就在這時,伙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身材壯實、肩膀?qū)捄瘢┲饔?xùn)服,但袖子高高挽起,露出古銅色結(jié)實小臂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國字臉,濃眉大眼,眼神銳利,帶著一股軍人特有的干練和威嚴。
正是炊事班班長,王剛。
王剛是接到老兵權(quán)東友的“小報告”才過來的。權(quán)東友說那個新兵蛋子秦原,被罰削土豆,結(jié)果磨磨蹭蹭,在那兒偷奸?;?/p>
軍隊里最忌諱的就是陽奉陰違、偷懶躲滑。王剛眉頭微皺,打算過來敲打敲打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新兵。
然而,當他走進伙房,目光習(xí)慣性地掃向堆放土豆的角落時,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腳步一頓。
眼睛瞪得溜圓。
他看到了什么?
角落里,四個空空如也的大筐子隨意地扔在地上。
而在旁邊的水槽里,滿滿一池子白花花的、已經(jīng)被清洗得干干凈凈的土豆,在清水的沖刷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那個被權(quán)東友點名批評的新兵秦原,正站在水槽邊,低著頭認真地搓洗著土豆,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到來。
王剛:“……”
權(quán)東友說這小子偷懶?
磨磨蹭蹭?
王剛腦子里嗡的一聲。
這他娘的叫偷懶?!
這足足四大筐,少說也有四十斤土豆!平時炊事班兩個人,手腳麻利點的,也得吭哧吭哧削上一個上午!
現(xiàn)在才幾點?離午飯開飯還有一個多小時!
這小子……一個人,就把這堆土豆全收拾完了?還洗干凈了?!
王剛甚至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沒睡醒看花了眼。
秦原聽到門口的動靜,也抬起頭,正好對上王剛那寫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目光。
他認得這個人,是炊事班的一把手,王剛班長。
雖然對這位班長的脾氣不太了解,但基本的禮貌和規(guī)矩還是懂的。他連忙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準備站直身體打個報告。
“班長……”
沒等秦原把話說完,王剛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到了水槽邊,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滿滿一池子土豆,又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秦原,聲音因為過度震驚而顯得有些干澀和變調(diào):
“這……這些土豆……都是你一個人削的?”
秦原看著王剛那活見鬼似的表情,有點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是的,班長?!?/p>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王剛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腦子更亂了。
一個人?不到一個小時?四十斤土豆?
這小子是怪物嗎?!
他正想再問點什么,卻見秦原一臉認真地指著水槽里的土豆,繼續(xù)問道:
“班長,這些土豆,中午是打算切絲,還是切塊?”
“噗——”
王剛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被秦原這句輕飄飄的問話給噎住了。
切絲?!
切塊?!
他……他削完了這四十斤土豆,非但沒累趴下,居然還有精力考慮切菜的事情?!
這小子,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王剛猛地想起連長把秦原分到炊事班時說的話。
“這兵,新兵營體能測試,五公里越野跑了三十多分鐘,引體向上一口氣都拉不了,綜合成績?nèi)B墊底,實在沒法跟訓(xùn)練,看他家里是開飯店的,有點廚藝底子,就扔你們炊事班吧,也算人盡其才。”
體能全連墊底?
引體向上一口氣都拉不了?
王剛看著眼前這個雖然身形依舊偏瘦,但眼神清亮,氣息平穩(wěn),完全看不出半點疲憊之色的新兵。
再看看那滿滿一池子,在不到一個小時內(nèi)就被“解決”掉的四十斤土豆。
王剛的世界觀,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這小子……真的是那個連長口中“體能差到拖后腿”的秦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