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頸汗毛突然豎了起來——那扇門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燒成了焦炭。

"溫家當年不是死了七個人嗎？"她用鑷子夾起我外套沾到的旗袍碎片，"但你看這個。

"便攜式光譜儀顯示布料纖維里浸著人血，

液晶屏彈出匹配結(jié)果時我們同時倒吸冷氣——數(shù)據(jù)庫對應(yīng)的是個2002年出生的女孩。

遠處傳來嬰兒啼哭，懷里的日記本突然自動翻開。原本空白的紙頁浮現(xiàn)出血字，

密密麻麻的"對不起"下面壓著張泛黃的手術(shù)單。當看清"引產(chǎn)"后面的胎兒周數(shù)，

我差點把本子扔出去："二十八周...這尺寸足夠留下完整骨骸了。

"女孩突然把探照燈對準井底。在強光照射下，井水泛著詭異的乳白色，

水面漂浮著個褪色的繡花襁褓。她掏出多功能登山杖打撈，杖頭剛碰到布料，

整口井突然沸騰似的翻起水泡。"閃開！"我拽著她撲向草叢。井口噴出腥臭的黑水，

那個襁褓被沖上井沿，露出半截森森白骨。嬰兒頭骨天靈蓋上嵌著枚翡翠長命鎖，

鎖面刻著的"溫"字正在滲出血珠。女孩的相機突然自動對焦，閃光燈亮起的瞬間，

取景框里出現(xiàn)十幾個重疊的人影。穿暗紅旗袍的女人抱著襁褓跪在井邊，

她身后站著五個渾身焦黑的人形，最右側(cè)那個的沖鋒衣反光條在照片里清晰可見。

"這是十分鐘前才上市的沖鋒衣..."她的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顫抖，

探照燈掃過自己袖口的反光條。井水開始漫過青石板，水面上浮現(xiàn)出七個血色旋渦，

正朝著我們站立的位置聚攏。血旋渦纏上腳踝的瞬間，女孩突然拽斷頸間紅繩。

翡翠墜子落入井水的剎那，沸騰的黑水驟然靜止，水面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嬰孩掌印。

她轉(zhuǎn)身時瞳孔變成詭異的琥珀色，

沖鋒衣領(lǐng)口下隱約露出暗紅色胎記——和手術(shù)單簽名處的朱砂痣分毫不差。"你還不明白嗎？

"她指尖撫過嬰兒頭骨，長命鎖突然迸發(fā)綠光，

"1948年被丈夫逼著喝下落胎藥的溫家少奶奶，就是..."井底傳來鐵鏈斷裂的巨響，

我們腳下的土地開始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