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望過來，目光里有星光般的期待，卻在看見我身邊的蘇念安時，瞬間碎成齏粉。

“對不起?！蔽衣犚娮约旱穆曇粝癖蝗喟櫟男?，“我不該來的。”轉(zhuǎn)身的瞬間，

演出票飄落在地，被疾風(fēng)吹進路邊的水洼。沈硯辭沖過來的腳步聲混著心跳響在耳邊，

他抓住我手腕時，我聽見蘇念安的尖叫，以及他胸前傳來的，

異常劇烈的心跳聲——像即將停擺的古鐘，在暮色里敲出最后的絕響。

第四章：青棠舊夢急救車的鳴笛聲撕裂雨幕時，沈硯辭的血滴在我手背上，

像朵迅速綻放的紅梅。他攥著我的手腕，指尖冷得驚人，卻仍在笑：“晚棠，你看，

我們還是一起聽了《牡丹亭》?！彼耐组_始渙散，我看見自己倒映在其中的臉，

蒼白得如同他修復(fù)過的宋紙。蘇念安推開我，將注射器扎進他手臂，

我瞥見針管里的液體泛著詭異的淡藍色——和她藥箱里那支標(biāo)簽?zāi)：乃巹┮荒Ｒ粯印?/p>

消毒水的氣味突然濃烈起來，記憶被拽回十年前的梅雨季。那時我還沒遇見沈硯辭，

卻在父親的古籍修復(fù)筆記里見過“汲古閣”的字樣。

筆記最后一頁夾著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沈硯辭背著個穿紅雨衣的女孩在暴雨中奔跑，

女孩的臉被雨水沖刷得模糊，

卻能看見她鬢角別著朵白色槐花——和我今天戴的那朵一模一樣?！盎颊咝奶E停！

”護士的尖叫將我拽回現(xiàn)實。急診室的紅燈亮起時，我癱坐在長椅上，

看見自己掉落的槐花滾到蘇念安腳邊。她彎腰撿起花，指尖碾過花瓣：“十年前，

就是這樣的槐花季，硯辭為了幫我拿救命的藥，在雨里跑了四十分鐘。

”她的聲音像冰鎮(zhèn)過的手術(shù)刀，“他的心臟就是那時開始衰竭的，而你，”她盯著我，

“現(xiàn)在又想讓他為你而死嗎？”我想起沈硯辭筆記本里的話：“如果花期注定錯過，

愿你永遠盛開在我書頁里?！鳖澏吨_他的遺物筆記本，

卻在夾層里發(fā)現(xiàn)張更舊的紙——是我十六歲時寫的詩，那時我偷偷參加全國古籍修復(fù)大賽，

決賽作品是修復(fù)一本破損...